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個人遠去的背影,小婷一陣心酸,淚水禁不住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一個女人的內心世界,作為男人的,很不好猜測的。小婷知道這些,卻還是希望那個人能夠更加地體貼自己,畢竟自己很孤獨。小婷甘愿犧牲個人的聲譽了,只要那個人能給自己一個回報,就足以。
關上樓門,小婷仰臥在床上,很是懷念床上散發的那種味道。女人,其實也是很好色的,小婷不到二十五六,沒有成家,所以,一旦與那個人有了那種關系,就總是放不下,尤其到了深夜難眠的時候,小婷更加的想偎依在那個人的懷里,受到他的愛撫。
而現在,那個人已經漸行漸遠了,是回到他的家里。在小婷的腦海里,就總會浮現出一種情形:那個女人為他開門,幫他脫去外衣,然后,二人在一起吃飯,看電視,以及相擁而眠。想到這里,小婷的胃里就不斷地涌上來一股子酸水,控制不好,竟然從嘴角流了下來。
小婷愛他嗎?不愛。是孤獨,是虛榮,讓小婷留戀他。那個人給小婷許過愿:一定提拔她,讓她成為單位的某一部門的主管領導。
小婷即使已經不是大姑娘了,這是事實;而更加事實的是,小婷絕對的沒有結過婚,就是有過幾段情史而已。
那個人沒有多大的官銜,頂多是一個小破領導;而就是這個小破領導,卻能夠滿足小婷在同齡人面前的一份虛榮。人,在單位沒有才學,不好發展;沒有關系,更加不好發展。而一個女人,卻可以不在乎以上兩點的缺陷。是女人,先天就是一種優越。單位的領導有點愛好的,女人的優勢便會發揮的更加的徹底,更加的淋漓盡致。
在小婷的觀念中,與那個人的曖昧不是一種恥辱,而是一種勝利。她一次次地與那個人成雙成對地外出,或是一起到單位上班,是她的榮耀。背后的閑言碎語,無所謂。
小婷仰臥在床上,想著那個人,嗅著那個人留下的味道。
一陣鈴聲,是短信。小婷懶洋洋地伸手拿過手機,看著短信:寶貝,晚安!吻你!一千一萬遍地吻你!!!
小婷陶醉了,捧著手機親吻著。
那個手機,是那個人與小婷到杭州游玩時買的。
某一天,小婷與那個人在床上聊天。那個人問:寶貝婷,你最想去的是什么地方啊?
小婷在比她大二十多歲的老男人面前,耍起了孩子氣,嗲嗲地說:俺山溝溝里的孩子,沒有見過大海,最想看的就是大海!
那個人笑了,親吻著小婷。
過了幾天,小婷接到那個人的電話,說要帶她外出學習。小婷不想去,單位一起出去,沒有意思。那個人說,這次學習就他們兩個人,他要帶著她去看海。
小婷感動了——老男人就是會體貼小女人。
火車上,那個人與小婷上下鋪。一路上,那個人將小婷照顧的無微不至,連廁所都恨不得代替小婷去了。
同車廂的旅客都說,他們父女倆真好。
聽到這些的時候,小婷的臉有過一陣子赤紅,而后又極快地掩飾過去。還是那個人表現老練:我們不是父女倆兒,她是我單位的員工。
這樣一說,又贏得了贊許聲:這樣關照體貼下屬的領導真是少有啊!
小婷與那個人相視一笑。小婷閑暇的時候,偷偷地瞄著那個人,發現那個人比自己的父親還大一點。
從杭州回來,小婷在床上問過幾次自己升遷的事情。那個人說,再等等。要有機會,不能選錯了機會。過分著急,會出問題的。
小婷相信那個人的話,說:我不著急,慢慢等。
小婷不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德行,是一貫的破鞋貨色。單位的女人,很多人與他有染,曖昧不清。這些,小婷不管,自己又不是找對象,自己要的是升遷,在單位混一個領導的位置。投其所好,也收獲自己的所需。在小婷看來,這樣的交易很正常。唯一不爭氣的是,自己偶爾會陷入情感的泥淖。那個人老男人,除了手里的權力吸引人之外,無一是處。恰恰是權力,讓小婷繳械投降了。
小婷最近在單位很鬧心。附近收破爛的吆喝聲,針般的刺入她尚還柔軟的心:破爛換錢,破爛換錢!破鞋、破襪子來買!
吆喝收破爛的身邊,不時地圍著一群小孩子,也跟著湊趣:鞋破了,鞋破了!
小婷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鞋,沒有破,還好。于是,挺直腰桿,渴望著成為某一部門主管領導的欲望更加的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