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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瀘棄吳奔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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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東岳雨石 發表時間:2017-04-09 06:5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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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者古白話文水平深厚,故事敘述清晰明了,值得一學,欣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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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闔閭得湛盧,愛惜珍重,日佩夜枕,閑暇出鞘撫之品玩,賞之入神,嘗無聽稟聲。 湛盧之劍,越王元常命歐冶子鑄造之神利之器,名譽天下第一。鑄此劍時,蛟龍鼓風,天帝裝碳,日月精華入爐,眾神圍護,三年始成。劍華如秋潭冽水;夏陽烈日;森嚴慘氣寒人之膽;霸銳灼光喪人之魂。鋒刃之利迎發則斷;金玉削之如泥。執劍者當成霸業,為天下之主。 吳王闔閭女死,葬禮豐盛,誘民聚觀,看者如潮匯集,爭相擁擠,眾民涌入大墓之內,墓門封閉,殉葬死者千人之多。闔閭失德,民生怨恨聲起。 伍員萬苦來吳,身負血恨,寄望吳國雪恥。見闔閭葬女坑民,吳王喪德失仁,聞街有怨,恐己仇難報。夜寐難眠,轉側翻軀,起坐沉思,謀得一計,促使吳王盡發兵攻楚,以復父兄之仇,解泄胸悶之氣。 子胥見夫差曰:“公子苦讀;勤奮勵志,胸存鴻志。太子體弱,神萎智疏,國君尚仗公子輔佐稱霸諸侯。”夫差悻悻而嘆曰:“差枉豪氣萬丈,只有伏首惟命,稱霸諸侯豈是我事?”子胥設問曰:“若是公子為國君有何策稱霸?”夫差曰:“設若我為國君,內用賢者,外用強兵,擁王室,伐不德。北面克齊勝晉,南攻越戰楚,威勢稱霸!”子胥曰:“目下應用何策以振聲威?”夫差曰:“當今天下唯荊雄欺鄰國,行不德、不仁、不義,妄自僭越稱王,挑釁天子,理應代周討伐!”子胥曰:“惜哉!賢者公子,向國君薦言公子之賢,盼公子得以重用。”夫差聽言喜曰:“差如能重用,行姬發待姜尚之禮也!名位已定,如之奈何?”子胥笑曰:“今公子可為吳國效力否?”夫差曰:“夢寐奮求,從未懈怠!”子胥見以語誘夫差已成,遂曰:“我有一計,可使國君怒而攻楚,需公子協助才可成功,待破楚后;尚一策,保公子就位太子。”夫差大喜曰:“愿聆妙策,攀山入海從命效力。”子胥曰:“今國君沉湎福祚,享受太平,佩湛盧而自足,迷愛意癡,神魂醉矣!忘棄振興,葬女損譽。公子,湛盧竊出,自有妙計以激國君,吳國可興!”夫差曰:“湛盧乃君父之珍寶,日佩愛玩,神賞迷矣;夜枕不離于首,欲竊難矣。”子胥曰:“我有奇士無名子,攀樓登城,越墻穿廈,如履平地,請公子相攜宮內,伏匿盜劍!烹魚圣廚之子,繼承父藝,前來投我,薦之國君。君誕之辰,饔膳迷料一味,國君沉醉熟睡,由公子助無名子竊劍成矣!”夫差曰:“善!秘速行之。” 子胥見廚曰:“汝不欲斷離脂煙,終身役于爐前爨甑?”廚垂首曰:“奈何?因有烹藝得此勞役,別無門徑矣。”子胥曰:“一事,汝作成,保為膳夫。”廚稽首曰:“再造之情,死亦效力,唯命聽從。”子胥曰:“國君因喪女,神色恍惚,夜嘗無寐,日有倦睏,貽誤軍國。君之誕日,汝爨饔膳,睡眠子仁五粒,秘入湯煲,汝之功也!”廚遵命而去。 無名子乃專諸師弟,曩年授業荒谷野峰石室幽冥子。幽冥子善搏擊之術,兼長攀壁緣株飛騰之技。專諸得授勇擊;無名授傳緣飛。諸為光而亡,無名聞來投子胥效力。 昔時,無名從師,幽冥指千仞巔崖曰:“此頂居金蜂巢,幼蛹味美,啖而益壽,汝攀而取之。”壁光潔如洗,峭立危卓。無名縱身攀上,體輕如猱,似守宮;倏若閃電,風往緣崖,須臾人小蟻形,于巔取蜂窠而回。 一次,幽冥子指虎洞曰:“此有兇獸五只,汝取虎膽一只,浸酒益身。”無名夤于洞口,伏焚奪魂散,虎睡癱軟,輕取虎膽,返爾奉敬。 一次,幽冥指深潭曰:“內有巨蚌,含珠大雉卵,汝入水取之。”無名仗劍潛水,閉息沉底,尋得巨蚌,戮之取珠,半辰而還。 幽冥子曰:“技成矣!”遣出歸家。無名灑淚跪辭。 子胥謂夫差曰:“公子說太子,王誕辰之夜,夤謁問安,以效武王奉敬文王之孝也。纏侍衛于一側,有異人隙間盜之。”夫差曰:“然!如計行也。” 闔閭誕日,宴盛奉隆,宮苑喜慶。太子公子奉敬;妃嬪宮女圍繞;職官賀祝,吳王大悅,痛飲不止。至夜,醉睡深沉。夫差鼓太子深夜寢室問安,引開侍衛。無名子趁夜色,兔奔貍竄,閃入闔閭寢室,竊湛盧風行而出。 無名子背湛盧見子胥,子胥大悅,授以晨后出城,送于楚昭王枕下。歷月余,計行圓滿。 楚昭王晨醒,劍橫于首側,駭顏,抽而觀之,冷氣森厲;璨芒刺目,神詫心疑,召子期問焉,曰:“寡人,夜寤弗知為何?有利劍在榻,吉兇奈何?”子期曰:“臣知有相劍名士風湖子者,精通劍品之道,召來詢之。”乃召風湖子示劍而問曰:“寡人臥覺而得寶劍,不知其名,是何劍也?”風湖子接劍詳察而曰:“此乃湛盧劍也。”昭王曰:“依何言之?”風湖子曰:“吳王得越國獻寶劍三柄,一曰魚腸、二曰磐郢、三曰湛盧。魚腸之劍用殺吳王僚也,磐郢陪葬其女,今湛盧來楚也。”昭王曰:“湛盧來者何也?”風湖子曰:“劍者,上古牙璋也,大德者居之。昔時,禹治洪水,惠利兆民,功績勛倬,舜授以彰績,權令于乾坤,號詔諸侯,天下歸心。古時以玉雕磨,其材脆質,易損難攜,自成湯后金制冶煉,遂以金效其形制鑄也,開銳威利,代行天子之命,殺伐諸侯,喪膽兇頑,懲戮悖劣。諸侯得者霸也;王者得而擁九鼎也。闔閭害民葬女,失德損民,天神憤怒,湛盧乃大德神化,厭吳朝楚,棄闔閭而奔大王也。”昭王聞言大悅。 闔閭次晨,尋湛盧不見,急召侍者曰:“夜中何人來也?湛盧奈何不見?”侍者曰:“太子夜來問安,未曾進室;湛盧不見,不知奈何?”闔閭怒誅侍衛,厭太子。太子聞知惶恐不安,神魂不定,遂積郁成疾。 有細作由楚歸吳,稟湛盧突現楚昭王床,闔閭聞言大怒,召群官曰:“寡人湛盧無翼而飛;無足而行,棄吳奔楚何也?”子胥奏曰:“湛盧乃神器也,遠古夏禹氏,治水九州,德布天下,功巨績碩,堯敕玄圭以令諸候,代帝行權,禮天號民,大德之神化也。武王伐紂,冶金鑄造之術盛行,遂廢玉制改金鑄,形類圭而名劍,賢圣者佩之,大德者擁懷。諸侯者得之霸;王者得之為天子,誅惡戮邪,昌天地正義,揚仁抑鄙。今王葬女,民多非議,神器湛盧,辭吳慕荊,乃恥吳譽楚也。大王可速出兵討楚,削此晦讖事也,以證吳國之盛德!”闔閭遂出兵攻楚,破郢都,子胥掘平王墓,鞭尸三百,雪恨泄憤,為父兄復仇也。 太子病久而亡,夫差日夜促子胥協助擁立,子胥力薦夫差,闔閭遂從子胥,立夫差太子。 闔閭薨,夫差繼位,視透子胥,厭其奸謀之術,遂不重用,弗聽其言,后賜子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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