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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若寒蟬請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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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林娜發表時間：2013-08-04 09:47:11 評論:0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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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感動而讓人回味的愛情故事，凄美中帶著傷感，不能成為夫妻，可稱為姐弟，可做朋友。“不要因為寂寞空虛而去愛，就算寂如寒蟬，也請你耐心地等候那份真正屬于你的愛情，這才是愛與幸福的真諦”。然而這種簡單而又復雜的情感糾葛依然讓人難以釋懷......欣賞美文！問好！

　夜，溫熱的風從窗沿邊悄然侵襲而來，雨，顯得格外疲憊不堪，或者說是對抗熱流的力不從心，我倍感焦躁地在等忸基的電話，等了一天，可惜這份煎熬依舊會繼續折磨著我那脆弱的神經。在我沖咖啡的時候，電話終于響起了。我這才意識到：每次，當你準備放棄緊張的情緒，那么麻煩事情總會接踵而至的來騷擾你，多么適時。
　　
　　忸基一如既往的壓低了他那充滿魅力的聲音。我承認他的聲音具有磁性，但我們接下來要談的話題并不需要那聲音來“作祟”，我關心的依舊是那個他所追蹤的白衣女孩，我渴望知道他的收獲。今天，他到底有沒有再次見到那個女孩，他到底有沒有成功地和她搭訕。當然，比起那個神秘女孩，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讓我牽掛，我想知道忸基的離婚案辦理的如何了。
　　
　　“法院傳票到手了嗎？”我機械性地調著手里的咖啡，準備來上一小口。
　　
　　“還早，才剛開第一次庭，小曼不愿意協議離婚，和我鬧上法庭，這下夠麻煩的，要過堂好幾次呢。我算做好心理準備了。”電話那頭正抱怨著。
　　
　　我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色字頭上一把刀。”
　　
　　對方一陣沉默。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未免傷感，我決定換個我們都感興趣的話題。
　　
　　“今天你見到她沒有？”
　　
　　他立刻調整了情緒：“見到了，我看到她今天是一個人過馬路的，那條狗沒有跟著。”
　　
　　“你是說她放棄了那條狗？不可思議！她是一個人外出？”我有點擔心白衣女子的安危。要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能讓忸基如此關心的女孩，她是第一個。忸基很花心，他的愛通常只會堅持三個月，和維安是這樣，對前妻小曼也是這樣。但對這個盲女，卻已關注她整整三年之久！現在，關注她的不僅是忸基，還有我，一個喜歡挖掘別人故事的人。直覺告訴我：他們兩人之間會發生些什么。但我更希望有一天，我能親眼見到這個女孩。
　　
　　放下忸基的電話，我的門鈴又及時響起，站在門口的居然是維安，外面大雨，她為何跑到我這里來？我硬著頭皮請她進來喝杯咖啡。夜半，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跑到我這個單身男子的住處來，總有天大的事情。我知道她和忸基的關系，而她又是我的同事，這個女人不簡單，不是那種容易上手又容易甩掉的類型。難怪忸基為了追她已付出了離婚的代價。可我發現忸基似乎并不那么深愛著她，我疑惑他們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么？
　　
　　“俊達，忸基有沒有跟你說過些什么？”她抱著咖啡杯，瞪大眼睛地看著我。
　　
　　“你指什么？”我感覺莫名其妙。
　　
　　“關于女人，”她停頓了一會兒，喝了一小口咖啡，繼續說：“他是不是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
　　
　　這話問得！我又不是忸基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會知道他的想法。這個女人明知道我與忸基是最好的哥們，即便我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她突然笑了起來：“看你的反應，我就知道他不安分，還沒離婚，外面就不止一個！看來，他不是為了我才離婚的。這樣我就太不值得了。”
　　
　　我想起了那白衣女孩……難道忸基準備去追那個盲女才離婚的，這絕不可能！不過依他對白衣女子的熱情來看，已超過了所有與他交往的對象。那他對維安又是什么樣的打算，我無法揣測。這個世上，男女都渴望桃花運，但如果你遇到了爛桃花，那注定一輩子都吃不完要兜著走。
　　
　　二
　　
　　我叫尤俊達。我所生活的城市節奏是驚人的迅速。若不留神，可能會被這座城市所淘汰。無論對于工作，還是愛情，講求的都只是速度。在這里蝸居的靈魂們，不是癲性的工作狂，就是徹底頹廢的拜金主義。每個人都在為了明天活得更好而奮斗。我也不例外。所以，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我那遙不可及的愛情。可有時，命運就愛和人開玩笑。我覺得寂寞，尤其到了午夜，感覺自己就是一只寒蟬。
　　
　　單身公寓的出租率超高，我隔壁那間很快就被一個單身女人給租了下來。那是一個有點年紀的女人，她一個人住，抱著一只貓。我想那只貓恐怕也掩飾不了一種死寂的孤獨感。我注意到她的搬入是因為一大早，隔壁搬運的響聲就把我吵醒了。我睡眼惺忪地拉開門去張望，那個女人一身黑色，成熟中略顯高雅。她神情冷漠地抱著那只公主貓，孤傲地看了我一眼，這一眼是很有內容的：我看出了有警惕性的成分，或許還帶點挑釁的意味。
　　
　　我應該慶幸隔壁搬來的不是個年輕的女子，不然對于這樣的單身公寓，緋聞是不被看好的。我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樣一個半老徐娘所深深地吸引了，那是后來的事了。有點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詭異及至。
　　
　　每天清早，我都很早起床。我有習慣早鍛煉，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居然起得比我更早，帶著她的公主貓。這里的人喜歡溜狗的居多，還沒見過像她這樣一大早溜貓的。古怪的一個女人，我小跑步地跟在她們后面，我聽到她用美氏英語親切地稱呼她那只白色貓為”princess”。
　　
　　她的背影很迷人，完全看不出年齡。纖瘦的身軀是她這個年紀應該不可能擁有的，我猜想她一定很注重保養。這樣一個女人怎會是單身呢？難道她沒有丈夫與孩子，甚至連親人也沒有？我不自覺地跟了她們好長一段路，鬼使神差。
　　
　　三
　　
　　誰都無法預料今天過后，明天會發生些什么事情。
　　
　　忸基和我，還有活色生香的維安在同一家雜志社工作。開朗愛炫的忸基很合適記者這個職業。內斂而心細如塵的我當個文編倒也過得去。風情萬種的維安作為財務人員卻有點可惜了。我們一致認為：憑她的能耐，做個公關經理還是綽綽有余的。
　　
　　忸基的煙癮又犯了，他躲在抽煙區一呆就是半天，總編找不到他的人，火冒三丈高。幸好有維安替他打圓場。我想這個女人還是很愛忸基的，公司里都說忸基是為了維安才離婚的。只有我和維安心知肚明忸基的為人，他不會為了任何女人而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我敢打賭，忸基雖然對那個白衣女孩深有好感，但他離婚是因為實在對小曼已膩味了，在他眼里，小曼的“保質期”已經過頭了。
　　
　　忸基對女人的“保質期”最多不超過三個月，小曼是閃婚的犧牲品。這點維安就比她精明了許多，她清楚地了解到她的情人就只適合當情人，不能做為丈夫來依靠一輩子。所以他們之間依舊玩著若即若離的曖昧關系，這個關系恐怕到了三個月，也即將結束。
　　
　　我來到抽煙區，發現忸基叼著一只煙在發呆中。他苦澀地朝我回頭一笑，說：“俊達，你說人活著每天這樣忙碌都是為了什么？突然覺得好沒意思呦。”
　　
　　他從來不會這樣多愁善感，我嘲笑他說：“我看你是老了，開始拖泥帶水起來，一點活力都沒有。”
　　
　　忸基不以為然道：“今天早上，小曼來我這里搬走她的行李，突然感覺這房子空蕩蕩的，有點冷清，以后就我一個人。”
　　
　　聽了這話，我有點楞。看來他還是為那一時的沖動而覺著后悔了。小曼雖然是個嬌氣的上海小女人，但說到過日子，她絕對有自己的一套。如果不是忸基這樣不注重對婚姻的經營，我想現在的他可以家里紅旗不倒，前提是外面不能樹立任何彩旗。
　　
　　可誰又能保證人永遠都不受誘惑，不犯錯誤。尤其面對當今五光十色的社會，我坦白自己恐怕都沒有這樣的定力，更何況是花心大蘿卜的忸基。下班后，我獨自回到單身公寓，剛把門打開，突然聽到了腳邊有貓叫聲。
　　
　　妖嬈的暮色，總能勾起許多人的遐想。我回到單身公寓時，隔壁女士的公主貓正抓住我的褲腿一陣亂蹭。我很怕這些毛茸茸的動物，我只養烏龜與金魚，對于貓與狗類是極端敏感的。當公主貓奮力對我表示她的好感時，我感到毛骨悚然而連連退后。在我看來，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綠色，貓在夜晚是很興奮的，與白天的庸懶截然不同。
　　
　　“看來她很喜歡你。”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我驚恐的思緒。我抬頭一看，是隔壁那位黑衣女士。
　　
　　“請把你的貓看好。”
　　
　　“你怕貓？”她一語擊中了我的要害。
　　
　　我看著她那傲慢的眼神，有點心虛。這是我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女人。她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這種款式絕對不是地攤貨，看得出她很有品位。她優雅地站在那里，暮色下，她的皮膚顯得有些蒼白，但絕不是缺乏紅潤的那種病態，應該說是她的皮膚超好，就好像瓦瓷色的那一種。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好聞的香水味，這種味道恰好是我們上班族最喜歡，最易陶醉的香氣。她的五官很端正，雖說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勾勒得出“耐看”二字。她是我所見過的最耐看的中年女人，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從容。
　　
　　她慢慢地走向我，以優雅地姿態抱起了她的公主貓。那只貓在她懷里“喵”地叫了一聲，柔順地把頭靠在她的胸口。剎那，我感覺她懷里的那只貓真是幸福。我松了口氣，獨自打開房門。我為我剛才三秒前的念頭而感覺羞愧。也許是我一個人單身太久，居然對一個中年女人動了心思。
　　
　　接下來的男子公寓里上演了一塌糊涂的廚房大戰。每次下班回到這里后，我總是徘徊在水龍頭與鍋灶之間亂了套。男人天生對于做飯就不擅長，以至于一米八五的我，體重卻只有六十五公斤。就在我忙得犀利嘩啦時，門鈴響起了。我狠不得自己有第三只手去開門。門口站著忸基，他晃悠了一下手里的袋子，今晚我有口福了！
　　
　　四
　　
　　誰都不能小看酒精的作用。人常說：酒后吐真言。我終于知道了忸基離婚的真相。那些他所刻意隱藏的真實原因，在幾瓶啤酒下肚后，簡直暴露無疑。
　　
　　忸基痛苦地發著酒瘋：“俊達……你以為我和小曼離婚是因為我去招惹了別的女人嗎？根本不是……是她先背叛我的！”
　　
　　我非常震驚，我從來都沒想到會是小曼先劈腿。忸基是個多么好面子的男人，他故意在眾人面前和維安搞曖昧，原來是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事實竟是小曼先出軌。其實我們太容易就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了。
　　
　　忸基摔出了第五只空酒瓶，他坐在地上大聲嚷嚷：“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人家的小秘嘛，居然還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那天也是下大雨，我就動手打了她，是我親手打碎了我們的同床異夢。”
　　
　　客廳里隨即是一脈沉默……我只聽到了外面的雨敲打玻璃窗的“啪嗒啪嗒”聲，如此有節奏，令人心亂如麻的節奏。我坐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忸基卻冷笑道：“得了吧，你又沒結過婚，怎么能知道我的感受！”他繼續一個勁兒地給自己灌酒。我感覺他好殘忍，竟然這樣糟踐我的安慰，可轉而一想：難道他說得不是事實嗎？我沒結過婚，甚至連場象樣的戀愛都沒時間去談，我怎么能理解被女人背叛是種啥滋味，可見，我的安慰也是虛偽的。
　　
　　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忸基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說：“不提這個了。那天，我終于和她說上話了。”
　　
　　我立刻來了精神：“你是說那白衣女孩？什么時候再見到她的？”我太想知道關于這個盲女的事了。
　　
　　“昨天下午，是我扶她過的馬路。”忸基紅著眼睛盯著我家的掛鐘瞧了半天，鐘擺聲顯得如此機械而又無力，仿佛在極力搗鼓著午夜的催眠曲。可惜，今夜注定誰都無法入眠了。
　　
　　愛情泥沼中，注定誰都無法全身而退。熱雷雨過后，強臺風就要來了，它很快便要席卷我所在的整座城市。炎熱的風吹拂過我的耳旁，看著路燈下梧桐的樹影斑斕，我重重的關上窗戶，以提醒這個靜寂的單身公寓，我還活著，存在著。有時候，一個人住得時間太久，就很怕孤獨，更怕安靜，非要刻意弄點動靜出來才好。
　　
　　門鈴被按響了，站在我眼前的是隔壁那位女士。她還是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衣裙，卻不是以前的那一條。看來她對黑色有著某種癖好。
　　
　　“你……”她遲疑了片刻，問我：“你會修水龍頭嗎？”
　　
　　“你為啥不打房管所的電話？”
　　
　　“我沒有房管所的電話。”她冷冷的口氣就好象事情與她無關一樣。
　　
　　我拿著小工具來到她的住處，這個地方和我那里簡直是天壤之別，整個房間都非常的整潔，可以說是一塵不染，東西都堆放地極端規則而又整齊，可以看得出這位女士的生活習慣是如此一絲不茍。那只公主貓正乖乖地趴在地上，用她那墨綠色的眼珠子盯著我。
　　
　　完成了修理工作后，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能耐，看來有時候，這家里還真少不了一個男人。隨后，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簡芳。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卻配上了一個品位生活的極致女人。簡芳留我在她家里喝咖啡，她所沖的咖啡淡濃程度恰倒好處，我覺得她是一個凡事都追求完美的女人，我看到她沙發旁的茶幾上放著一只顯眼的玻璃像框。
　　
　　照片上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她，另一個看起來更年輕，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笑起來很好看，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簡直是雙瞳剪水般明亮有神。我對著這個白衣女孩看得入了神。
　　
　　簡芳淡淡地說：“她是我以前的學生，我是舞蹈老師。”
　　
　　難怪了！難怪她的舉止如此優雅，難怪她的身材被保持的如此曼妙。我本想繼續問問她的情況，可人家既然不愿意告訴你，你又何必自討沒趣。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喝著手里的咖啡。空調的微風將簡芳身上的香味吹到了我這邊，很好聞的味道，面對眼前的恬靜，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五
　　
　　世人都喜歡被鼓惑，被蒙蔽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未必近乎于醉生夢死，但時常有人不愿意接受現實，不愿意聽聽真話，我們都是如此。因為真話實在太刺耳了。
　　
　　我與忸基大吵一架是因為我對他說了真心話。我勸他不要介入那位白衣盲女的生活中去，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像忸基這樣不切實際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和一個殘疾人結婚過日子的。既然你無法給對方帶來幸福，為何還要去招惹她呢？
　　
　　我不愿意看到那樣一個被上帝開過玩笑的善良女孩繼續遭受命運的嘲弄。而忸基卻早已迷足深陷，他信誓旦旦地對我說：“她給我的感覺很不同，她不同于以前我所接觸過的女人那樣膚淺，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特別舒心，這就是我與她的緣分。”
　　
　　我無情地問：“那你愿意接受一個殘疾女孩嗎，你會和她結婚嗎？”
　　
　　忸基被我這么一問給問倒了，他無言以對。是啊，他連上段失敗的婚姻都沒有收拾好，怎么還敢肆無忌憚去展開下段不靠譜的姻緣？！所以他氣急敗壞地和我大吵一架，并發誓再也不理睬我這個討厭的家伙。
　　
　　不過像他這樣的脾氣，對萬事都堅持不了太久。第三天，他就屁顛屁顛地在我跟前轉悠，神秘一笑：“嗨，哥們，新來的主任編輯是個未婚女士哦，希望她長相不錯！”
　　
　　雜志社就要新來一位主任了，據說是個空降，她是總編的女兒。這個消息在公司里立刻被傳開了，但凡未婚男士都想試試自己的的運氣，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甜。
　　
　　看忸基那德行，我早說了，這樣的他怎么可以去和一個盲女做男女朋友，我太了解，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獵艷的機會，他就是喜歡游戲人生。我根本不看好他，我覺得他們當普通朋友更合適。
　　
　　那一天令公司里的人都大跌眼鏡。新來的主任編輯的確很年輕，很有活力。但她那長相也太令人不敢恭維，她仿佛和總編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這個28歲的女孩，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一頭江姐式的發形，滿臉的青春美麗旮旯豆。她的正式登場，徹底打破了所有未婚男士的美夢。
　　
　　諷刺的是這位主任編輯Mary居然對我非常抱有好感。整整一天都以熟悉業務為由而纏著我，我有強烈的預感：我今后的人生，很可能會與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有了一定的關聯，另一場迷夢的開始。
　　
　　我開始越來越討厭上班去，因為只要我一踏進辦公室的門檻，Mary就會想盡各種各樣的借口把我鎖定在她的視野范圍之內，同事們嘲笑說這叫“厚愛”。我對她以及更上一層樓的前途根本不感興趣。
　　
　　我期待著下班的到來，憧憬著下班后，我走過簡芳的房間時，她還會叫住我幫她修理這樣那樣的東西，那只貓還會用墨綠色的眼珠子對著我瞧，現在的我已不像當初那樣怕貓，我甚至覺得貓也是很可愛的動物了。
　　
　　潛移默化間，我開始被簡芳所吸引了，默默的﹑悄無聲息的﹑很自然的就這樣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了。每天回家，我都很想去和她說話，即便不說話，看上她一眼，也讓我這心里充滿了塌實的感覺。這個酷愛黑色的生活格調很高的女人，她生活中的一切美好就是我所向往的，漸漸地，我在這條不歸路上已經走了很遠很遠，當我意識到自己瘋狂地愛上了一個比我大17歲的中年女人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我愛簡芳，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對許多同齡女孩都不曾心動，原來我對姐弟戀有著那種癖好。我并沒覺得這很可恥，但我承認我們之間，與忸基和盲女一樣不切實際。17歲的一個坎，我看誰都無法輕易邁過。
　　
　　芳姐可能并不知道我暗戀著她，就算知道，我想她也不愿意看到我這樣繼續糊涂下去。我開始找理由纏著她，我說喜歡喝她泡的咖啡，我會殷勤地詢問她是否需要我的幫助，當然指得是水龍頭之類的東西。她總是一笑而過：“這屋子里的東西哪里有這樣不牢固啊。”
　　
　　我喜歡看她的笑容，我覺得就連這種笑容都是雅致的獨一無二。我一直很想看她跳舞，我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著她那曼妙婆娑的舞姿。總之，回到單身公寓的感覺實在比上班來得豐富有趣多了。
　　
　　忸基開始察覺到我的情緒，他發現幾次叫我出去玩，我都沒答應。他開始擔心我有自閉情節，于是忸基決定給我介紹對象，就是上班族最厭惡卻沒有辦法而為之的“相親”。幾次下來，他放棄了，我總是心不在焉，任何女孩看到我這副德行都受不了。這樣下去不行，不管結果如何，我決定鼓起勇氣和芳姐告白一次。就算被拒絕，這也是我的宿命，我討厭沒完沒了的暗戀，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六
　　
　　那些絢爛的煙花，就像我們的愛情一般，都成為了過眼云煙。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和芳姐告白，可她卻無情的拒絕了。雖然我曾意料到她會拒絕我，但當她真的說出了那番話時，我依舊感覺很落寞。簡芳抱著她的公主貓，認真地看著我：“俊達，告訴我你了解我多少就這樣喜歡我？如果我是一個有夫之婦呢？如果我是一個終身不嫁的神職人員呢？你未必真的了解我的一切，你看到的這些都只是美好的表象而已。我們并不合適。”
　　
　　那時的我還天真的意圖說服她：“芳姐，如果你介意的是年齡的差距，請你不要擔心，我并不在意你比我大，我對這段感情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做為一個男人來照顧你。”
　　
　　她笑了，笑得很冷傲：“到目前為止，你對我來手只是個大男孩。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就認你做弟弟吧。我們之間的差距太遙遠了。你該找個同齡女孩好好談場戀愛。”接著她說出了無比現實卻又很殘忍的話來：“俊達，不要因為寂寞就將自己的愛情輕易付出，記住要忍受住孤獨，是為了迎接那段真正適合你的愛情。”
　　
　　愛就愛了，我從來都不想考慮她所說得問題，可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多么不成熟，她在許多方面都比我成熟的多。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但我不后悔！我將這段愛情埋藏于心底深處，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曾經這樣愛過一個優雅的中年女人。她的名字叫簡芳。
　　
　　我開始再次用心投入到我的工作中去，現在在我的眼中，Mary不再那樣討厭，我能感受到她愛我的用心，與我愛簡芳的一樣認真。但我依舊無法接受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看來我與她做朋友更為合適。但這個癡心的女孩并不懂得如何收放自己的感情，她與我不一樣。
　　
　　很快地，忸基和小曼便吃了散伙飯，他們離婚了，從此以后天各一方，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后來，維安也結婚了，嫁給了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忸基開始認真和白衣女孩做朋友，當然他對她依舊抱有幻想，但他也開始認真考慮我的那番話。
　　
　　三個月后的一天，忸基終于帶了那個白衣女孩來見我，要我把他們的邂逅寫成美麗的故事。我才發現這個世界很小，她竟然就是簡芳家玻璃像框中的那個女孩。只是現在，她再也沒有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世事無常。我沒有單獨寫忸基和白衣女孩的故事，卻寫了另一個故事，故事中有我，有他，或許還有你。
　　
　　我一直都記得芳姐的話，不要因為寂寞空虛而去愛，就算寂如寒蟬，也請你耐心地等候那份真正屬于你的愛情。這才是愛與幸福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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