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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門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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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絲宋瓷 發表時間:2023-06-22 18:27:22
評論:3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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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會在思鄉的夢里響起。家鄉的景致,家鄉里的人和事,就如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寢夢里還會偷偷去品嘗。人生懵懂的年齡,成長在無憂無慮的歲月里,趁著青澀年少,游過清清深潭水;走過阡陌縱橫小路途,那里曾是夢的家園;人們依然日出而作,沒有外部世界的喧囂,沒有不可調和的紛爭,只有作者回味中的波潭與河灘依舊云水蕩漾。那些年月,學校建祠堂里,板橋搭在溪流上,依然一派原生態模樣。幾十年后再回望,遮風檔雨的亭子被擴建,直通南北田畈的路可以跑車子,一切都在變化中,唯一沒變的還是作者一顆思鄉的心。推薦閱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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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那年,第一次跟大哥去洪波潭游水,知道了洪波潭的位置,也品嘗到了去洪波潭玩水的味道。玩水就是學游泳,后來每到六月天,都會跟隨大哥二哥去村頭洪波潭游泳。洪波潭在村子頂端的外頭,羅溪環繞在村莊大肚子的外邊。潭邊有塊從山里伸出的頭兒稍長的大石頭,是孩子與大人在夏天游游時上下岸休息的地方,也是游者跳水的好處所。 從淺水處走進洪波潭邊,我只能在潭邊淺灘踩踩腳,戲戲水。由于游水時間長了,腦子里慢慢缺少了方位感,踩去踩去,踩不到了石,踩不到了沙,人也漸漸移到了深水處,腳手緊張起來,心也慌了起來,于是我大聲地呼叫起來,大哥聽到我的叫聲后快速游將過來,把我托到了潭邊上,我才有了著落感。 看著大哥,看著洪波潭里那么多的孩子和成人,我繼續在邊緣踩石,踩砂,游水。漫漫地,漫漫地游進深潭,腳在水里,游在水里。就這樣,就這樣,我就慢慢學會了至今不能忘懷的水性。 現在的洪波潭,鄉村振興,整理河灘,擴大了范圍,降低了深度,加上村里家家戶戶都有了浴室,溪邊游泳洗澡的人少了,洪波潭的水更滿,更清冽了。 亭子,只知道叫亭子,至今我還不知道它叫什么亭名。一種中國傳統建筑,多建于園林、佛寺、廟宇。也可以蓋在路旁或花園里供人休息,避雨,乘涼用的建筑物,面積較小,大多只有頂,沒有墻。 離洪波潭很近的亭子,亭里可站立三四十人,遮風檔雨,直通南北,連接著村莊與田畈的路,又與羅溪相接,挑水,洗衣,去農田干活,去山里砍柴,都是須經之地。每天還有些閑瑣之人坐在亭子里談天說地,海闊天空,也有味道。特別是搞集體那么多年,生產隊里下午出去干活時,進進出出,總有一些早出村的人會坐在亭子里等上后一步出村干活的人,等齊了,大家一起說說笑笑走進田里或走過一長道堤壩進入到山里干活。 現在的亭子為2000年村里重建,建亭時得到村里許多熱心者的支持,還得到了縣城某局4萬元的支助。 隨著城市化建設的發展,年輕的一代或走出去打工,或離開家鄉上學,村里只剩下一些老年夫婦,只留下亭子與在亭子休閑的老年人。到了清明時節,回來上墳祭祖的人較多。不少親人墳墓落位較散的掃墓者,他們不去山上挨個掃墓,而是在亭子上落幾堆錫泊,放幾碟葷素,點幾束香火,大聲地叫喚著:左邊的到這里來,右邊的到這里來,上邊的到這里來,下邊的到這里來,一起來,共同分享。 活著的人在亭子上寄托了哀思,死了的人也在亭子得到了安慰。 四門村的祠堂,叫做家族祠堂,也叫羅山祠堂;農村在祠堂最辦小學是常有的事。后來拆除,改建了羅山初中,再后來又改為羅山小學,現在又建為百江中心幼兒園羅山分園。 祠堂為民間宗族建筑,四周高樹遮掩,內部空闊曠大,且用場多多。我上一年級時,教室就在祠堂的左邊,室外有一條水溝,落大雨時,后山的水流順著山勢奔涌,其勢較大,其景莊闊。那時教我們的女老師是一位下放到我們村里的杭州知識青年,名叫梅青。在梅青老師面前,我們這些農村的孩子都是聽話,因為她是杭州的知識青年,同時也有著城市女性知識分子特有的風度。 可是有一天,我們沒有聽她的話,緣由是教室傳著一個消息,說祠堂右下方的隔壁樂明村里買了一輛拖拉機,這機器厲害,開起了“突,突,突”,耕起田來,又快又好,一畝田犁好不要化費多少時間,對于一生一世都是趕著牛拉田耘田的農民來說,別說有多開心。這拖拉機,一看名字拖拖拉拉,但干起事來,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那天下了課,我們八個人約好,赤著腳,過了羅溪直奔樂明村的田畈里。由遠到近,真正看到了拖拉機耕田的樣子,真的令人太興奮了。我們站在田畻上,看著師傅駕著拖拉機在田里跑著,硬硬的田被拖拉機跑過,滿是泥漿,一攤平,便可插秧了。這拖拉機一喝柴油,拉開桑子,就會干這么多的活。將來拖拉機多了,干活就容易多了輕松多了。 看了樂明村買來的第一輛拖拉機,我們這些小泥腿子總算見了世面。可回到學校時,自然受到梅老師的嚴歷批評。放學時,梅老師留了下我們談話,要求我們必須遵守學校紀律,擅自離開學校必然涉及到自身的安全問題,苦口婆心地與我們擺事實,講道理。我們自知理虧,誠懇地接受評判教育。可心里依然還在回味看拖拉機的興奮。 多少年以后,梅青老師肯定離開了學校,但我們依然懷念那些懵懂無知的歲月。 四門村,有兩個自然村,一個叫茂山,一個叫羅坑頭。羅百公路村中穿過,過柏東書記小門口直走,就是四門村的老板橋,雖已改成了新橋,但老板橋的風骨仍然佇立在鄉親們的心海里。 十幾米長的板橋,搭在大年塢流出的溪流上,上了年紀的人心里都清楚,過了板橋,右邊就是村里的糧食加工廠,全村一千多人口吃的稻谷、大小麥、黃豆等加工都是在這里完成的,想不到后來村里的田都租給經濟養值的老板了,加工廠更搬到了茂山這邊的私用空房。原來的加工廠邊是一位富者的居住屋,這位老人離世后,后人他家里搜出不少蔣光頭的成千上萬的紙幣,我才知道國民黨時期的幾千鈔票換一擔谷的故事,驚不住慨嘆往事的悲嘆。 板橋是一座橋,且橋的下游還有一排依橋而建的樓屋。第一間屋,是一間小理發室,生意很不錯,剃頭按號子來,沒輪到的坐在板橋靠椅上等,輪到的叫個號就行了。中間是一位名叫旺升的小屋,是一家小店,他會唱戲,也會理發,還會下棋,這間屋里活兒還是挺忙的。再一間就是朱的,是一件住屋。朱姓以前是位店商,生有四個兒子,解放后就住在橋頭轉彎的木頭房內,兒子們還算過得不錯。這間屋子除了拆掉的之外,至今還住著朱姓的子孫。 每天的傍晚,板橋是最熱鬧的地方,坐在板橋的長靠椅上,串串橋上小店,談談天,說說地,真是不錯。 這橋后來拆掉重建了,得到縣煙草局的大力幫助,還受到村民們的大力支持。這座橋現在是擴建了,一邊是很寬的橋,一邊建了一個大亭子,盡管不是原來的模樣,但是把原來板橋寄寓的過路、聚集、聊天的意思都體現了出來,村民們非常喜歡這座橋,也喜歡把橋上的故事一代一代傳下去。 六房里,四門村,到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仍有解放前六座大房子,畫棟雕樑,精致大氣,六房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印象頗深。 六房里,住著六房人家,進了大門,左手住著兩戶人家,第一戶張大伯,一女兒,一女婿,兩外甥。第二戶叫臨江佬,外地人,是個篾匠,獨身一人。右手第一家叫西伯伯,家里還有西伯伯妻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第二家是我們家,爸媽,兄弟四人,姐妹三人。第三家是我的外婆家,只有外婆和獨身的舅舅兩人。第一家是正對大門的是我的小伯伯家,小伯伯家,有小伯伯夫妻一對,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六房里的的天井是個大天井,一到下雨天,天井里放滿各家的水桶,雨水唱著歌,格外好聽。 六房里最難忘的是篾匠臨江佬,他給別人做篾匠是收工錢的,身邊有活水錢。由于我們老家在1973年前是不通車的,供銷社里的貨物都是我父親為首的獨輪車隊推運的,因此,臨江佬要買點什么東西都是托我父親到境外分水、桐廬購買的,因此他與我父親的關系相處的很好。我們小時候吃到別人沒有吃過的東西都是在他那兒得到的。 臨江佬六七十歲的時候曾托付父親,死了的時候,將他的尸體葬在我父親的親人旁邊,到時我們給親人上墳,順手也給他燒點香,送點紙。父親答應他,他的后輩和叔叔的后輩一定會給他繞香送紙的。臨江佬死后三十多年了,我父母死后都十六七年了,我們始終記住父親的話,只要去上墳,總把臨江佬墳納入我上燒香送紙錢份內,每到點紙饒香,那香和紙灰飄飄揚揚慢慢上去,輕輕飄去,我們就深深感覺到臨江佬聞香接紙錢搖頭的那份欣慰。 六房里的房子在我大學畢業1983年之后,被拆了。至今,我仍然記著六房里的事兒,記著那個遠離我們許久的那個臨江佬。 文:楊東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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