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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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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智若愚 發表時間:2020-04-05 19:5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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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春夏秋冬,四季輪換,讓所有人最喜歡的莫過于夏天了。夏日里,條件好的可以住在空調房中享受清涼,即便是乞丐也不會因衣服襤褸而感到冬的寒冷,春秋的陰涼。所以夏天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公平的,不管富貴貧窮。本篇散文大量用了擬人的手法,也有平鋪直敘,其中也夾雜了議論,可謂寫作散文的技巧,基本都用到了,雖說文章較長,卻也不失層次,所以讀起來也不膩煩,不過這類文章也很難寫,如無特色,必將趨于平凡。所以寫這一類的文字必得有很好的功底,獨特的視角。謝謝作者賜稿,安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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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它過去了大半。此時的夏,是整個夏天中最迷人的時候。悶熱悶熱的空氣慢慢淡去了,雖然陽光曬的人仍然整天迷迷糊糊的,但起碼空氣不在憋悶了不是。陰涼處的墻邊,密密大大的大柳樹下,可以靜靜的有人躲在那些地方躺下小午睡一下了,那不大的小黃狗,也四仰八叉的躺在轎車底下睡得那樣熟,都沒有吐出它那大大的舌頭。因為不悶熱了,所以心情也不那么倦了,因為總是有清涼的風吹透全身了,也因為這個時節里往往雨多了,總之,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使了,看吧,那青草上無塵。聞吧,那風中有綠。聽吧,把那路上各種車輛的噪音過濾,去聽那楊樹的嘩嘩,去聽那柳樹的沙沙,哦,還有一個聲音,是玉米群發出的,那個聲音是自己打小就熟悉的,此刻竟然無法形容了,看來我最近忙著在上下班路上看這個夏天了,還是有點忽略了聽的感受。玉米群發出的應該是什么聲音的?這幾天在用心感受夏天之余,把音樂調低一些,去聽聽這個夏天的腳步聲。 很多人說你說錯了,現在不是夏天,是秋天了。是的,按節氣現在是秋天的開始,可是為什么按節氣區分呢?就像年齡,有哪個女人覺得二十九是三十歲的開始?恐怕一個個都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二十多吧?季節也可以這么認為吧?誰說夏天過去了?野草黃了嗎?秋風冷了嗎?樹葉飄了嗎?夏姑娘可是遲遲不肯承認自己步入晚年呢。你看,城市的白天還是哄哄熱的,田野的白天全是滿眼綠的。公園的水淋噴霧下都是姹紫嫣紅的樣子的。夏姑娘可是最活潑的,也是最健康的。她可是活潑的有些霸道,早早的占有春的白天,也遲遲的讓秋月在旁邊等待。即使現在,夏姑娘都步入中年也是活潑的蹦來蹦去的。所以呢,好好的感受夏天吧,因為有才氣的又有點微微傷感的秋姑娘還沒來呢。 把一年四季比做女人,那么春天,那是女人十八到二十多的時候。一切都是活力的,一切又都是朦朧的,并且還是嬌嬌艷艷的。夏天的味道,那就是三十多的女人了,一切都是成熟的,一切又都是盎然的,并且還是愛發脾氣的。發脾氣的時候,能把別人悶的想抓狂。我想中年男人最有感受吧?那種抓狂多么像桑拿天中,汗排不出去,坐立難安的憋悶。并且還是經常有天雷滾滾大雨磅礴,這可就是女人的歇斯底里了,即使你知道女人的歇斯底里是暫時的,好歹能躲在一個避雨的地方??墒沁€有雨后的毒辣辣的太陽等著你呢。雨后蒸發的白天和黑夜,那種感覺,滋滋!恐怖的冷暴力。更加的讓人憋悶。 女人這個年齡,還是夏末的時候好,哪里都是綠色的時候,并且空氣還很清爽。誰會喜歡談論悶熱?就像誰會喜歡女人的莫名其妙的脾氣?倒是夏末了,夏還沒過去,寫出來才能有點感覺。就像女人三十五以后了,四十多的年齡還沒到。不管男女,此時都是人生中的黃金比例。一年的四季又何嘗不是? 暗黑世界,一夜的朦朦朧朧的或深或淺的黑色,到這時化為純粹的墨色。地里各種小家伙的嚶鳴,此刻也終于可以清凈。夏天的清晨來的早,光暈沒來的這半個小時,也僅僅是五點的光景。黑色籠罩的玉米地,像一堵令人壓抑的墻。草完全看不見,更別提那草下的溝溝壑壑了。此時如果你在這靜靜的天地,完全不必害怕。因為只要呆一會,就那么一小會。這靜謐的黑夜就會過去。在這種黑色而又安靜的世界,我到很喜歡。這種夏日清涼而又墨色的安靜時刻,是非常容易感受自我的時候。第一天,你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它是緩慢的厚重的咚咚。第二天,你能聽見大自然的心跳聲,它是需要閉上眼睛,清空塵世,用心靈的感悟去聽的。它的第一聲和第二聲的間隔,都能讓人失去耐心的緩慢。第三天,用眼睛去看,在這黑色的時候,能看到自己,能看透他人內心。第四天,用自己的心去看??刺欤奶煊杏钪妗?吹兀挠餐劣衼児拧?此闹?,墨色的遠處和近處有各種復雜事物的真相。如果想看透四周,則需要把精力加倍投入,把靈犀專注才能看到了。 這些感覺,可都是天快有光暈的那前半個小時才會有的。并且是在這種夏末的黑夜才能體會到最深的,別的季節的黎明前的黑夜,不是熱就是冷,并且遠遠不可能有現在的萬物的盎然生機。自然就無法體會最深切了?! ?/p> 不知什么時候,墨黑轉淡了,青草的葉子,就像從薄霧中走出來,慢慢的獻出綠色,黑,灰,墨綠而后青綠。太陽還沒出來,遠處天邊慢慢泛白。近處還是朦朦朧朧的,田壟的草怎么仔細看,睜大眼睛看,也是模模糊糊的一大片綠色而已,高高的玉米墻,倒是能看出一棵棵的樣子,因為近處的一棵棵是淺色的綠,偏遠點的是墨色的綠,一棵和一棵的間隙,仍然殘留著半小時前的暗黑痕跡。近處朦朧,遠處朦朧,天邊的白色也是朦朧的乳白。這時睡了一夜的麻雀開始唧唧喳喳了,這種我們當地叫老家的小家伙,可是比我小時候少多了。人們生活條件越好,房屋越漂亮??晒┞槿笚⒌哪切⌒〉母C也越來越難尋覓。真不知道等我老了以后,是不是只能是夢中見到它。我想應該不會,因為那時候的我可絕不會躲在鋼筋水泥的小籠子里。在這個時間段里,如果你運氣好的話,能在土溝那的野草堆,或者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地的上方,甚至仔細瞅著遠處靜靜的白楊樹,都能看到一片片的霧,就像天上的云彩,緩緩的在那些地方流動而不散。每當我看見,腦海里總會浮現一個詞。地氣!那是土地的熱和空氣的涼碰撞的霧?那是各種各樣的植物散發出的露珠? 噓。我會豎起中指放在嘴唇告訴你,在這樣安靜的清晨,還是不要用白天那浮躁而又復雜的思維邏輯去推理。要知道夏末的天亮的早,才五點半多而已,即使身體已經醒來,也還是讓大腦處在朦朧夢的去體會吧?! ?/p> 當小鳥嘰嘰喳喳的,白天也就開始了,用不了多會,二環路的嘈雜的嗡嗡聲和嘀嘀聲就會傳過來,天知道為什么那聲音傳過來的總是那么準時。如果是在遠一點的農村。嘰嘰喳喳過后雖然不會傳來嘈雜,不過那亮綠亮綠的楊樹葉子也會準時的送來嘩啦啦的聲音。也許,這是大自然用自己的語言告訴人類,新的一天開始的獨特方式吧?聲音傳來的同時,太陽就會慢吞吞的從東方升起,夏天的太陽永遠沒有冬天時候有精神,它也是睡眼惺忪的,冬天的太陽火紅但不溫暖,可是絕對是輪廓分明。夏天的太陽,那是一片泛白,不仔細看都不太容易發現太陽的輪廓。唉!畢竟夏天是打盹的季節。太陽慢吞吞的同時打著幾個哈欠,乖乖!它一個哈欠就讓世界熱了一層,在它幾個哈欠之下,好不容易在后半夜那幾個小時才難得的清涼,沒幾下就沒了,沒一會,哪里都變得有點熱哄哄的了,幸好此時畢竟是夏末,秋姑娘不甘心總是等著,在清晨這樣時候,她總是那么及時的給天地弄點涼風。太陽無奈的吧唧吧唧嘴,循著它每天必經的上班路線慢慢往上爬,不在理會天地的溫度。 植物們經過清涼的風,也各個直愣愣的了,它們搖動著或大或小的手臂,用自己各自的語言歡叫著“涼快??!涼快啊?!薄 ?/p> 一天開始了,早晨的太陽就開始毒辣辣的,可是植物卻不會是蔫蔫的。是啊,畢竟夏末了呢。在這樣晴朗朗的藍天白云下,輕輕的涼意浮過短袖外的胳膊和短褲外的腿。亮亮的太陽又給天地帶來一層光暈。其實仔細觀察你能發現,很多植物的葉子都是光面的。它們毫不吝嗇的折射著光的模樣。高處有白楊那寬寬的樹葉一閃一閃,也有纖細的柳葉在點點亮亮。中間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地,那長長的垂下來的墨綠色的玉手,也輕輕地接住太陽送來的禮物。下面則是高低相錯野草的舞臺,有的圓有的細的葉子,雖然帶著人們碾壓過的傷痕,只是它們才不會躲在角落里哭泣。只要或直立或攀爬的莖仍能到達地下的根,它們這些卑微的又矮小的小家伙們,一定會讓自己其他的充滿健康綠色的手,去迎接太陽的恩賜。即使身上帶著傷,并且傷口還留著血。光,從太陽那溢出,在從葉子上折射。運氣好的話在經過葉子上露珠的映襯。黑夜里的因子,也就徹底消失了。如果你不急著上班,細細的聞聞草的語言。如果你剛剛下夜班,就請貪婪的享受一下陽光照射皮膚的感覺。把腦子里忙不完的工作放下,把令人惡心的人際斗爭甩甩。可別糟蹋了這樣難得的舒展的感受?! ?/p> 一個慵懶的上午,這個時候,太陽像個刺猬,把光直直的燒灼著裸露在外的皮膚。刺痛刺痛的。大多數的成年人在特定的地點忙著或體力或腦力的工作,只為一份收入。大多數的孩子在這種太陽下躲在家里看著永遠看不完的動畫片。也許對他們來說,暑假最大的樂趣也就是這個了。大多數的老人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的熟悉的固定地點,忙著自己所能感興趣的愛好。我最不喜歡的,是那種坐著馬扎子在樹蔭下沉默的老人,那樣的一群群老人就像腐爛的木質雕塑。一圈圈的紋理,一塊塊的褶皺,和那渾濁的灰色的木然的眼球。這樣的老人,和這個生機勃勃的準備著孕育成熟的季節完全格格不入。這個季節應該是什么人的季節呢?或許應該是白色長裙依偎著藍色短袖?;蛟S應該是水上樂園中水花四濺的滑道中的孩子?;蛟S是靠在柳樹下靜靜看書的胡子剛剛長起的小男人?;蛟S是興奮的陪著孫子在湖邊撈著小草魚的紅潤臉龐的老人。在這個慵懶的有著絲絲涼風的綠色世界。即使你仍然每天兩點一線的重復的為了一口飯而賣命工作,即使你帶著種種借口讓孩子圈在家里封閉自己,即使你帶著深深的皺紋和渾濁的眼球愕然的看著我,想沒想過這樣慵懶的夏末一年只有一次?想沒想過讓思維不要固化成你眼前的那小小世界?想沒想過愕然的渾濁眼球是多么可怕? 有時間出去走走吧!工作間隙別忘了帶著飛翔的思維去幻想藍色天空和綠色的大地吧!嗯,在這樣慵懶的陽光直直的燒灼皮膚的上午,它真的很舒服呢?! ?/p> 中午。太陽到了它精神頭最足的時刻,此時的它就像喝了一杯濃咖啡,精神更加專注,活力更加充沛,渾身使不完的勁全用在大地上了,可土地上的生靈實在無法承接它的熱情,有腿的全躲到陰涼處了,沒腿的只能蔫蔫的垂下葉子,空氣能聞到一種干干的燥熱,不過好在沒有了黏黏的悶悶的低氣壓,只是聞聞燥熱,還是要好多的。此時太陽傘底下的一個個西瓜看著特招人喜歡,那波光粼粼的湖邊的大柳樹也是那么讓人感覺溫情脈脈。一大片綠色,一點點藍。一處處高低,深淺交錯的濃淡。哪里都是綠色的,哪里都是交錯的有著白紅紫黃的花。太陽在天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一處處風景畫,當它看到人類刻意營造的公園,它輕蔑的撇了撇嘴。雖然那一處處的公園里很艷很多彩,雖然那里有山有水有風景。可是總是缺少了什么,缺少了什么呢?仔細看看才發現,原來那里太漂亮了,漂亮的都假?;▋禾珛?,草兒太做作。水都像翻著白眼的死魚。它不喜歡那里,所以一處處公園里總感覺悶熱悶熱的。當太陽看到城市的人們一個個的躲在小籠子里,籠子的外面那空調扇葉在哄哄的吹著熱風,它生氣了,把更多更多的熱量給了大地上的一個個人群聚集的城市!所以城市總是被浮躁和爭斗籠罩著。人們無奈的望望窗外說“這個夏末太熱了”。然后太陽看看自己在田野在空原在山野的風景畫覺得不錯,它把清風邀來,把白云請來。一同觀賞那不同意境的水墨丹青去了 下午是什么樣的時光?它是夏姑娘和秋姑娘每天相聚的時候,所以你會感覺空氣中有那么一點點燥熱,但是風吹來的時候會有清清爽爽的涼。所以野草群那被曬的蔫蔫的葉子慢慢的伸懶腰,但是那嫩嫩的黃綠色小葉子還是被層層的包裹在深綠色的葉片后面。嬌氣的嫩葉還是經不起那份炙熱的陽光?;顫姷南暮臀撵o的秋總有說不完的話。因此下午的時光總是有點長。兩個女人的談話總是悄悄的,搞的好神秘。時不時的發出笑聲。聽!那楊樹葉子的嘩嘩嘩,那是夏爽朗的笑。還有柳樹葉子的沙沙沙,那是秋捂著嘴的前仰后合。太陽好奇的想湊近,所以一點點的悄悄的垂下來。野草想偷聽,所以每天都使勁的長高。厲害的小家伙都有一米多高了。這時秋和夏發現了,于是她們總是在這個季節的下午弄出挺多的知了出來。那趴在樹上的知了,黑呦呦的,在這個天地間總是發出一個聲音。鳴。所以呢,誰也聽不到夏和秋每天在聊什么,反正就是聊的挺開心的,聽吧??偸锹牭侥菄W啦啦和沙沙沙的笑聲。當然了,在城市是聽不到她們的談話的,她們可不喜歡城市的轟鳴和人工雕飾的浮夸的種種艷麗。我們想聽到她們的說話。那需要在坐在樹下倚靠在樹蔭里,滿眼綠色的野草。在黑呦呦的知了的催眠中快要睡去的時候,才能聽到她們倆在嘰嘰喳喳的說什么。 夏姑娘玩累了,去休息了,這個季節,夏總是睡懶覺,晚起早睡。秋姑娘倒是起的早睡得晚,只是老是在這個季節睡午覺。夏和秋,聊了一下午。在黃昏這個時候,夏打著哈欠,抹著哈欠流出來的眼淚。她去那個喜鵲幫她銜來的七彩花房里去睡覺了。其實以前她住在彩虹搭就的拱形房間的。只是現在的大自然供養人類越來越費勁了,太陽也越來越脾氣暴躁,還有就是雨神越來越懶,總之吧,夏姑娘的彩虹房子只能這樣的換成了花。不過夏的房間永遠比秋的多彩。秋的房間以綠色和金黃色為主色調。間雜的點綴著素雅的黃白藍紅色的野花。秋姑娘自己覺得挺漂亮的,并且她總是勤快的打扮自己的房間。不像夏,她總是讓蝴蝶和小鳥們來打掃。嗯。說的有點遠了,現在夏姑娘睡覺去了,秋姑娘在這黃昏的時候,帶著剛剛兩個女人喋喋不休聊天后的滿足,哼著從遠古時候她就喜歡的悠轉啼揚的音樂,坐在高大的柳樹上,看著徐徐落去的太陽,哼著,哼著,哼著?! ?/p> 黃昏的時候,總是美麗的,這個時候,反正夏姑娘已經睡去,并且太陽也因為快到了下班時候而有點心不在焉。所以,在這個夏末的黃昏時候,就是秋姑娘玩耍的時間。 因為秋是個才女,又總覺得略微傷感才是最美的。所以,雖然還不是黃葉飄秋草搖的季節,她也把一天的綠色盎然雕琢成自己感覺漂亮的景色。她從太陽那里借了點金黃粉末。把天地全撒成金黃色。草也好,樹也好,只要是綠色的東西,全變成那種綠色為底,白色為襯,黃色浮在最上頭的意象畫。此時的水必定是波鱗鱗的。那水的每一層褶皺,肯定是亮的刺眼的白光。一下一下又一小片一小片的白光跳躍著追逐著。一陣涼風浮面的時候,你會發現,那白光竟然映襯在心里。心中的濁水竟然沉淀成綠波,那種文靜之美也幻化成白光在心中跳躍著追逐著。金黃色灑滿大地,那種叫爬山虎的寄生植物,雖然還借助他人的脊梁而自鳴得意著,不過它那皺巴巴的葉子,卻被那種金黃映襯出內心深處死亡的灰黃。倒是被它壓在下面的野草,挺著越來越高的脊梁,延展著自己的身軀,那一片片的像心形的葉子上,映襯的是圣潔的乳黃。那種乳白色的黃,讓人看著是那樣蓬勃又神秘。那種黃色,就像是祭壇中的圣物發出的顏色。在皺巴巴的腐爛的灰黃籠罩下的它們,沒有枯萎更沒有死亡,所以才能發出那種神圣的光芒吧?秋姑娘最喜歡的一個是孕育生命的種種果實,一個就是這種被腐爛氣息籠罩下的小草,所以這種野草總是在最后秋姑娘和冬雪交接的時候才帶走它們。 秋的房間的綠色也是這種毫不起眼的野草點綴的。 光線越來越暗了,金黃慢慢變成一種朦朧,和早晨的那種朦朧不同的是,這個時候的模模糊糊的朦朧讓人心生倦意。當以前還是土坯房的年代,這個時候應該是炊煙升起雞鳴狗吠的時候,還有農村婦女獨有的拉著長聲呼兒喚女的腔調。哦,對了。在村里各個巷子扯著嗓子罵街的女人也是這個時候的偶爾有的。現在?現在的這個時候,狗跑著,人在三五聚著。幾乎有個稍微大的空地就有廣場舞的旋律。以前的那個時候寧靜中透著暴躁?,F在的這個時候熱鬧中透著祥和。人們的生活好了,在這個黃昏漸暗的時候,反而是一天中活躍的開始。跳舞的,打牌的,喝酒的,散步的等等等等??墒乾F在的人卻少了一樣最珍貴的東西。那就是和大自然親近的機會,因為少了這個機會,所以現在的人自私了,迷失了,被欲望蒙蔽了,并且將種種黑色,道貌岸然的振振有詞的妄想涂抹成白色。雖然現在的人們在這個時候,哪里都是祥和的景象。心卻越來越淺,越來越臟。 雖然土坯房的年代,哪里都是貧苦,卻哪里都是歡笑,哪里都是心的祥和。心和自然的距離遠,就丟失了淳樸。人和自然的接觸少,就忘記了亙古以來就延續在內心的厚重。是物質生活改變了人?還是人的本身就有種種惡習?在這個越來越黑的黃昏,聽著那旋律貌似優美卻內容呱噪的廣場舞曲,聽著那來往穿梭的移動鐵皮包裹的虛榮造就的汽車的噪音。讓我不知不覺想起土坯房子。那時的草,房角院旁哪里都是。那時的雞,街上屋里哪里都去。那時的人,聽著蟋蟀蛐蛐的演奏吃晚飯。那時的黃昏,比現在的美,比現在的亮。亙古就有的東西,是什么呢?不同人可能有不同解釋。中華文化?人類歷史?自然變化?歷史滄桑?更大點可以扯到宇宙洪荒,星月斗移等等等等??墒钦嬲齺児啪陀械臇|西是什么呢?其實遠沒有那么遙遠,也沒有那么神秘,甚至那么空泛的講著宇宙啊星月啊什么的都談不上。那種亙古就有的東西很實實在在的就在你我身邊。那是自然的祥和。睜眼,去看看植物。閉眼,去聆聽清風。伸手,讓陽光射到皮膚。豎耳,讓蟲鳴曲聽到心里。然后隨著越來越暗的天,坐在草旁,飛蟲鉆進衣服,蚊子倒是不光顧我。沒準是看著被太陽曬得黑黑的我不大好吃吧?反正打小以來我就沒怎么受到小吸血鬼的光顧。這點倒是在部隊夜訓的時候挺沾光。 這樣靜靜坐在那里,看著光線越來越弱,看著葉子越來越隱去,那種黑夜帶來的寧靜。才是亙古以來的東西。它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也不是太陽能改變的。想想吧,宇宙中難道不是無窮盡的黑暗嗎?人之初難道不是在生命供養的環境里被黑暗包裹嗎?坐在自然中,聽聽大自然的各種聲音,看著被黑夜包裹著的自然。那白天種種色彩,此刻的褪去。那種坐在草中的黑夜帶給你的感覺,才是亙古以來就有的東西。要說那是什么,我也說不出來。起碼現在自己沒感悟的出來。但是它帶給我的內心深處那份感覺是真真正正的存在。那種感覺有時像目光所及的林中深處的雜草后面藏著。有時像炙熱中午下那兩米高的玉米地里葉片交錯所遮擋。那些地方帶給我的感覺,黑夜帶給我的感覺,還有種種磨難帶給我的感覺。都是,又都不全是。也許是年齡的原因還沒感悟透吧?不急,等若干個這樣舒服的夏末過去的某一個夏末的時候。我會明白的。一陣風吹來,玉米地響了,那寬大的劍形葉片摩擦發出了聲音。我終于知道玉米的聲音了,那是咔啦啦咔啦啦的響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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