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藍瑩瑩的好似一款晶瑩剔透無邊無際的藍寶石,深邃、神秘而悠遠。
白白的云朵兒如漂亮美麗的仙女,隨風在輕輕盈盈裊裊娜娜地自由飄逸旋舞。
空氣中到處飄滿了瓜果梨桃的濃郁芳香,大街小巷到處都能看到遠郊進城農民叔伯兄弟馬車和農用三輪上裝滿的各種各樣豐收的瓜果蔬菜,還有鮮嫩嫩的綠葉黃絨絨掛須的新鮮玉米,綠茸茸的毛豆角,還有那沾滿純泥土芳香味道的新鮮花生……
哦,瓜果飄香,春華秋實,秋高氣爽,我聞到了金秋的豐收香甜喜悅的味道!
一枚金黃色的銀杏葉隨風翩翩飛舞在我的眼簾,輕輕盈盈的妙曼舞姿好似悄悄告訴我:“親,秋來了……”
是的,秋來了,秋就這樣隨著時光悄無聲息邁著幸福喜悅歡快的腳步,輕盈盈地帶著瓜果蔬菜的馥郁濃香來到了。
流年似水,瓜果飄香,四季輪回,周而復始。
歲月卻在不動聲色地改變著人世間的滄海桑田,演繹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歡喜憂傷,聚聚散散。
關于四季的交替,其實,我最喜歡金色之秋,我對于秋天心里總有著一種獨特的深厚感情。
對于秋天那么多琳瑯滿目的新鮮果蔬,我卻只對花生情有獨鐘。
因為,我最喜歡品嘗新鮮花生那種獨具的甘甜清脆的味道,最欣賞花生樸實無華果實累累卻不張揚默默無聞卻貢獻最大最多的優秀品質。
“有過多少往事,仿佛就在身邊;有過多少朋友,仿佛還在身邊……”每一次聆聽這首深情真摯的經典歌曲,我總是情不自禁地黯然淚下。
當然,這首膾炙人心的歌曲也是我百聽不厭最喜歡聆聽的感人歌曲。
都說往事如煙,歲月能帶走人們許多的哀與愁,能帶走人們不堪回首的心酸刻骨的痛苦,在我的意識里,為何總有那么多的刻骨銘心的往事,不易忘卻哪?
曾經的那一幕幕,那一件件刻骨銘心心碎痛苦和快樂甜蜜的記憶,再一次隨著金秋花生的脆甜清香漸漸變的清晰而綿長悠遠……
“哥哥,我的好哥哥啊,你怎么說走就走了,你的病怎么會得的如此之快啊,哥哥,我的好哥哥啊,你聽到我的喊聲了嗎?你看到我來看你了嗎?……哥哥,我的好哥哥啊,你為什么不回答我?你怎么就這樣說走就走了,你怎會舍得丟下這幾個如青菜一樣可愛的孩子?你怎么會丟下善良美麗的愛妻?你怎么會丟下我這個你最心疼牽掛的小弟?哥哥,我的親哥哥、好哥哥啊,今后我若進城辦事,我再去哪里尋找為我前后跑腿,傾心相訴的好哥哥?誰還如你一樣與我屈膝言歡說心里話,嬉笑暢飲?哥哥,我的好哥哥啊,你可知,我心里還有很多很多的話還沒有給你說完,我還沒有和你處夠啊……哥哥啊,你聽到我在呼喊你嗎……哥哥,我的好哥哥,我求求你,你再睜開眼看我一眼吧!……”
有誰能想到這聲聲泣血發至肺腑、震撼人心、傷心欲絕、撕心裂肺的痛苦大哭之聲,是來自一個錚錚鐵骨的七尺大男子漢?
他的聲聲悲痛欲絕的大哭之聲和一句句泣血真情的肺腑念叨之聲,無不讓在場的人們為之而動容而感動,那悲戚的聲音再一次引起了大家的心理共鳴,整個哀悼會現場再一次傳來大家的哭泣之聲,老人、孩子,男男女女的哭聲一片……
整個庭院的天空都彌漫著濃濃的淚雨迷霧。
這讓人悲傷欲絕淚流成河的場面,就是二十年前我四十四的爸爸病逝追悼會的一幕真情寫照。
這一幕在那一瞬間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里和心里,讓我今生今生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這個大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嗓子都哭啞的男子漢,就是我爸爸生前最好的知己好兄弟李叔叔。
不知為什么,隨著年齡的增長,愈是懷憶童年往事,成長的過程中,有些往事漸行漸遠,淡淡被遺忘,而有的卻伴著歲月的流逝都變成了沉甸甸的故事積存心底,每每憶起,心潮激蕩,感動思念無限。
李叔叔和我的爸爸當年是眾人皆知的最好朋友,更是最好的勝于親兄弟的好兄弟。
當時,我的年齡還很小,總是懷揣著一顆好奇之心問媽媽:“李叔叔為何對咱家、對我們姐弟幾個,對爸爸媽媽這么好啊,他的家離咱家那么遙遠,我們家怎么認識這個李叔叔的……”
媽媽微笑地對我說,當年是因為這個李叔叔前來我們這個大院相親的,因為他是被媒人介紹而前來的,媒人拿了他的錢財,讓他自己來相親,他是一個很淳樸善良老實的鄉下人,一個人來縣城舉目無情,也不知道怎么打聽女方的家庭具體情況,爸爸媽媽看到他在我們大院門口來來回回的轉圈圈,因為他性情很靦腆,總是不好意一個人走進大院,正好遇到了熱心腸的媽媽爸爸經過一番詢問才知道是來我們大院上門提親的,很巧合的是,媒人給他介紹的這位姑娘,正好是和媽媽在大院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我的鄰家小芹姨。
這個小芹姨命很苦,她很小的時候,媽媽就病逝了,她的父親當時是一個生意人,手里有些錢,于是又找了一個小老婆,這個女人很惡毒對小芹姨特別不好,經常打罵虐待她,總希望把小芹姨當做一棵搖錢樹,早早把她嫁出去,好換回一大樁彩禮錢。
媽媽對我說,小芹姨生性溫順膽小,妙齡少女時期長的很漂亮,白白凈凈的皮膚,一雙漂亮的柳葉眉和一雙大大的丹鳳眼,楊柳細腰,婷婷玉立,走在街頭巷尾,常常引來路人欣賞的目光,前來提親的人很多,只可惜她的繼母很愛錢財,總是嫌棄前來提親的人窮酸,再說,那個年代,有幾家人真正的富裕?
于是,小芹姨的婚姻大事就這樣被這位惡毒貪財的繼母掌控著,小芹姨的父親很怕這個小老婆,在她的面前也總是敢怒不敢言,聽其任之而擺布。
可憐的小芹姨總是偷偷跑來找我的媽媽訴苦、哭泣。
因為當時我外婆家的生活條件比較好,舅舅和大姨都在部隊上,媽媽那時吃穿用的都很好,善良的外婆和媽媽看著小芹姨很可憐,總是暗地接濟幫助照顧她,小芹姨當時穿的衣服大多數都是我媽媽送給她的。
這次,小芹姨的繼母答應了李叔叔的相親,是因為她收了人家的錢物,還聽媒人說李叔叔家勞力多,掙的工分也很多,自然分的糧食也很多,因為,當時,我們居住在縣城的人,沒有土地,都是做些小本生意,幾乎家家戶戶都吃不飽肚子,人家縣城周邊的鄉村都有大片的土地可以種田收獲糧食。
聽媽媽說,當時大家都是為了吃飽肚子,有很多縣城的女孩都遠嫁去了周邊的小鄉村。
當爸爸媽媽聽說李叔叔是前來偷偷看望小芹姨的,于是,就把小芹姨的苦難生活和遭遇都詳詳細細告訴了李叔叔,當時,這個淳樸善良血氣方剛的李叔叔聽完爸爸媽媽的訴說,很是可憐同情小芹姨,立馬對我的爸爸媽媽發誓:馬上把小芹姨娶走,一定好好心疼愛護她,一輩子不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于是,李叔叔馬上回家和老人商量盡早把小芹姨娶回家。
李叔叔的父母也都是善良淳樸實實在在老實本分的人,聽了兒子的訴說和想法,也很可憐同情小芹姨,于是馬上答應了兒子的要求,希望盡快把這個兒媳娶進門。
然而,小芹的繼母卻獅子大張口,給李叔叔索要很多的彩禮不說,還要人家給她老兩口提前把棺材買好,還要求買最好的棺材,這苛刻的要求簡直太過分了,整個大院的人聽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老太太對大家說:假如這個小子,不按自己的說法一一去辦理,這一輩也別想娶走小芹……
我的外婆、爸爸、媽媽都是最講道理,也是最愛打抱負不平的人,因為我的舅舅和大姨都在部隊上是軍官,我們家是雙軍屬家庭,再加上我的外婆多年以來慈悲為懷,和四鄰街坊都很團結和睦,倍受大家的敬尊與愛戴,在整個大院里德高望重,當然說起話來也是有分量的,不管誰家有事,都是前來找外婆商量,外婆平時說話很有分量,不說一言九鼎也差不多,久而久之,小芹姨的那個惡毒繼母對我外婆也很敬畏懼怕。再說,平時,她總喜歡愛占些小便宜,經常前來借用外婆的一些生活用具,有時只借而不歸還,當然了,這些小事,我的外婆也不與她斤斤計較的。
我家外婆和爸爸媽媽看到這位李叔叔是個善良淳樸厚道的年輕人,知道小芹姨若被他娶走一定不會受委屈的,再說小芹姨第一次和他見面就喜歡上他,兩個人彼此之間很有共同語言,這真的是一樁美好的良緣啊。只可惜那個惡毒貪財的繼母獅子大張嘴索要的彩禮多不說,還硬要人家提前給自己買棺材,這無理的要求,實在太過分了,于是,熱心的外婆和爸爸媽媽商量一定要想辦法成全這對彼此心心相印的有緣之人,也是幫助小芹姨早日脫離苦海。
于是,外婆憑借自己多年以來在整個大院和四鄰街坊心里德高望重的威信,把四鄰街坊都召集我家來商量一起去與小芹姨的老父親和繼母商談她的婚姻大事,假如小芹姨的繼母不取消那些不合理的要求,外婆就為小芹姨做主把她這個不講情分、不講禮數霸道專橫的繼母告上法庭,控告她買賣婚姻,當然這是下策,警告嚇唬老太太而已,畢竟大家都是街坊鄰居,這,都是看著小芹姨從小沒有娘,命苦可憐她,不想讓她再受苦受罪受折磨。
于是,在熱心的外婆和爸爸媽媽還有四鄰街坊的勸說商議之下,小芹姨的繼母最終還是妥協了,李叔叔把美麗漂亮善良賢惠的小芹姨風風光光幸福滿意地娶走了……
李叔叔家在鄉村,離我們縣城有三十多里路,因為那時還沒有公交車可以直接從他的鄉村通往縣城。再加上,小芹姨在婆家生活的很幸福快樂,先后生育了一雙聰明可愛的兒女,還要伺候公公婆婆,李叔叔年青力壯有一身蓋房壘墻的好手藝,他經常給周邊十里八村的鄉親前去幫忙也掙個零用錢,他們家還種了很多的田地,小麥、玉米、大豆、地瓜、棉花、還有最好吃的花生和芝麻……
小芹姨心靈手巧,自從嫁給了李叔叔,學會了耕田種地,播種收割,也學會了紡線織布做手工布鞋,他們的日子一年四季總是忙忙碌碌,再就是因為繼母的原因,為此,小芹姨回娘家的日子不是很多。
當時,而李叔叔來縣城的機會卻很多,第一,是因為他遵守自己的承諾,他當初答應了為小芹姨的父親和繼母養老送終,也答應了他們只要農村豐收了新鮮的糧食蔬菜,他就第一個先給老人送來。
第二,因為那個年代,采購生活日常用品、家用的鍋碗瓢勺、農用工具還有平時預防小病吃的藥物都必須要來縣城購買,李叔叔人善良厚道,為此,四鄰街坊周邊的鄉親父老,經常拜托他進城捎帶東西,也為此,李叔叔來縣城的機會就很多,他來縣城第一個任務就是給岳父母送去在家精挑細選的上等糧食和蔬菜,他的岳父家雖然只與我家一墻之隔,但是,他卻從心里不喜歡在那里多呆一分鐘,只因為小芹姨的繼母對待他的態度依然還是那么的冷漠與挑剔。
后來,小芹姨的父親和繼母前后相繼去世,李叔叔來縣城就舉目無親了。
李叔叔和我的爸爸媽媽當初就是一見如故很投緣,于是,我家就成了李叔叔來縣城落腳的避風港灣。
每一次他只要進城就來我家,他常常對我的爸爸媽媽說:“我在家總是對小芹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什么,自從第一次看到你們,我就從心里感覺你們那么親,我從心里就開始喜歡你們,總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親人感覺,特別是對于小芹的婚事,真的是你們幫了我的大忙了,要不你們,我一個鄉村的窮小子怎會娶走那么一個漂亮賢惠的好媳婦啊……姐姐和哥哥若不嫌棄,就任俺當自己的親兄弟吧,俺以后絕對對哥哥姐姐好……”
爸爸媽媽本來就善良真誠,看到李叔叔也是如此的厚道淳樸,理所當然也很喜歡,這,也許,就是人生之中最暖的友情之緣分吧!
似水流年,歲月如歌,友情如飴,真情融洽,來來往往中,李叔叔居住的鄉村街坊四鄰還有他周邊十里八村熟悉李叔叔的鄉親,只要進城辦事,都來我家歇腳存放車輛和東西,當時,我家好像成了他們的臨時旅館,有時趕上陰天下雨刮風的日子,媽媽還為他們做飯吃,有的老人孩子進城來玩,時間晚了走不了,媽媽就留她們住下來。那時,我家真的很熱鬧。
那時,李叔叔認識的很多鄉親朋友差不多進城辦事都來過我家逗留,吃過我媽媽做的可口飯菜,和爸爸舉杯暢飲言歡,那時候,日子雖然不是很富裕,人與人間的那份真摯友情卻倍感厚重與溫馨,那時的人與人之間好像沒有什么隔閡,心與心之間的距離總是那么的親近,我們這些小孩子們彼此之間更沒有什么生疏之感,白天在一個飯桌上吃飯,晚上在一個被窩里睡覺,大人們總有說不完的故事,我們小孩子之間也總有做不完的不同的游戲。
依稀清楚的記得,曾經有一次李叔叔帶著他的幾個很要好的朋友還有他們的家人老人和孩子來縣城趕春會看戲游玩,突然天下起了大雨,他就把那些人暫時帶回我家避雨,本想等雨停了返鄉,沒有料到雨反而越下越大,旁晚時分大雨才算停了下來,可是因為路途比較遙遠,天黑路滑,而且他們的孩子都不想走,因為還都來得及看春會上很多好玩的雜技玩意,老人們也難得來縣城一次看戲,還沒有好好看上一場大戲,心里都感覺很遺憾,爸爸媽媽很理解他們的心情,于是,就和李叔叔商量讓老人和孩子睡在我家的幾張床上,男人們就湊合在屋里地上打地鋪睡一晚上吧。
當時,李叔叔和他的朋友們都被爸爸媽媽的這份真誠熱心腸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當時因為是初春,天氣還比較冷,媽媽為了給老人孩子驅寒,借用鄰居的幾個大鐵鍋熬了幾大鍋的姜湯還買了很多的菜和饅頭,給他們吃。
我清楚的記得那個讓我今生終身難忘的歡樂美好的夜晚。
媽媽為李叔叔和他的朋友們,炒了幾個下酒菜,爸爸陪他們喝酒聊天。
小芹姨和媽媽還有幾個隨她一起來的阿姨圍在一起給老人孩子端飯送水。
我們這些小孩子們圍在一起打撲克,看小兒書,嘻嘻哈哈的玩耍,床小,人多,滿床上全是大人和孩子們的腳丫子。
現在想來為何那時候我和爸爸媽媽怎么一點也不嫌棄他們一個個臟乎乎的樣子哪?
思來想去好多次,才想明白,哦,那時的人們心靈比什么都干凈澄澈,人情味比什么都厚重珍貴,那時的日子雖然很清苦,但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總是那么的和諧美好!
那一夜,爸爸和李叔叔他們一邊慢慢地喝酒,一邊悠閑的聊天,竟然一夜無眠,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李叔叔的朋友在那一夜之后,都成為了我爸爸的好朋友,他們對爸爸發至肺腑真誠地說:“在縣城能遇到大哥和大姐這樣熱心好客不嫌麻煩不嫌棄他們的人,真的是他們今生最大的福氣和榮幸,哥哥的家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家也是哥哥的家,從此大家不分彼此,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永遠做最好的朋友和好兄弟。”
記得小時候,最盼望的日子就是秋季,因為秋天是花生成熟的季節,每到此時,總是盼望爸爸媽媽騎自行車帶我們姐弟幾個去李叔叔家幫忙摘花生,其實摘花生是名,吃花生為實。
孩提總是對花生偏饞,盼著果子成熟的季節,迫不及待地坐上爸爸的自行車,直奔李叔叔家那一望無際成熟的花生地。
記得第一次來到田邊地頭,急忙蹲下身,拿著一株葉棵就想摘花生以解嘴饞,可是翻遍整株葉棵也未尋到一粒花生,于是,又接連翻看了幾株也沒有發現有一粒花生,咦,奇怪,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地問李叔叔,你不是讓我幫忙來摘花生嗎,可這一株株只長滿黃綠交雜葉子的株棵上哪有什么花生啊,是不是都讓別人摘光了,叔叔的眼光中充滿了神秘,他看著我微笑地說你看,花生全在這兒只見他蹲下身用兩手把一株葉棵的四周松了一下土,然后用手拿住根部,慢慢提起,哇,原來花生全藏在地下,長在根莖上而不結在枝頭,那串串飽滿的果實猶如葡萄掛在根莖上,真讓人口饞,于是,我立時摘下幾粒最大的扒開皮,放進嘴里,哇,果實又甜又脆,香味誘人,叔叔說,剛摘下的果子可以生吃,也可以火燒,水煮,油炸,口味都鮮美可口,定會解饞于人,看著眼前這片成熟的果實地,心中充滿好奇地問叔叔,花生為什么不結在枝頭,而埋在地下,開花嗎,花開的漂亮嗎,花朵香不香啊……
在當時曾經上過高中的李叔叔對我意味深長地說,花生,不同于別的植物,它不像桃子,蘋果,梨開滿誘人得花,果子高高掛在枝頭,花生樸實無華,默默無聞地開花結果,深埋沙土之中,對人們的用途卻很大,做生熟佳肴,榨油,做點心,配原料……所以做人啊,也應該學花生的風格,踏踏實實,樸實無華。
哦,當時只上小學的我似懂非懂地聽著叔叔對花生的贊平與講解,似有悟覺,因為花生適應長在沙土地里,所以土質比較松軟,容易挖刨,只要用鐵锨或小鋤,輕輕地一挖一刨,就可以摘下串串飽滿的果實,你可以邊刨,邊摘,邊扒著吃,其樂無窮,也就不會感到累乏。
秋天,是金燦燦萬物收獲的季節,也是人們充滿憧憬,幸福,喜悅,滿足的季節,我偏愛秋天,更偏愛花生,是偏愛花生的美味嗎?不是,我最喜歡花生那樸實無華的淳樸風格,我,從小就對花生情有獨鐘。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大片大片金黃色葉片鋪地的花生地,我們這些孩子們總是一邊高興吃著,一邊興奮瘋跑玩耍著。
而此時此刻的爸爸和叔叔們總是充滿著無限喜悅的心情,在田間地頭就地而坐,悠閑的抽著香煙,聊著糧疏大豐收的喜悅,勤快的媽媽和小芹姨總是手里閑不住忙著摘花生……
每一次,我們返程回家的時候,那些鄉親都會前來給我們送很多很多的新鮮花生,李叔叔總是對他們說:“我家的花生孩子們都吃不完,你們的就省下拿回家吧……”
大家總是異口同聲地回答:“不行,絕對不行,孩子也不是你自己的,也是我們的,好哥哥好姐姐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們的是不是?你給多少,我們就給多少,自家的花生,絕對不能讓孩子們缺嘴……”
每每此時此刻,爸爸和媽媽真的無法推辭任何一個人的好心好意,只好滿載而歸了。
我們孩子們當然最高興了,因為豐收的金色秋天里,我們天天都有美味脆甜的新鮮花生吃啊!
歲月悄悄地流,爸爸和李叔叔的友情也越來越深厚,我們這些孩子們也在他們這份真摯濃郁的友情熏染下幸福快樂的成長著,我們之間也都成為了好姐妹弟兄。
1992年,我的爸爸年僅四十四歲,因為醫療事故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李叔叔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前來為爸爸吊唁開追悼會,哭的驚天動地,淚如雨下,傷心欲絕!
在爸爸走了的日子里,李叔叔和他的朋友們經常遠道前來幫助媽媽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活。
不知道是爸爸和李叔叔的這份兄弟之情太濃厚,還是天意,在我爸爸走的第二年,李叔叔也因為有病,不久也病逝駕鶴西去追尋爸爸了……
如今,小芹姨的一雙兒女也都婚娶女嫁,成家立業了。
我們家的姐弟都遠離家鄉,小芹姨經常去看望我的媽媽。
有時,我常常想一句話,都說好人一生平安,那么為什么我的爸爸和李叔叔都那么的善良仁慈厚道而他們的生命卻如此短暫,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總是懷著一顆虔誠的心責問上帝,為何仁慈的上帝不回答我哪?
我總是喜歡在月黑星稀的夜晚,仰望高遠深邃的夜空,默默找尋那一顆顆晶瑩明亮的星星,我想最親近的那兩顆明亮閃爍的星星,定會是爸爸和李叔叔,因為他們在天堂依然還是最好的好兄弟,永遠相依相伴,永遠不寂寞,不是嗎?
星輝燦爛,今生來世,友情永恒!
衷心祝愿好兄弟,在天堂安好無恙!
2012年9月1日21點36分寫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