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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摸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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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谷半川 發表時間:2017-08-11 14:3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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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蓮作為花中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而“廉”作為人中君子,“世間之物,可愛者甚蕃。唯獨愛廉,廉者清也,清者無欲,出塵世而不染,濯欲望而不妖。”蓮如廉。蓮之美,在于潔;廉之美,在于正。優美動人的神話,抒發了作者心之向往,給人以凈化心靈的力量。唯有心靈的自在、心靈的清明與心靈的純潔,才是這世上最真最美的東西。作者的文章意境優美,文采斐然。薦讀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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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如果不潔如蓮身,豈可凝望您的倩影! 如果不心生蓮香,豈可觸摸您的蓮心! 2017年,我用整整一個夏天的時光,循著心燈的引領,穿過千山萬水,小心翼翼尋到濂溪,用清澈香甜的溪水——“清波洗塵霧,茲泉實神湫”擦拭面容,洗滌周身,滋潤焦渴的的唇,滋養被世俗麻木扭曲的心,就為走進一株蓮,凝望您的倩影,觸摸您的蓮心。 二 眼前一幅畫。 夏日。濂溪咕咕咕咕歡唱著涌進蓮池。蓮池荷葉田田,蓮花艷艷。被蓮簇擁的池中央,是一座被稱為“愛蓮亭”的讀書亭。 習習微風中,一個聰穎睿智、好學上進的少年專心讀書他的瑯瑯書聲飄過蓮池上空。 這個少年自幼十分喜愛蓮,他愛蓮葉的潔凈,愛蓮花的美艷,愛蓮莖的直挺,愛蓮藕的圓實。他幼小純凈的心靈,與蓮花有一種天然的相近相親,一看到這些可愛的蓮,他的心就頓然安靜了下來。白天他與兄妹伙伴們一起讀書,晚上獨自留在“愛蓮亭”,陶醉夜讀。日久生情,他與蓮花的感情愈來愈濃,一株蓮的種子在他的心中生了根發了芽。 一天夜里,他正捧著《論語》在細聲地誦讀,忽然間下起了傾盆大雨,雨點打在田田的荷葉上嘩嘩作響,屋檐水、地溝水嘩嘩地流進荷池,擾亂了一池的寧靜,攪渾了一池的清氣,也干擾了他讀書的靜心。 雨聲振耳,濁氣熏天,寒意襲身。就在他又煩又躁時,夜空中好像突然撐開了一把巨傘,傾盆大雨頓時停了。一會兒,一股清香從荷叢中飄來,再看荷塘,雨后的荷葉閃動著微微的夜光,一切又歸復到原來的寧靜。 少年的心更靜了,又捧起書輕聲誦讀起來。朗朗的書聲,如一曲美妙和諧的琴音在荷葉上流淌,滑過水面,融入夜色。無意間,一支白蓮自荷葉間緩緩升起,悄然舒展開放,荷葉底下魚兒在漫游,不時弄出嘩嘩的水聲。這朵白蓮花好像有人施了魔法般,環游在讀書亭周邊,伴著郎朗讀書聲翩翩起舞。少年抬起頭尋聲望去,只見荷塘綠葉之中,一位素裙飄袂的美女在揮舞長袖,不一會兒,她竟然從荷塘中慢慢升空,步入讀書亭中,在窗前含笑傾聽。少年連忙起身,開門相見,那女子卻忽然消失在荷塘夜色中,向荷塘深處望去,那一朵朵的白蓮花正在慢慢地開放,不一會兒,荷塘里開滿了朵朵白蓮,整個讀書亭頓時彌漫著濃濃的蓮香。自此,少年夜讀,常有白蓮相伴。有白蓮伴讀,少年心中的蓮含苞待放了。 三 轉眼間,這位少年長大,不知不覺間,他慢慢化為一株蓮。 蓮有蓮的清香。 朝廷派他到江西分寧縣做主簿。因為“時分寧有獄,久不決,先生一訊立辨。”他很快就出了大名。 后來,他擔任南安軍司理參軍,有一人犯了法,按照律法本不應處以死刑。但上司卻想加重刑罰,判其死刑,同僚們都不敢有異議,只有他強烈反對,據理力爭。固執的上司還是不同意。他非常惱火,毅然要辭官:“通過殺人來向上司諂媚,我堅決不做這樣的事情!”最終,他堅決的態度改變了上司的做法,那名囚犯幸免于難。從有人稱贊他:“人品甚高,胸懷灑落,如光風霽月”。 再后來,他到南昌當知縣,父老聞訊,奔走相告。“吾屬得所訟矣。”而富家大戶則告誡子弟,從現在起,都規矩一點,不要懷著僥幸的心理。這個知縣可厲害,千萬不要惹是生非,什么事都瞞不過他的。更多的人紛紛告誡親朋好友們,人家是好官,不要違背人家的教令,不要再做那些偷雞摸狗之類的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不光自己受處罰,也給人家臉上抹黑呀! 蓮的清香漸漸清香了周圍。 一株蓮綻放是孤獨的,讓更多的蓮綻放人間。 從此以后,每到一個地方,若果有池有水,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一包蓮籽撒在水池中,期待蓮的綻放。他所做的最主要的事就是籌辦書院。長期以來他利用從政的機會,開展教育活動。在擔任荊湖南路郴州郴縣的縣令期間,頂頭上司郴州守令李初平看到他興教辦學,滿腹清香,就拜他為師,向他學習。 在出任合州通判后,他發現合州雖然已有一萬多戶人家,卻沒有一所全州學府,讀書人不多。就想法設法要把州學辦起來,改變當地文化落后的狀況。他發現合州城外嘉陵江東岸有一座山,名叫學士山,由山頂往山下望去,江水悠悠,白帆點點,風景優美,是個讀書的好地方。他向人們一打聽,得知這是合州大鄉紳張宗范的私家花園后,就登門拜訪,與主人共商州學之事。張宗范十分崇敬他的學識人品,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把整座花園無償捐獻了出來。州學辦起來后,廣招學生千余人,遍請天下文人學士前來講學,大文學家蘇洵、蘇軾、蘇轍等都曾應邀前來。合州學子讀書蔚然成風,人才輩出,每年都要出一兩個進士,州學名聲由此大振。鄉親們有感于此,特請來能工巧匠,在山頂修筑了一座八角亭,請他題寫匾額,他揮毫手書寫“養心亭”三字,意味深長地解釋:“人,貴在養心也。” 是啊,蓮,貴在養心,人,貴何嘗不在養心。 四 蓮有蓮的高潔。 在為官南昌期間,他曾得了一種奇病,昏死過去。人們找來了中醫,發現他不再呼吸,脈動消失,心臟也已經停了跳東。大家斷定他已經死掉了,都來幫助料理后事,發現他的家里只有一只破箱子,破箱子里只有幾件破衣服和幾本舊書,還有他的全部積蓄——大約只就是今天的幾百塊錢。所有在場的人都被他的清廉所感動,有很多人留下了熱淚。好在一天一夜后他竟然蘇醒了過來。 對于蓮的高潔,有人能懂得?許多人認為他不合世俗,“拙”得很。他聽到后輕輕搖了搖頭,子非蓮焉知蓮的高潔?為了表達自己的人生態度,他寫了篇65個字《拙賦》,表達心意: “或謂予曰:人謂子拙。予曰:巧,竊所恥也。且患世多巧也,喜而賦之。 巧者言,拙者默;巧者勞,拙者逸;巧者賊,拙者德;巧者兇,拙者吉。嗚呼!天下拙,刑政徹。上安下順,風清弊絕。” 友人何平仲專以《題茂叔拙賦》為題,作了一首詩送給他,詩中寫道: 偽者勞其心,機關有時闕。 誠者任其真,安知拙為拙。 舍偽以存誠,何須俟詞說。 何平仲把“巧”與“拙”說得更明白,巧就是偽,拙就是誠。誠,就是有德,巧就是缺德。“舍偽存誠”,正是“拙”的秘密和要訣所在:拙者不拙,巧者非巧。 五 蓮有蓮的精神。 到宋熙寧四年(公元1071年),清廉正直,襟懷淡泊,已值暮年的他任南康知軍。來到駐地后,他讓人在軍衙東側開挖了一口池塘,全部種植荷花。每當公余飯后,他或獨身一人,或邀三五幕僚好友,于池畔賞花品茗,并寫下了一篇膾炙人口的篇章《愛蓮說》,總結蓮的精神,述說自己情懷: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蓮,花之君子者也......” 從此,周敦頤,這株蓮,永遠綻放在時空,清香了過去、現在、未來。她屬于華夏,屬于地球村,屬于茫茫宇宙。 此時此刻,這株蓮就綻放在我的面前,向我微笑,聽我傾訴,聽我歌唱。一陣和風吹過,她脈脈清香共振舒展了我的荷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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