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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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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珈榮 發表時間:2013-08-04 09: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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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者以女性的眼光去描繪生命的底色是美麗的紅色,凄艷、曖昧而又意味深長。火種感謝您的來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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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我的衣服幾乎都與紅色有關,我母親也許是無意間吧,使我的生命從剛剛起步就與紅色有了糾纏不休的瓜葛,直到我可以自主地選擇什么顏色的服裝。 我一直弄不明白,生命為什么一定要是一種紅色的流體。 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顏色那年,我是個小學四年級的留級生。我用寫滿字的廢作業本紙墊在少女型內褲上,恐慌與虛弱讓我的臉色蒼白如紙。直到媽媽發現時,我還在用冰冷的井水拼命揉搓一條雪白的床單。 那一年的夏末,我到黑板上去寫題時,看見講臺一角躺著一條狀皺紙,豐滿地浸透了紅色。手執教鞭的班長在我的目光下以終極般的速度帶著那屬于她的顏色奪門而出,愴惶的身影令人措鄂。 我的身體瘦小而柔弱,是那種能鉤起任何人保護欲的樣子。我懷疑這與每月一次的大量失血有關。我因此而不愿意去預知任何一件事情。我變得從思想上去回避,變得故意沒有時間觀念。然而生命的顏色卻有著它固有的周期性,逃避只是我潛意識里形式上的回絕。 中學一年級時,我發覺生命是美麗的,而紅色,是這種美麗的底色。 那一年的九月,我們教室飄進一位白蝴蝶一樣的女子。白紙似的干凈的臉上,沒有笑容;唇紅齒白,但不張揚;黑黝的眼睛有著似有似無的潮濕;柔順的長發規矩地越過肩束在胸的一側;雪白大擺連衣長裙有著恰到好處的淺口領,極有分寸地露出她光潔的脖子。 當時,我用了整節課的時間把這些用文字表達出來的內容欣賞完。至于她唇齒相碰所講的什么,一概沒有印象。 一節課結束時她離開講桌向門口朝外走。有那么一剎那,九月的陽光在門口將她罩住,風輕輕撫動她的白裙,她幻化為一只巨大的蝴蝶,輕微地振動雙翼欲飛欲停。 也就在那一刻,我看到她生命的顏色——她潔白的裙子上有掌心大一片艷麗奪目的紅,帶著些許疼痛地印在她的身后。 由此,我看到她的美麗,看到她的透明。 生命本該是透明的,透明需要承受疼痛的煎熬。每一次疼痛都會帶來失貞的快感,因此疼痛是美麗的,透明是形成這種美麗的方式,而這種美麗的底色是——紅色,凄艷的色彩,曖昧而意味深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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