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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月穿行發(fā)表時間：2013-08-16 15:06:24 評論:0條

關(guān)注

編者按：文章短小，情感豐富。坐在老屋，睹物思人，觸景生情。作者無限懷念父親的情感躍然紙上……

　一只舊式的破風(fēng)扇呼呼的刮著，立式長搖頭扇已經(jīng)支架破損，只是因為線路未壞，母親還是把它五花大綁，繼續(xù)著它在炎熱里為人納涼的本命。其實，這舊式的風(fēng)扇因重要零件完好，工作起來一點也不遜色現(xiàn)在新式的風(fēng)扇。風(fēng)輪轉(zhuǎn)動的均勻有力，像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手”已經(jīng)相當(dāng)有魄力了。
　　這是母親住的老式的房子，桌子上擺滿了菜與飯。風(fēng)扇不僅讓滿屋子生涼，而且又擔(dān)負(fù)了“冰箱”的作用，母親一早把昨天吃剩的飯菜已經(jīng)熱過，放在風(fēng)扇下面勁吹，那飯菜一天不動也不會變味，什么時候吃便可以無憂下筷了。這是母親唯一讓食物保鮮的方式。我說過幾天給她買個小型冰箱，母親慌忙搖頭說“不用，我有錢。抽時間到鎮(zhèn)子里瞅瞅，我自己去買。”說著說著便說起她前段時間替一戶人家拔草一天掙了五十元，又替人家撿布一天掙十七八元。收獲季節(jié)到田里替人收山芋，也掙不少。綜合算來，這段時日已有不少的收入。母親總是再算這筆賬的時候神采奕奕。因為都是一群老太太在一起做活，母親似乎找到了“組織”連說比自己孤閑在家里強多了。但夜半休息時，母親會突然醒來，突發(fā)的肌肉痙攣讓她不得不痛苦的喊叫，睡在一邊的我會猛然驚醒坐起，替母親揉起小腿。卻又在慌亂中判斷失誤，母親會急急地說“是這兒，這兒……”我又會迅疾順著母親指的方向去揉另一條小腿肚·。肌肉痙攣有時像閃電，來得急走得快，但這也讓我活生生看見母親辛勞身子遭受的苦痛。
　　常常早上不知幾點，母親又早早起床，先去不遠處的教堂作禱告，然后又折回來順路到豆?jié){店買來我最愛喝的新鮮的生豆?jié){，回家用鍋煮開，再下一點面，一鍋香噴噴的粥就這樣做成了。剛要開飯，鄰家的大娘來喊母親去鎮(zhèn)上醫(yī)院做免費體檢。因為快六十歲的老人每年都可享受這樣的一次體檢待遇。母親慌然應(yīng)了一聲，收拾好三輪車就去了。
　　現(xiàn)在的我一個人坐在屋子里，隔壁便是過世的父親住的房間，也許只有無人打擾的時候，才能清晰感受父親的氣息。盡管已經(jīng)時隔多年，但記憶似乎就在昨天。那多病的父親，那一陣緊上一陣的咳嗽聲以及母親出出進進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響，還有那依如今天賣力工作的風(fēng)扇，一切都那么真實，并不虛無。只要心思沉下來，一幕一幕就會如海水漫進心海，潮潮的、濕濕的、暖暖的……這老屋，永遠藏著滋養(yǎng)心靈的親情，我不愿離開它半步。每次歸家，我都喜歡靜坐在這里……但晚上，我又會出奇的害怕，不敢一個人呆在屋子里，母親常常問我怕什么，我只是說“像小時怕黑……”其實，我是怕父親的面影神奇出現(xiàn)。因為聽老人講，去世的人會戀世上最親的人，會在某個夜晚神奇出現(xiàn)。如果是在白天，我是全然不怕了，反而會覺得溫暖。即便父親化影而來，我會驚喜萬分的。也許會久久握著他的手在這靜靜地老屋里訴說著母親的現(xiàn)在，述說著老屋里依然還保留的老式的窗、老式的冬天取暖的一截?zé)熗策€照舊穿過窗子伸向外面，還有一袋父親愛吃的半袋桃酥，還完好的封了口掛在墻上。只是袋子的外面已是厚厚的灰塵，似乎打開了袋子，就打開了父親的世界……
　　母親查體還沒有回來，我一個人聽著老風(fēng)扇有力的聲響漲滿整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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