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就放我們下山吧!你不說,我和小師妹紫嫣不說,師父怎么可能知道?”燕南征說道。
只見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橫躺在一塊巨石上,石面上放著一把劍,手里握著一個酒葫蘆,男子脖子一仰,又是汩汩的喝著。男子用手擦了一下嘴,叫道:“好酒。”
燕南征和紫嫣盯著這位又敬又怕的大師兄,等待著大師兄能網開一面。男子嘆了嘆氣,說道:“不是大師兄我不講情面,而是師父有言在先,誰放走你們,誰就會被逐出師門?師父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我于知源怎么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呢?”
一臉焦急的紫嫣說道:“大師兄,我和南征是真心相愛的,還望你成全啊!”說著撲通的就跪了下去。
“南征、紫嫣,此次你們一走,九皇山恐怕將毀于一旦啊!師父昨日已答應御劍門門主秦淮河的提親,紫嫣你一走,你讓師父的臉面何在啊?況且童家堡一直覬覦我們九皇山的無塵劍,一旦師父向御劍門門主秦淮河退婚,勢單力薄的九皇山根本不是童家堡的對手。”
“爹他一心想當武林盟主,他何時在乎過我的感受?為了拉攏御劍門,竟然將我許配給秦淮河。”紫嫣狠狠的說道。
“紫嫣,師父他老人家也有苦衷啊!師父乃九皇山的掌門人,他怎么忍心讓九皇山就此覆滅呢?”于知源臉有愁容。
書生模樣的燕南征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心儀紫嫣,可你性格冷漠,不善言談,所以,紫嫣最終選擇了我。現在你是不是想借機報復我啊!”
紫嫣羞紅著臉,說道:“大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不管大師兄你答不答應,我們今天都要走。”燕南征右手向背后一拔,一把劍已經在手。
于知源握著酒葫蘆,往嘴里一倒,驚訝道:“咦!怎么沒酒了。現在既然沒酒了,我也該做出決定了。南征,既然你和紫嫣那么想下山,今天我就給你們個機會,只要你們能聯手接住我三招,我就讓你們走。”
“此話當真?”紫嫣眼里露出喜色。
燕南征笑吟吟的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們倆有什么本事都拿出來吧!”
“大師兄,那你可得小心咯!”
紫嫣和燕南征二人交換了下眼色,燕南征腳步輕點,已握劍刺去,于知源見燕南征的劍刺來,依舊橫臥在石面上,似乎根本沒有把燕南征當回事。燕南征見大師兄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自然有氣,暗道:“雖然自己進入師門遲,可自己的練武天賦在九皇山也是數一數二。”
燕南征劍尖一點,使出一招“春風擺柳”。“哦!好溫柔的一劍,可惜心浮氣躁,戾氣太重......”于知源身子一側,輕輕的便躲過了一劍。燕南征見一劍不成,立馬使出一招“問花幾多情?”只見燕南征的劍氣凌冽,向于知源的肩頭刺去。
“好快!有點意思了......”于知源肩頭一沉,右手隨即抓住石面上的劍擋去,燕南征的劍尖刺在劍鞘上,燕南征急忙想變換劍招,可手中的劍似乎被劍鞘牢牢的吸住了,不能移動分毫。
燕南征臉色微變,說道:“竟然是混元心法。”混元心法是九皇山至高心法,是一種至強至剛的內功心法,共分為三層,就算如今的于知源,他也只練成了第一層,至于九皇山的掌門人斷冥王,則無人知道他練到了第幾層,因為見過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劍下。也正因為斷冥王的武功高深莫測,所以才會讓各個門派有所忌憚,不敢對日漸衰落的九皇山下手。
燕南征見劍拔不動,只好左手握拳而出,大喝道:“開山拳。”燕南征的拳頭快速無比,拳頭周圍形成了一股強勁的氣流,直接擊向于知源的胸口。
于知源左手握著酒葫蘆,擋向拳頭,砰的一聲,酒葫蘆破碎,燕南征震得飛了起來,而于知源只是身子退了三步。于知源笑嘻嘻的說道:“好小子,竟然使出了你燕家寨的開山拳。不錯不錯,這算你接住我的第一招了。接下來,你可得小心咯,我可要動真格的呢?”
于知源站在石板上,暴喝道:“混元天地。”樹林里突然吹起一股大風,一片片的樹葉滿天紛飛。“南征,你可看好了。天地無極,心有涅槃,正氣之明,如水不清。”漫天的樹葉飛向燕南征。
燕南征現在急了,他十分清楚,憑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接不下這一招。燕南征急聲道:“紫嫣,你還在等什么?就是現在。”
紫嫣縱身一個起落,已經到了燕南征身邊,二人同聲道:“鴛鴦劍法,第一式,青梅竹馬。”只見兩把劍交叉在一起,像一對羞澀的少男少女,二人身邊形成無形的劍氣,凡是攻擊在劍氣上的樹葉,都碎為了塵埃。
“看來已經接住了我第二招。”于知源身子一個騰躍,便到了燕南征和紫嫣二人身前,燕南征二人正在受最后一波樹葉的攻擊,所以,他們騰不出手。于知源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合,混元功力慢慢的凝聚,終于,一把無形劍已成,不待燕南征二人反應過來,無形劍已經刺出。
“小心,這是大師兄獨創的無形劍法。“紫嫣發現了空氣異常的波動,急聲叫道。
燕南征叫道:“共結連理。”紫嫣微微點頭,心里暗自竊喜。雖然他二人在斷冥王的指點下,練成了鴛鴦劍法,可燕南征從來不愿輕易使用共結連理這一招,還更別說開枝散葉那招了。
兩劍合一,劍身周圍形成一把無形的劍,于知源的無形劍尖和共結連理形成的無形劍相碰,砰,共結連理的無形劍堅持了一會兒,便崩碎,燕南征和紫嫣二人被震飛。于知源連忙收回無形劍,搖了搖頭看,道:“這是天意啊!南征,紫嫣,你二人已接住我三招,你們現在可以下山了。”
紫嫣說道:“可是大師兄,你放我們下山,那你怎么辦?”
于知源背過身軀,說道:“至于我,你們不用管,我自有辦法應對。哦!對了,南征,我這兒還有一葫蘆好酒。”說著就扔給了燕南征。
燕南征接過酒葫蘆,說道:“多謝大師兄手下留情,那我們就此別過。”燕南征滿懷感激的看著于知源的背影。
“紫嫣,我們走。”二人飛奔而去。
于知源看著燕南征和紫嫣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禁不住擔心道:“師弟,師妹,你們好自為之,大師兄我也只能為你們做這些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九黃山,滕云閣,斷冥王癡癡的看著手上的舞陽劍,心里暗道:“師父臨終前,把九皇山鎮山之寶舞陽劍交給了我,而且還再三叮囑,此劍關乎九皇山的興衰,甚至是存亡。可這些年來,混元心法的第三層也是初成,可之后不管怎樣勤奮,都未有絲毫進步。難道這把劍和混元心法的第三層有關聯?”斷冥王的眼里閃出一絲光芒。
斷冥王輕輕的拔出劍,燈燭下,寒光四射,斷冥王忍不住身子一顫,隨即道:“果然是一把至陰至寒的寶劍,雖歷經數百年,依舊如新。”
斷冥王用手貼在劍身上,絲絲的寒意流過斷冥王的身體,斷冥王迅速氣運丹田,內力源源不斷的聚集在食指上,斷冥王暴喝一聲:“去。”舞陽劍寒光閃閃,飛梭在寬敞的房間里。“啊!”斷冥王有些痛苦的看著自己手指。原來是舞陽劍的寒氣已經侵襲到了斷冥王的手指,而剛才手指上所聚集的內力已被抵消,所以舞陽劍的寒氣才會瞬間凍傷了斷冥王的手指。
斷冥王連忙盤膝坐下,他可不愿因此廢掉一根手指,因為他的寒陽一指需要他的這根手指。如果這根手指廢掉,就算用用其他的手指使出寒陽一指,功力也會大打折扣。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于知源沉聲叫道:“師父,你在嗎?”
斷冥王連忙把舞陽劍插入劍鞘,放進長盒子,藏入墻上暗格,隨即答道:“是知源嗎?這么急找師父,有什么事嗎?”
“師父,是我。”
“門沒上閘,進來吧!”吱呀!于知源推開了木門,看見一身青衣的老者坐在凳子上看著書。“師父,好雅興?”
“知源,說吧!什么事?”
于知源頓了頓,問道:“師父,此次南征和紫嫣下山,是不是你的意思?”
斷冥王沉思片刻,答道:“沒錯,南征和紫嫣表面上是私奔,實際上是去刺殺童家堡二當家童玉真。為了掩人耳目,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那師父為何還要讓我在山門上攔阻呢?”
“我這樣做出于兩個目的,一個是演的逼真,另一個是試探南征和紫嫣的武功。”
于知源頓時茅塞頓開,隨即急聲說道:“師父,南征和紫嫣的武功雖然不錯,對付尋常江湖人物,綽綽有余,可這次他們的對手是童家堡二當家童玉真,我擔心......”
“南征是我所有的徒弟匯總天賦最好的一個,紫嫣是我的唯一女兒,我比你更擔心他們的安危。所以,我已經暗中派了師弟商正天去暗中保護他們了。”斷冥王說道。
于知源松了一口氣,道:“有商師叔在,南征和紫嫣無危矣!”
“知源,吩咐眾弟子小心把好各山口,勿讓童家堡的人趁虛而入。你退下吧!為師想休息一會兒。”
“徒兒告退。”
于知源望了望庭院里幾處閑花碧草,心里始終忐忑不安,于知源狠狠地握了握拳頭,暗道:“雖然此次有商師叔在,但商師叔生性好酒,加上南征和紫嫣涉世未深,恐怕還得我下山一趟,可山上各處安全,都是我在負責,倘若童家堡攻上山來,而我又不在,師父雖然神功蓋世,也難挽回敗局。嗯!對了,我怎么把狄勝師弟忘了,他的一字劍可是十年前就名震天下的。如果狄勝師弟出馬,更加萬無一失。”
思過崖上,狄勝說道:“大師兄,你怎么有空來看我啦!”
“大師兄這次是有事相托?”
“大師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會全力以赴。”
于知源把擔心燕南征和紫嫣的想法說了出來后,狄勝突然想到了什么?臉露為難之色道:“大師兄,可是師父罰我思過的一年時間還沒到啊!”
“這你大可放心,師父那兒有我呢?去吧!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特別是紫嫣的安全。”狄勝搖了搖頭,他頓時明白,原來一切皆源自于一個“情”字。
紅花鎮上最為著名的便是溢香樓,每日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有途徑此地的商人,有押鏢的鏢局,更有握劍在手的各種江湖人物。就算此地發生斗毆死人事件,官府也不敢插手,因為,溢香樓正是童家堡堡主童家羽夫人雪靈子所開。
經過半日行程,燕南征和紫嫣已經到了紅花鎮。“南征,快看,這支發簪好漂亮。”燕南征摸了摸錢袋,下山前,師父給了十五兩盤纏,再加上平日里省吃儉用攢下的五兩,一共是二十兩,花三兩銀子買一支,倒是在允許的范圍內。
“老板,這是兩銀子,你收好。”
“客官慢走。”
紫嫣心里喜滋滋的拿著發簪,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紫嫣突然轉身,嬌聲道:“南征,你給戴上。”
燕南征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輕輕的將發簪穩穩的插在了紫嫣的發髻上。正當紫嫣喜笑顏開的蹦跳著時,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剛才賣發簪的老板對著馬上一領頭人說道:“就是他們剛才花了三兩銀子買了我的發簪。”
領頭人,手一甩,三個銅板掉在了地上,發簪老板跪地撿起,然后拍了拍屁股揚長而去。領頭人是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壯漢,手持一把百十來斤的鐵斧。領頭人直愣愣的看著燕南征二人,開口道:“你們二人難道不知道買了簪子要交交易費嗎?”
年少氣盛的燕南征答道:“交易費?我買我的發簪,與你何干?”
壯漢下令道:“他奶奶的,給我好好教訓這個無知小子。”壯漢身后一群人迅速赤手空拳沖向燕南征。
燕南征站在原地,氣運丹田,身子一沉,雙拳猛力齊出,剛沖上來的兩個人直接被打的飛了出去。后面的人見燕南征功夫了得,紛紛拔出刀劍,沖向燕南征,燕南征身形移動,拳開化掌,無數的掌印拍在了眾人的肩上,肚子上,臉上,腳上......,霎時之間,兇神惡煞的十多人紛紛慘叫倒地。
壯漢氣哼哼的看著燕南征,說道:“果然有兩下子,就讓你嘗嘗我雪虎的開山斧。”說著,左手掌在馬背上用力一拍,身子借力騰空躍起,這時,雪虎手中已多出一把斧頭,大聲喝道:“斧落平陽。”斧頭凌空一劈,燕南征身形不動,凝氣雙拳,突然吼道:“六丁開山。”燕南征雙拳迎向斧頭。雪虎冷笑一聲:“真是自不量力,竟然敢用拳頭和我的斧頭相碰。”拳頭和斧頭相碰,砰地一聲!空氣爆炸開來,雪虎啊的一聲慘叫,被震得拋飛起來。
砰!雪虎重重的摔在地上,雪虎捂著胸口,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液。平時橫行慣了的雪虎,終于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剛才被打倒在地的十多人這時爬起身,圍到了雪虎的身旁。雪虎忍著最后一口氣,慢吞吞的說道:“讓我姐......雪靈子......為我......報仇。”隨即垂頭而死,十多人抬著雪虎的尸體一溜煙逃去。
紫嫣有些緊張的問道:“南征,你怎么殺了他?”
燕南征一臉委屈的答道:“我也不知怎么呢?突然間我的內力就劇增了數倍,而且連我也無法控制這股雄渾的內力。”
“你說是不是因為你喝了大師兄給的酒的緣故啊?”紫嫣一把從燕南征的腰上扯下酒葫蘆,紫嫣拔掉塞口,一股濃郁的藥香味飄出。紫嫣驚喜道:“這酒是龍源酒,光是其配方材料就多達幾百種,還更別說其他苛刻的醞釀條件了?這龍源酒啊!有催發功力的奇效,而且還有助于打通任督二脈。”
燕南征一怔,心里暗道:“多謝大師兄。”
紫嫣拉了拉燕南征的衣袖,說道:“師兄,此事他們是不會善擺甘休的,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為好。”燕南征點了點頭。
燕南征二人剛離開不久,雪靈子就騎著一匹白馬趕到,雪靈子怒喝道:“殺我弟弟雪虎的人呢?他們在哪兒?”街道上因為剛才發生了打斗,而且雪靈子的弟弟雪虎還被打死了,大家不想與這件事扯上關系,自然關門閉店,于是街道上空無一人。
十多個人都傻眼了,剛才還熱鬧非凡的街道,瞬間人去樓空。一時間,十多人都答不上話來。“沒用的東西。”雪靈子拔劍而出,一道劍光閃過,十多人的咽喉盡皆被刺穿。
回到溢香樓后,雪靈子臉色煞白的下令道:“煙雨三客,我養了你們這么久,也該是你們報恩的時候了。”三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笑聲道:“樓主,你盡管放心,區區二人,我們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那我就靜待三位先生的佳音。”煙雨三客身形一挪,已然不見。
“南征,你說我們躲在大威寺他們能找到嗎?”
“大威寺凈空大師宅心仁厚,慈悲為懷,相信凈空大師不會見死不救。”燕南征安慰道。
突然,房頂上,同時出現了三道人影,正是煙雨三客。同濟開口道:“共舟,杞人,你說我們三人誰出手啊?”
共舟看了看杞人和同濟,說道:“以防萬一,我們三個一起出手。”其余二人點了點頭。
煙雨三客同時手一揮,袖中射出一支小箭,燕南征叫道:“紫嫣,小心。”劍鞘連擋三下,當當當的三聲,三支小箭被彈落。“南征,小心,他們可不是雪虎那種貨色。”這時,杞人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當先握刀砍來,燕南征身子一斜,輕易避開。眼見一刀不中,杞人刀鋒一轉,橫向一刀,燕南征身子一后仰,隨即翻手一掌,輕輕地拍在杞人的腰上,杞人慘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撞在門柱上。實際上燕南征的這一掌是舉重若輕,雖然看似很輕,實際上力道驚人。
同濟和共舟看到燕南征在舉手投足之間就輕易殺了杞人,二人心有所忌憚,躍身飛到房頂上。雙方僵持了數分鐘之后,同濟和共舟二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共舟貓妖一跳,奔向燕南征。突然,共舟喝道:“滿天花雨。”共舟的雙手以閃電般的速度甩出各種暗器。與此同時,同濟趁燕南征二人把注意力放在無數飛來的暗器時,悄悄繞到了燕南征二人身后,準備給燕南征致命的一擊。
紫嫣顯得格外鎮定,握劍在手,劍舞成飛,旋轉的空氣形成一個漩渦,無數的暗器落在漩渦里,盡數被吸住。雖然無數暗器被接住了,可共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因為他已經為同濟創造了足夠的時間。
同濟握劍刺向燕南征的后背,待到燕南征發現了背后那股劍氣時,為時已晚,就在燕南征以為自己這次非死即傷的時候,一直暗中潛伏的狄勝握劍一扔,快如閃電的劍擋在同濟的劍上,同濟臉色煞白,他沒想到名震江湖的一字劍狄勝竟然也來了。
同濟自知不是狄勝的對手,當即叫道:“共舟,我們走。”
“想逃,沒門兒。”狄勝的劍憑空一閃,消失在空中,噗嗤,劍已經穿在同濟的胸膛上。“好快的劍。”同濟剛一說完便墜地死去。
共舟眼見同濟在眨眼功夫就被殺死了,連忙轉身逃去。可這是已晚,紫嫣的劍已經刺到,共舟無奈的身子一偏,袖中一抖,一把短劍已在手,共舟兩眼血紅:“要死,我也得拉個墊背的。”紫嫣與共舟距離太近,長劍無法施展,紫嫣拋劍而出,然后,紫嫣雙手一合,把短劍夾住,雖然短劍被夾住,可由于紫嫣的力道不足,所以,短劍還在向前移動。如果再往前半分,便能刺到紫嫣的喉嚨了。就在這時,被紫嫣拋出的劍又飛回來了,噗嗤,長劍貫穿共舟的胸膛。共舟的身體無力倒下。
看到長劍貫穿共舟的身體時,燕南征緊張的心才松下。這時,凈空大師一身袈裟而來,說道:“佛門凈地,還望三位施主就此離去。”
燕南征收拾完同濟三人的尸體后,帶著紫嫣離開了大威寺。
溢香樓,雪靈子衣不蔽體的躺在床上,隔著簾紗,桌上正坐著童家堡二當家童玉真,他手上正握著一只酒杯,開口道:“靈子,你這么急著找我,有什么事嗎?"
“哦!難道你心里還在惦記著某只騷狐貍?”
童玉真暗聲叫苦,說道:“靈子啊!那件事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了,你為什么還要死死的纏著我啊?”
“哼!你們男人都是提了褲子就不認識人了。要是我把當年那件事告訴你哥童家羽,你說他會有什么反應?”
“你......”童玉真氣的說不出話。
香爐里的香氣繚繞,童玉真身體一晃,暗叫:“不好,云雨散。”漸漸地,童玉真的身體熾熱無比,體內的內力四處亂竄。與此同時,童玉真情不自禁的向床走去。
童玉真推開簾煞,猛撲上去,四唇相交,突然,雪靈子的嘴猛一吸,童玉真體內四處亂竄的內力瞬間奔向雪靈的嘴。童玉真的身體越來越弱,雙眼漸漸深陷,童玉真感到再這樣繼續下去,自己的三十年功力將盡數被吸走。童玉真大聲喝道:“去死吧!”童玉真用盡身體的最后兩成內力,讓身體瞬間爆炸。
雪靈子心里一顫,急忙想逃,可她的身子被童玉真的兩只大手死死抓住。轟隆!童玉真的身體碎為無的數血肉和白骨,而雪靈子及時運起了先天罡氣,把大部分的尸骨和血肉擋下,可他那張年滿四十而不老的臉卻血肉模糊。雪靈子感覺臉上疼痛不已,她站在鏡前,鏡子里出現一張丑陋不堪的臉,五官幾乎變形。
雪靈子“啊”的一聲怒吼,雙掌四處亂打,頓時,桌子、椅子和瓦礫四處亂飛。“雖然毀了一張臉,可我的功力倍增,而且童玉真一死,這偌大一個童家堡還不是我接手。”童家堡堡主雖為童家羽,可童家羽在十年前就一夜人間蒸發,這十年里,童家堡的實際門主是童玉真,如今童玉真死了,那童家羽的妻子雪靈子自然就有權利接手童家堡。
雪靈子從一堆尸骨里撿起一塊金牌,這塊金牌正是童家堡的門主令牌。”哈哈哈,只要我有了童家堡的人馬,不愁滅不掉九皇山,斷冥王,你這個負心人,當年你為了接任九皇山掌門位,竟然拋下我和孩子。“
童家堡,聚義堂里,蒙著面紗的雪靈子坐在堡主位子上,下令道:“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殺了燕南征和紫嫣。黑山七劍,如果你們你們殺不了燕南征和紫嫣二人,那你們就提頭來見。”
“是,堡主。”七人退身而出。
“南征,你餓了嗎?”燕南征搖搖頭。狄勝站在旁邊,無奈的笑了笑,正當他準備離開之際。七把劍同時刺向燕南征,劍來的太快了,燕南征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狄勝劍往前一扔,劍鞘擋住了七把劍,狄勝身子一晃,手中劍瞬間出現七道幻影,就好似有七個狄勝同時握劍刺向七人,黑面七劍見對手劍太快,只好馬上七劍合一,瞬間,劍網一彈,七個狄勝同時消失。黑山七劍為首者疑惑道:“狄勝人呢?”
突然一個幻影憑空出現,只見劍光一閃,三名黑衣人的喉嚨被刺穿。剩下的四人徹底的怒了,他們同時殺向狄勝。一個瘦子怪叫一聲,先是猛力一刺,然后急忙轉向一挑,狄勝因判斷錯誤,所以,他的左手被挑掉一塊血肉,緊接著,一個黑衣矮子雙袖一揮,空中多出一陣白色粉末,這四人事先負了解藥,自然不怕,可燕南征、紫嫣和狄勝三人卻措手不及,都吸入了白色粉末。頓時,燕南征和紫嫣相繼倒下。
狄勝垂著一只臂膀,右手握著劍,身體顫巍巍的晃動著。狄勝還在用內力相抗,可吸入的白色粉末太多,終于,狄勝的身體倒下。劍狄勝倒下,四人同時出劍,當的一聲,一把劍飛來,三把劍被震飛,可還是有一把劍刺穿了狄勝的身體。狄勝的視力越來越模糊,終于,他閉眼睡去,永遠的睡著了。
商正天看了眼死去的狄勝,哀嘆道:“一字劍狄勝,你就做一個永遠不會醒的夢吧!”剛一說完,商正天運劍喝聲道:“一劍終情。”
只見一道寒在遠處的商正天突然狂笑道:“哈哈哈,斷冥王師兄最終還是間接的死在我的手上。而且現在,放眼整個江湖,能有實力與我一戰的人幾乎沒有。現在,我就是王者,一個站在武林巔峰的至尊王者。”
燕南征血紅的眼睛看著商正天,現在他的內力只剩下不到三成。已無法施展一劍終情。燕南征取下腰上的酒葫蘆,龍源酒一口口的灌入肚中。只見燕南征的身體呈現出一片綠色,燕南征的內力迅速提升到十二成,燕南征猛力運氣,全身的內力都聚集在了舞陽劍上,燕南征把舞陽劍用力在地上一插,無盡的劍氣射出。
商正天急忙縱身想逃,可他的速度比劍氣慢了許多。噗嗤,商正天的頭顱保持著原有的表情,嘴里張開著,一聲啊字還未喊出,頭顱就飛了出去。
燕南征的突然就像泄了氣的氣球,癱軟在地。
兩日后,燕南征躺在一家農舍的床上。燕南征的手指動了動,微微睜開眼。這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南征,你醒啦!肚子餓嗎?我去給你盛碗粥。”
燕南征傻愣愣的看著紫嫣,可他不敢相信這就是紫嫣:“因為,那個要殺他的紫嫣已經死在了凈空大師的斷魂掌下。”
“南征,你別怕,當日死的那位是我的姐姐紫檀。在我們回九皇山的途中,我姐姐突然把我打昏,而后就頂替我,和你一起回到了九皇山。”
燕南征聽完后,茅塞頓開,笑道:“紫塵東去情難分,一劍難舍征途緣。原來一劍終情的最高境界不是心無掛牽,冷酷無情,而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愛。”
二零一三年九月一號于成都 竹鴻初筆
后記:實際上分為三次才完成,幾欲放棄,最終還是勉強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