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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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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程慶昌 發表時間:2013-08-17 21:00:47 評論: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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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按:茶文化源遠流長,歷史悠久。茶如人生,人生如茶。作者說茶論道,類比人生,感悟生活,寓意悠長,哲理至深。喝君一杯茶,溫馨交知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美文欣賞!
                                                                                       ——題記《茶香氤氳》系列散文之一

           說起茶,似乎就有一股幽香,盈盈升騰,撩撥鼻息,不說滿室生香,也能說滿心悠然,那滋味,那感覺,就是不一樣,通透而清澈。被譽為“神奇東方樹葉”的茶,在中華大地,在歷史之間,在男女老少的心里,該留下多少說不完的風雅,不管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都是入骨的味道,都是光陰連綿里的生活品咂,都有難以描摹的時光韻味。

           “烹茶煮酒”,好不快活,上自顯貴,下至布衣,早已嫻熟于這樣的待客之道。貴客臨門一盞茶,似乎已經成為經典情節。主客相逢,滿心歡喜,萬語千言,意猶未盡,沏好的一盞茶,就成了彼此心情的滋潤,彼此言談的契機。一邊說話,一邊感概,一口香茶,正好潤滑口舌,入得曲腸,也絲毫不少山水滋味,人生意蘊。只是,這樣的閑情,這樣的優雅,這樣的賓客相宜,茶味浸潤,好像與實實在在的日子,總是有些距離,難得有幾個人,難得有幾回這樣的好心情,會友,品茶,閑談過往,感喟人生。

            于閑暇時分,燒水,靜壺,泡一壺茶,一個人,慢慢享受,隨意回想,也是極不錯的事。入水的茶,慢慢在滾水中舒展開來,猶如久藏深閨的女子,不再羞赧,慢慢袒露容顏,鉛華洗凈,一臉本色,入眼,格外安然和閑適,每瞅上一眼,就會多出幾絲聯想,仿佛那就是能夠說話的魂靈,經過涅槃之后,依然沒有少卻生命的光鮮與精彩,反而留下更濃釅、更豐足的韻味,等有緣人,慢慢品嘗,細細感受,漸漸在心海深處,曼妙出光陰的味道;人生滋味,也會如漣漪一般,悠然泛起,一圈一圈,叩擊心靈,圈圈相連,綿邈無窮。

            這時分,倘若憶舊,有關經歷的諸多情節,諸多片段,又會清晰如初,洶涌而來;曾經有過的人物,曾經有過的故事,連綿成這一刻的畫面斑駁,每一個細節,每一處變化,都歷歷在目,都清清楚楚的展現在面前,好像一伸手,就能拾掇到曾經有過的冷暖人情,心中記憶。倘若懷人,有關故人的絲絲縷縷,滴滴點點,又會恍若對面,舉手投足,一顰一笑,分外親切,撩撥而起的內心況味,紛呈各異且紛紛揚揚,難以名狀而感受真切,過往的人情,流失的光陰,按捺在心頭的情感起伏,這時候,交錯參差,撞擊著心靈,咬噬著心靈,進退兩難,幾乎有些許不知所措。

            內心的滋味,完全不亞于壺里的茶,湯色明亮可人,叫人有一嘗為快的急切。入喉,清香而味苦,回味再三,又苦盡甘來,一絲微甘挑逗著味覺,情不自禁間,一口、一口啜飲,仿佛就是要把那些入骨的滋味,完全喝下,又想在一次一次的回味中,找到那些難以言盡的微妙。所以人們常說,茶如人生,人生如茶,大抵,就是這樣的緣故,有甘苦,也有回味,有一言難盡的滋味紛呈,更重要的是,能在回味之中,多些類比,多些感觸,多些回首一望的恍然大悟。

            長在老家山林上的茶,打小就在心里面留下濃厚的光陰滋味。采茶季節,整個鄉村,都洋溢著濃濃的茶香。這是來自泥土里的清芬,更是來自鄉里鄉親們手上的氣息。不要說等不及父親母親把鍋里的茶做干就撮上一撮,喜滋滋地泡在茶壺里,美不勝收的吸吮著隨著水汽騰起來的茶香,更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斟上一杯,一邊吹氣,一邊品嘗杯里的茶,甚至還不知深淺地品評杯里的茶,樂得父母在一旁笑容滿面。氤氳的茶香,慈祥的笑臉,把農家的日子,勾勒得恰到好處,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知道明前茶,雨前茶,曉得茶到立夏一夜粗的諺語,總之,茶香茶色,在心里頭,生了根一般。

            只是那時候,守著巴掌大的一片天地,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不知道在家鄉土地讓鄉里鄉親津津樂道的茶,會有那么多的品種,小小的一片樹葉,會有那么多的變化。走出了大山,才知道天高地遠遼闊無邊,經驗的越多,才曉得茶文化的悠久歷史,才知道廣袤土地上,茶的品種繁多,味道更是各有特色,每一種,都有著獨特的文化內涵,每一宗,都會是不一般的山川風味。

            盡管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黃山毛峰,洞庭銀針等等都是響當當的名號,也會叫許多愛茶的人,不忍釋手,但就個中滋味而言,我更喜歡老家的炒青茶,父母在世時親手做出的那種,可能某些情結,已經超出了茶本身的味道,泡一盞這樣的炒青,在享受茶香撲鼻的同時,還能夠品味出一方水土的韻味,包括生長在那防水土里的人情故事,風物過往,那些鐫刻在心海里的記憶,不是什么樣的味道,都能夠替代。

            雖然居在蘇城,每年都會收到家鄉的茶。喜歡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泡上一壺,看一枝枝茶芽在滾水中緩緩舒展的寧靜畫面,看它們猶如蹈舞著的美妙女子,慢慢沉入杯底,再慢慢展開容顏,與手捧茶盞的人相約,不需要言語,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就這一盞茶,這些升騰而起的氤氳茶香,就會令人滿心溫暖,思緒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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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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