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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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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靈秀 發表時間:2016-01-09 10: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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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文章寫得不是具有普遍性的的事情,另外只注重了敘述,沒有應有的描寫,作為小說是失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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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熾結婚了。婚禮跟眾多年輕人結婚時一樣,排場、講究、浪漫、熱鬧。依當地結婚程序,一道也沒有少,且更勝一籌。來祝福的親朋好友云集,真乃郎才女貌。惹得一些女兒未嫁兒子未娶的父母好生羨慕。 秀足了別人眼里的幸福,剩下一對新人將是難忘的新婚之夜,啟航真正的婚姻幸福之旅了。 然而這一夜實在是太令劉熾意外和難忘了。新娘踫都沒讓他踫。劉熾羞澀而又很小心地對待新娘,沒有絲毫魯莽和強迫。新娘完全像一只刺猬似的將自己包裹起來,處處設防。仿佛她這個新娘是劉熾搶來的。劉熾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女孩子羞怯,很正常。他們雖然談戀愛有近一年了,必定從來沒有肌膚之親,看似彼此了解,卻還是顯得那么陌生,得慢慢來。兩人就這么在燈光下熬到睏倦。劉熾看她兩眼打盹,無比憐惜。便說:你好好睡吧,我保證不踫你。 次日起來,一切如常。倆人快快樂樂地和父母一起吃飯。劉熾看她開心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劉熾放心了,覺得她可能是結婚緊張,還沒有做好準備。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天天如此,新娘就是不讓新郎踫她。宛如她是易碎的瓷器,溫潤如玉,光滑而冰冷,且一踫即碎的樣子。新郎的臉上漸漸爬滿了愁緒,可這樣難易啟齒的事,他只能自己捉摸和深陷無奈。 他試著慢慢地走進新娘的內心,揭開這不解之迷。新娘可以溫柔地和他談論任何事情,就是不能有肌膚之親。新娘如一位賢惠的妻子一樣,給他洗衣、做飯,打掃屋子。劉熾甚至想,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但你必須要做一位實際意義上的妻子。而妻子正好相反,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滿足他對于夫妻之事的渴求。他很迷茫,一度懷疑妻子心中另外有人。劉熾不明白,你既然喜歡別人,又何必和我結婚,這不是糟賤自己,也害了我嗎? 日子一天天過去,劉熾顯得焦躁不安,人也日漸消瘦。尤其是父母開始催促他們要孩子。他苦不堪言。妻子越發地覺得愧疚,因為日日這樣提防,還有劉熾天天苦口婆心地開導她。劉熾異常耐心,想盡了辦法,放愉悅的音樂,晚上準備她愛吃的小吃,看一些談情說愛的激情劇。然而所有辦法都不能奏效。 一天,劉熾大膽并明確地與她說:你要是外面有人,你就明說,我不攔著你,不要你退還一分錢的彩禮,我放你走。 聽完此話妻子頓時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哽咽著說:你怎么能隨隨便便懷疑我,不要我。我除了和你談戀愛,我沒有接觸過任何男人,我怎么能外面有人。 這讓劉熾啞口無言,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那一夜妻子哭得很厲害,仿佛她比劉熾還要委屈。劉熾暗想,你委屈啥?是你不讓我踫你,我又沒有強你所難,你倒比我還委屈了。 劉熾很郁悶,又怕說多了她傷心,只好一天一天忍。這樣煎熬實在不是辦法。他思量妻子婚前一定是受過什么刺激,是不是讓人強暴過。這一念頭涌出,他也嚇了一跳。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斷定妻子一定是受到過不可告人的歁凌。他悄悄地去醫院掛號咨詢,醫生說:是有這種可能,令她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心理,你得慢慢地消除她心理上的問題,絕對不能強行,否則,會更加嚴重。 接下來的日子,劉熾不再只是想著讓妻子如何接受他,而是想方設法打開她的心結。心病難醫。劉熾用細雨潤物般的情懷和極大的耐心想幫妻子走出那片陰影,可是每次他好不容易說動了妻子,真要湊近她時,她瞬間像刺猬一樣。兩人都總是幾近崩潰。看似和諧美滿的日子,已經搞得劉熾焦頭爛額。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已經熬盡了熱情和耐心,他想到了放棄。可是近兩年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除了這點事,似乎那那都是不舍。妻子眼里全是溫情和愧疚,對他百般呵護,仿佛她更怕失去他。劉熾深陷在這欲罷不能的婚姻陷阱中,無法自拔。 在第二個結婚紀念日,她們來到了海濱城市三亞。從來沒有見過海的妻子,高興的手舞足蹈。劉熾想做最后的努力,想改變環境來改變她的心境。可是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回到賓館。她洗嗽完畢,等他洗嗽出來,她早已沉沉入睡。看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劉熾內心五味雜陳,恨不得上去強行踫她。但站在地上思慮良久,劉熾還是忍住了。他一個人出去喝酒,喝得爛醉。在路上睡了一夜,哭得一塌糊涂。他醒來時,太陽已躍出了水面,渾身酸軟無力。他不想回憶昨晚,也不探究自己身在何處,無目的地行走。他在海邊仿若雕像一樣坐了整整一天。這一天比任何一天都輕松,又都無助,他的思緒從未如此刻一樣僵硬而平靜。 她睜開眼睛,先是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再仔細聆聽,又往遠處聽,那嘈雜里并沒有一絲她熟悉的聲音。她開始慌亂,在房間找他,能隱藏的就一個衛生間。她打開門兩頭看看,空無一人。她打他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反復拔打,直到后來手機語音提示關機。她沒有顧上洗臉,出去找他,卻又不知該往那個方向。先順左手方向走,走了很遠。收住腳,又向右手方向走,走得快連自己都要丟了。她停下來,茫然四顧,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她想完了,這次真的完了,他不要了。 他打開房門時,她像一只受傷的小狗,卷縮在被單里。他本不想理她,可她那瞬間轉悲為喜的表情,還是扯疼了他心底那一根無比脆弱的神經。她第一次有了想讓他抱抱的沖動,慢慢地移動身體靠近他,他小心地輕輕地輕輕地抱了抱她。擔怕驚嚇到她。 餓了一天,似乎都感覺到饑渴和疲憊,還有痛到不知痛幾近麻木的神經。他牽著她的手一起去吃飯。她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不會侵犯她、玷污她。她無數次地在心里想他決不會像她曾經看到的一幕那樣,將她撕裂。可是他一靠近,她卻由不得自己地恐懼、退縮,反復那是罪惡。就如人害怕某種動物,明知它不會傷害自己,卻依舊不能釋然地接觸它一樣。 走回賓館時她的腳步明顯遲疑,他感覺到了她已經開始的擔心和害怕。他下意識地放開了她的手。她感覺到了他的不滿和冰冷。 劉熾想好了,必須攤牌。與其這樣在一起苦苦折磨,不如放手。她坐在椅子里,靜靜地看著他。他不看她,背對著她坐在床尾。 他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曾經被人強暴過?”她仿佛受到了驚嚇,猛地抽動了一下,迅速說:“沒有。” “不可能。”劉熾幾乎是在吼叫。 她還是很堅定地說:“沒有。” “那么,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強烈拒絕我們行夫妻之事。” “害怕。” “害怕,你看我那一點讓你害怕。兩年了,我忍了又忍,總想有一天你會想通。沒有實際夫妻生活的婚姻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我忍無可忍了。天天在一起就是無盡的折磨,比沒有老婆更令人難以忍受。我們離婚吧。” 沉默。連空氣都凝結了,似乎連喘氣都很費力。 她終于以極其細小輕微的聲音說:“今晚我聽你的。” 他不相信地轉過臉,看她眼里噙著淚花,楚楚可憐,又似無比堅定地向他點點頭。 他根本想象不到,她下這樣的決心有多艱難。他依舊無比小心地一點一點地接近她,可是他的手還沒有觸摸到她身體的肌膚,她已是潰不成軍,宛如猛獸臨近,將自己縮進自己假想的殼里。她嚶嚶地哭,低聲 說:“還在上高中時,我最好的同學,在一個周末被人強暴了,她全身都是血,身上,床單上。她瞪大眼睛,很嚇人。我一直很清楚地記得那個場景。后來,她跳樓了。”劉熾突然明白,癥結在這里。可是那必定沒有實際傷到她,她何至于如此抵觸? 劉熾咨詢了很多結過婚關系比較好的人,各有各的說法,他們也給他提供了一些方法。他也一一試了,沒用。她心里的陰影濃重而堅固得無法消除。她害怕夫妻之事,卻無比珍愛這份婚姻,說什么也不同意離婚,甚至低聲下氣地求劉熾。她甚至同意劉熾找一個情人。劉熾特別無奈,他偏偏十分不屑在婚姻之外做那些下三爛或齷齪的勾當。日子就這么迷惘前行,漸漸地他們先是害怕黑夜,后來劉熾害怕和她在一起。他們都在刻意忘記那點兒事,可是卻偏偏忘記不了。父母一提要他們要孩子,劉熾先前還以沒有玩夠為由。后來干脆說:要做丁克一族。為躲避父母窮追不舍的說教,他干脆說:自己到醫院查了,是他沒有生育能力。久而久之,父母也接受了這樣的現實,不再逼他們。 又要臨近那個不想想起的日子了,結婚三周年。 鬧鬧劉熾說通了妻子,帶她看心理醫生。劉熾事先去和醫生預約,將他們的事細細地告訴了醫生。 醫生對她進行了催眠療法。要他們去就近的賓館,劉熾初次接觸到了妻子如玉的肌膚。劉熾在打給醫生的電話里,難掩激動和興奮。他說:大夫,雖然沒有成功,但我起碼能靠近她了。 醫生知道,治療有效,催眠能消除她心理暗示。 第二次催眠治療后第二天清晨,劉熾異常興奮地告訴醫生: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太激動了……小伙子竟然當著一個陌生人,在電話的那頭激動的泣不成聲。 成功了。簡簡單單的事情,在他卻異常艱辛。因為他一直的包容、忍耐和堅持,才有今天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才有如花兒一樣的綻放和美麗。 在婚姻里,誰能對這樣的婚姻堅守和呵護,忍耐一時的寂寞可以,而這樣的忍耐竟長達三年。誰又能從心理健康的角度去認識一個人存在的問題。有多少人因為心理疾患,痛失了年輕的生命,或因為身邊人的冷漠拋棄或殘酷迫害而丟了性命,有多少婚姻因種種不為人知的困惑而分奔離散。 她是幸運的,遇見了他。他是不幸,但他睿智、冷靜、寬容和忍耐,逐多善良的品質,等來了幸福花開。 靜待花開,是花兒總會開放,有時需要等待,需要極大的耐心,需要煎熬,需要呵護。一朵生命的花,有時非常脆弱,它經不起風雨雷電,但它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經得起愛的滋養,經得起細致入微的守護,一如鐵樹開花。 用愛守護,靜待花開。那花是要開在心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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