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如何形容你,在我心境繁熱,冬雨淅瀝的一個(gè)早晨。
雨打著檐外的枝葉,我想著室外檐根的一口大盆,陰綠綠的靜水,偶爾掬泛起雨花的波紋,我就那么看著,它的靜,它的冷不知是否可以讓我變得更安靜些,可以迷離幻象,可以遙想對你的感知。
你似乎是可以從我的意象中走來。你可以濃化成一個(gè)瓷瓶,仿佛穿越千年時(shí)間跡痕,我感知你向我地走近,你的韻味,你的風(fēng)樸,你我之間撲面而來的時(shí)間塵埃……
你于我就是無法觸摸。
仿佛我摸不到經(jīng)年已久逝的青春的我,但它真切存在我的意象。那一年,我一席亞麻碎花黃裙,簡單素面生澀的面孔,我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旁邊樹木叢生……而那一年,我還沒遇見你,也不知會遇見一個(gè)你。
時(shí)間是年輪,我希望它刻在花枝上。花枝善于健忘。冬雨過后一地的桂花粒,香氣依稀,每年我都會從它身旁經(jīng)過,它每年都開得艷艷的香,而后善忘地凋零。
都是多么好的結(jié)局。
我也想與你有這樣的一個(gè)結(jié)局。無法觸摸的,可以穿越意象地記起,又在繁迭的世事下似乎從沒存在過,不曾刻意的有,也不曾刻意的無。如驚起你感官的一陣香氣,一縷炊燼,如一首斑駁的唐詩宋詞,它清晰的字跡在你思維瞬間清晰中,每一筆皆為模糊和迷離。
當(dāng)漂移,這就是韻味,是思維的弋離,是可以譜成詩文的幻想的寫實(shí)。
我想問問,我在你心目中的模樣。
它是不是黑暗,是不是一灘水漬。
它是不是可以幻化地飛,我想它飛。我想做一縷云絲,高高空空的,邂逅你偶爾投來的目光,而你卻毫無察覺那一個(gè)匯目,那一瞬牽動你思維的交集,我只是停一停,在你的心間,而后,我看你飛,你在公路上歡快地駕駛,一切就像什么也沒有——多么好的一切!輕輕快快地,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馳騁,幻化成自然的一切,或者依附在自然體上。我已不是我,是山花,是叢林,你也不是你,是奔馳的駿馬,是雄闊的水澗。
一切天然,渾然。
就像記錄下這些與你的感受,心在跳。
幻記于2016年10月26日的早晨
【對話】
高寒的夜空,你是不能久久地凝望一顆星。
它帶你走進(jìn)死亡,也帶你走進(jìn)光明。
我想我的臉是無限溫暖的把你凝望,你就在那里,眾多璀璨星辰中的一顆,光芒,萬丈,對于我來說。你誘惑了我,我抬起了頭,深深的眼神似乎沒有距離的與你逼近,一剎那,我只求,你可以看到我,僅僅是因?yàn)槲业囊粚ι湎蚰愕难鄹C的光芒。
太久太久地注視到你,我的心中怎么充滿憂傷。我無力的眼想要逃避,我仿佛感受到壓迫襲來,仿佛感受到百年之后的孤獨(dú),我在一抔故土,上面是你,是空曠,而再別無他物,你還那么靜靜的矗立在你的星河,好似什么都不曾發(fā)生;而你對于我,已仿佛認(rèn)識千百年,你不曾拋棄過我,你的寬容和厚樸,這是我對你的感激。
你我之間的糾結(jié)啊!
喜愛讓我對你有了期翼,你的不經(jīng)意地靠近,對我是撩撥。我的心是占有欲的,是蛇發(fā)女妖的嫵媚,我愿意用我的發(fā)絲將你糾纏,深深地,如綜結(jié)覆縷的根絡(luò),直抵你的內(nèi)心深處,讓你明白我,于你我是透徹的魂靈。
欲望是仇恨的,是憤懣的,你的若無其事地?fù)軇樱鲞h(yuǎn)忽近,我只盼自己也是一顆星辰,與你相相輝映。但今生,我想那是不可,你我之間是有著無法跨越的黑暗,塵埃和迷蒙……
星,我可以呼你的名么,你我之間的開始與終結(jié)莫不都是我的一廂情愿,如果,我今生都不曾在悸動中仰望過星辰,如果,今生我都會不到你的雙眼,那么我的世界又將如何?是墜落,抑或毀滅,還是如沒有喜怒哀樂的微塵,在暮靄,在微光中起落,飄飛……那樣的結(jié)局,又將如何是好,啊,我的星辰——你的名字是我今生也沒能喊出的字跡。
讓我把你捧在我的手心好么,就像從來不知繪畫的盲女,我把你深深地折進(jìn)一張紙的溝壑,旁人是無法察覺,我會摸索著在柜角把它安放好,數(shù)著在書的某一面,某一角,你就在那里,與我很近的距離。你也不再誘惑我,我也不再或痛苦,或迷離,或興奮地把你喚起,你于我到底是什么——只求你今生可以告訴我,偷偷地,在我再次仰望你的寒冬的暮靄。你在天邊,我在寂角。用我們的心去丈量每一寸你我之間的距離,一年,十年,百年……
星。我們可以安然了。遠(yuǎn)和不遠(yuǎn)都在我的腦海,在我還沒有失去意識的正走向衰老和死亡的軀體。你明白的,曾經(jīng)有那么個(gè)人,存在過你那里。
死亡,是僻靜。但愿在故土里,我沒有思緒。沒有思緒地,想不起我會用筆記下你,記下過你,而旁人,誰也不曾,愿意折進(jìn)我的心房,窺竊。與你,也許是不存在的記憶,在我,精神世界的波動,只是拷問死亡的憑證。到了某一天,我交一張紙給這個(gè)世界,說,這輩子,我學(xué)會了幾個(gè)符號和不成樣子的繪畫,喏,就是這些,簡單的。證明一個(gè)生命往來過的過往。
思緒于2016年1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