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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圓缺,三五盈盈還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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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玄微子 發表時間:2016-01-23 04: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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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一部瓊瑤式的愛情故事,讀罷,靜默,感慨于主人公為愛奉獻、最終為愛情殞命的短暫而凄苦的一生。故事講述一個年輕的女孩被相戀多年的男友拋棄,當鼓足勇氣準備開始新的生活之際,又被前男友一家算計、生子、最后因大出血而殞命。有人說,在愛情面前,人,尤其是女人的智商是為零的。破碎的愛情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不懂得珍惜誰。愛不是憑空產生的一種感情,它是人在付出和犧牲之后自然而然結出的果實, 付出和犧牲的越多,愛也就越深。愛是欲罷不能,愛是覆水難收,是可以連生命一起潑出去也在所不惜的。真正的愛情,不是轟轟烈烈的曇花一現,而是守在靜謐時空里的平淡牽手。珍惜生命里真正對你好的人,一旦錯過,便是永久。詩意的文字很美,心理描寫細膩到位,意境刻畫入木三分,欣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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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孤憶 素月圓缺,又到一季菊花黃。別離這許久,慕涼,我還是牽念著你,亸(duo)放不下。 不是說好了嗎?山水田園,不離不棄, 你為何忍心棄我而去?當初的誓言吶?終究抵不過流年。我那么軟弱,連恨你的勇氣都沒有。日蝕月洗,對你的眷戀不減反增,蒼涼的靈魂里只剩下一波又一波的愛意。 既然情深意厚,怎又落得薄涼的結局。任誰能理的清楚。是難以釋懷那若即若離的情愫,還是不敢逾越那匪于束縛的距離。 別人都迷戀這皎潔的秋月,遠足野外,聞香玩菊,流連忘返。而我卻思懷寂寥,沉浸在蕭瑟的暮風中,徒增滿腹的悲泣。就是那年中秋,月圓人離。 還記得嗎?那一輪明月。高懸在天,清輝投影,綺旎如夢。夜色朦朧,似輕紗纏繞,菊田沐月,暗香盈袖,涼風撩動恰如微醺,我醉在你的臂彎,蜷縮的身子,貪戀你的溫暖。 正當我思緒恍惚,濃情蜜意的時候。突然的,你就強硬的推開我,驚得花枝都在戰栗。 “怎么了,涼。"我慌慌的問。 “清初,你聽著,我只說一次,我們分開吧” 你的話,像一條毒蛇,咔嚓一口下就咬穿了我的心。我措手不及的杵在那里,嘴哆嗦著,發不出聲來。眼淚稀里嘩啦的流下來。 “慕涼,慕涼,你說的什么呀,你在捉弄我是嗎?”我抽噎著,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見。 “清初,我要結婚了,你知道的,那個人是我父母定的,門當戶對。而你和我,終究不被祝福。我父母年紀大了,我只有放棄你。求你成全”他甩開我,背過身去。“清初,算我欠你的,下輩子加倍奉還。過了今晚,你我陌路,再不相見。”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飛快的隱匿在黑暗里。丟下我,獨自在荒郊野外。 慕涼,你是故意選擇這個時候,那么美輪美奐的日子,決絕的將我斬殺。為了顯得更殘忍些嗎?前一刻還親親我我,此一時,陡然變臉,冰冷又猙獰。我溫潤儒雅的慕涼被惡魔附體了么?你忍心撕扯我的柔弱嗎?你不是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嗎?現在卻成了不折不扣的劊子手,秒殺了我所有的希冀。我的愛。 我癱軟在地上,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呵呵,愛有多銷魂,就有多傷人。用情彌深,換來的不過是荒蕪。七年的耳鬢廝磨終不能修成正果。是我妄想了嗎?還是柴扉和豪門的糾纏本身就是傳說。 從那以后,他真的沒來找過我。 我不爭氣的偷偷摸摸的尾隨過他,遠遠的看著。去一次痛就加深一次。因為他和那個她,在忙著采買結婚用品,試結婚禮服,拍攝婚紗照。我站在那里,像個傻瓜。是時候斷念了,還摻和什么。要走就遠些,我離開了那個城市。一個人開始了漂泊。 一晃五年,歲月蹉跎,我也收獲了質樸的情感,準備嫁為人妻。先生小柯憨厚木納,不善言辭,出身也平常,好在溫和孝順,細致周到,從我躲到這里的那一天開始就殷勤的照顧我,時時處處以我為重。一味地寵溺融化了我心中的堅冰。所以我接受了他的求婚,婚期就定在幾個月以后的仲秋佳節。 像所有的待嫁新娘一樣,繁瑣又幸福的忙碌著。只是閑暇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從前,那些年,那個秋夜,那千方百計要忘掉的人。他的孩子該滿地跑了吧?我也將有我的家。 上天總愛戲弄凡人吧,那天我們剛拍完婚紗照回到家,就看到一個女人等在門前。穿著素白的小禮服,裁剪合體,做工考究,淡妝精致,看不出多大年紀。身旁放著一個大包,跟她很不相襯。看著別扭。我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真心的認不出。我問小柯,他也不認得。干脆去問問。 等走到近前,還沒等我開口,女人先迎了上來,嘴角微微的上翹,露出一個禮節性的淺笑。 “清初吧,我是美薇,當年慕涼要娶的人,能跟你聊會兒嗎?”我的心一鈍,一時忘言。那么多年了,慕涼的妻子,找我,能有什么事? ”清初,我知道很唐突,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親口告訴你。”美薇拉住我。一臉的急切。“嗯,好吧,我跟你們沒有任何瓜葛,也不好奇。你既然想說就趕緊的,說完就走人。”我一點也不客氣,有點憤然,好不容易清靜了,這女人又竄出來亂攪和。 美薇輕聲湊過來,在我耳邊說“清初,我們找個地方私底下聊,”她瞟了一眼拎著大包小包正走過來的小柯,“有些話,別人不方便知道。” ”嗯!“我嘆了一聲,對小柯說:“柯,你先回家吧,我有客人了,好多年沒見,我陪她坐坐。” “好呀,我還從沒見過你的朋友呢,你好啊,我叫小柯,請問你……‘’ “哦,我叫美薇,清初的發小,就是來敘敘舊的。” 美薇沒等他說完就接過話茬。 “是這樣啊,初,你們找地方吃點東西吧,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家哦。”小柯一臉關懷。我木然的點了點頭,拉著美薇就走,我倒是想聽聽她要唱哪一出。 走到拐角的茶餐廳,找了個包間,剛坐定了,就問她: “你想說什么?現在大可以放心的說了。” “咳咳,其實我也是受慕涼所托,來找你的。有些話要轉告你。”美薇有點喘。 “你不如開門見山,他有話不會直接來說嗎?”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他來不了了,或者說是沒有機會當面說了。”美薇臉上突然變得陰郁。 “是呀,我還奢望他來干嘛……”我在心里嘈弄自己。 美薇從包里拿出來一捆的信,在桌上攤開。鋪的滿滿的,接著又拿出來五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盒。我很疑惑,以為她在變戲法。 最后她掏出一個大玻璃罐子,里面裝滿了風干的菊花。沒有水分,卻跟正在盛開沒什么兩樣。 “清初,這些是慕涼拜托我轉交你的。”美薇一邊擦著額頭上細密的汗,一邊看著我說:“他反復的交待過,一定要親手給你,這些,是他承諾過要給你的。這些信,是他寫給你的。禮物是你的生日禮物。罐子里的花,是他采來晾曬的,這個盒子里是他為你設計的婚紗。‘’ 我聽著,腦子”嗡“的一下,心臟驟然停頓了半拍。 (二)殤情 我輕撫著美薇放在桌上的東西,神情頹靡。眼前浮現出和慕涼相處時的點點滴滴,跟放電影似的。我是個長情的人,認準了就是一輩子的事。雖然說每一段愛情都會有她自己的歸宿。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只好相忘于江湖。可是慕涼啊,你早已鐫刻到我的心里。叫我如何去剝離。 如果不是在外人面前,我早就嚎啕大哭了。不能讓別人窺探我的內心。也許最自由坦然的一面永遠屬于慕涼。但是我還是很丟人的哭出聲來。抱著那堆東西,像抱著那個人。踏實的感覺,熟悉的氣息,茶的清醇混著菊花的濃郁。隱隱的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等我平復下來,美薇拍著我的背,緩緩的說:“清初,沒想到,他在你心里還那么重要。我起初不相信他說的話,現在看到你,才信了。” 我抬起頭,看著她,因為眼睛哭腫了,盡管離得很近還是非常模糊。“美薇,說實話吧,你來肯定不光是送東西這么簡單。請你告訴我,是不是慕涼出了什么事情?” “實話說,我來之前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你真相,慕涼讓我發過誓言堅決不能說。唉,我真是不忍心看你沉溺在悲傷里。嗯!”美薇像似做了很強烈的思想斗爭。一臉謹慎。“清初,你看看他的信就會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我茫然的點頭答應。迅速的把桌上的物品裝進之前她帶來的包里,抱起來就沖出門去,來不及跟美薇道別,我實在太想看看他究竟寫了什么,那五年,缺失在我的生命里。我要把它完整的鏈接上,不再有遺憾。 我飛快的往家趕,甚至跑掉了一只鞋,一瘸一拐的,引來路人側目而視,對我來說,無所謂。 我把自己反鎖在臥室里,就像當年背著他父母幽會一樣。又慌亂又憧憬。信封上有日期,我依次打開,所有的開頭都是(我的女孩。) 讀了我才了解到,之所以當年慕涼那么絕決,干脆利索的斬斷情思。是為了我。他根本沒有娶美薇,因為那會兒他拿到了醫院檢驗報告的結果。腦瘤晚期。生命剩下最多不過三個月,即便手術了,死的會更快。當時對于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可是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我。怕我受不了打擊,活不下去。就隱瞞下來,打算一輩子也不讓我知道。還真是把我的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會兒他在醫院復診時認識了有先天性心臟病的美薇,所以他們演了一場戲,逼走了我。作為答謝,他同意把心臟移植給美薇。結果配型成功。一個向生而死,一個向死而生。慕涼和我都是遺體器官捐獻者,他的做法我并不驚訝,只當是順遂了心愿。 接下來的日子,他選擇在家待著,每一天都會給我寫信,每天都采了菊花涼曬,那會他買的禮物都是給我的,拍婚紗照也是故意蒙蔽我的,他想到我會跟梢,真正的婚紗照是拿我的照片合成的。 越到后來,越是痛苦,頭疼的像刀鋸斧砍,他就在墻上撞。這些他都能忍受,可是更恐怖的是,他的記憶在慢慢的消失,就像有蟲子不停地吞噬一樣,所以他加快了寫信速度,把往事寫在紙上,身體稍微好些就捏著他寫的信,在我們曾經到過的地方走一遍。 臨去世的前幾天,他靠打杜冷丁止痛,眼睛已經看不太清楚了,最后那一頁寫的很草,要費很大的勁兒才認得出來。但他仍不忘了具名“你的男人”。 (三)詭變 一夜未眠,反復的看著這些信,淚水早就哭干了。心里充滿了痛惜和愧悔。當時我怎么不堅持到底?那么輕易就放棄了。要是他最后的日子里我能陪在身邊。要是在他難熬的時候給他撫慰。哪怕端藥遞水,攙扶陪同。可我只顧自己悲傷,一走了之,才留下終生悔恨。 整整兩天我都沒出房間,徹夜難眠,茶飯不思。小柯來了,我閉門不見,任他軟磨硬泡,木納溫和的他,急得直踹門,什么招都使上了,只可惜我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管不了許多。后來小柯報了警,準備破門而入。恰在此時,我從里面打開了房門。等他鞠躬作揖的送走了警察,我把他拉進房里,坦白了一切。 小柯聽完怔在那里,只是緊鎖著眉頭,啥也沒說。我把心里藏的事兒抖落出來,頓覺輕松,再加上連日來的透支,竟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陽光透過窗欞,柔軟的灑在房內,恍若隔世。亂七八糟的屋子已經收拾干凈,旁邊桌上放著早餐。一切如故,只是小柯不在。 我強撐著爬起來,吃了幾口粥,實在沒胃口。慵懶的依靠在窗前,打眼望去小區花壇里菊開正濃。我猛地就打定了注意,回去看他,就算是黃土孤魂,我也去祭奠一番。 可是小柯會怎么想?臨近的婚禮又該如何?實在是分身乏術,難以兼顧,追隨我心,只能負了小柯。事已至此,懊惱什么都于事無補,我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給小柯留了一封信,坦誠了我的想法,祈望他原諒我的自私,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我不敢打電話給他,那樣我就走不掉了。所以無言的告別,最適合我。 匆匆的搭乘列車回到故里,馬不停蹄的趕到菊園小苑,那塊墓地是我們倆一起選的,準備百年之后,合葬于此。生同寢,死同穴。也是說定的。 果然,他躺在這里。一個孤零零的土丘,生滿雜草。四周全是怒放的菊花,各式各樣,密密札札。涼風吹過,如波濤一樣涌動。像是他微笑著對我細語。 墓前的石碑上沒有照片,只刻著他的名字, 我跪在地上,來回的摩挲著冰涼的墓碑,感覺是在撫摸他的臉。把我這些年要說的話,由指尖傳遞給他,他一定能聽見不是嗎。那草那花都在嗚嗚咽咽。 我把墳塋上的野草都拔了,又添上新土,沒有工具,手都磨破了,鮮血淋淋,正好給他描描碑上的字。忙活完了,天徹底的黑了,夜色深沉安靜,沒有一絲風,偶爾會響起幾聲蟲鳴。月亮泛著白光,幽幽的掛在那里,把四周物體的影子拉的老長。 沒有誰會打攪我們,仿佛又回到分手的那個夜晚。只是陰陽永隔,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此情此景,怎的能不心碎。靠著墓碑坐在地上,仰頭就看見點點的繁星,時隱時現,忽明忽暗。引得我思緒萬千。曾幾何時,我和慕涼,最喜歡在這樣的天氣,一起到野外看星星。現在物是人非。獨留下我一個。徒增凄楚。 整個晚上,我陪著他。重溫舊夢。 當第一縷晨曦伴著鳥鳴將我喚醒時,一切像是得到了新生。原以為昨晚我會投奔他而去,難道還有未了的心愿,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呀,我想到了他信上提到了孩子。他說此生最渴望的就是要擁有屬于我倆的孩子。一定要兩個,一男一女,男孩像他那樣挺拔英俊,女孩像我一樣嬌柔溫婉。這話此刻想起來有些晚了,人都不在了,孩子更無從談起。 我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陷入絕望中。折磨了良久,我猛地想到,戀愛時,他對我說不會要求我,很早就生孩子,等我再玩幾年,但是顧慮到他家幾代單傳,結婚后不要孩子是說不過去的,所以他私自把精子存到了精子庫。只告訴我一個人,他是想再晚生小孩也沒事。是哦,我真笨,居然剛想到。 恐生變故,事不宜遲。我慌里慌張的爬起來,不曾想蜷了一夜,腿腳都麻痹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緩了半天,才利落些。打車回到我們從前的小窩,鎖沒有換,里面的布置也沒有變化。家具上落了一層的灰,陽臺上的花都枯死了,窗戶上爬滿了青藤,陽光照射進來很少一點,顯得幽暗陰仄,電燈早不亮了,沒人交電費。我摸索到半截蠟燭,那會兒玩浪漫剩下的,還沒扔,在它邊上摸到一個打火機,是慕涼生日時我攢了幾個月工資買的。限量版就是好,還能用。 借著微弱的燭光開始翻找他跟醫院簽的協議。最后在床底下的鐵盒子里找到了。 我興奮的像個孩子晃著胳膊傻呵呵的大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接下來的遭遇,比想象的艱難。醫院根本就不同意我的想法,他不在人世了,而且我不是他的合法妻子。光憑一廂情愿是不行的。我不能氣餒。一連幾天都耗在醫院。上上下下都求了個遍。狂熱的像個精神病人。有個女醫生看不下去了,她拉我到一邊,悄悄告訴我。看在我可憐又執著的份上,給我指條明路。可以去求求慕涼的父母,要是他們簽字同意,或許有戲。我對她千恩萬謝。當天就穿越大半個城市,跑去找住在麗江別墅的慕涼家。 我趁保安沒注意,偷溜進去,找到慕涼家,看見慕涼的母親在門前的庭院侍弄花草。謝天謝地,他的父母還沒搬走。我走過去,輕聲的打招呼。她聽到有人喊,定定的打量了半天,然后跟見了鬼似的,匆忙的就往屋走,顯然她認出我來了。 我快步跟上她,拽住她正要開門的手。急切的說:“阿姨,我回來不為別的,就是想為慕涼生個小孩”。她摔開我的手。一臉的怒氣:“清初,你都走了,還回來干嘛?我兒子那樣了,還生個什么!” 當初慕涼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和反對的父母決裂,一度鬧僵,過了好幾年才緩和。她父母還記恨我哩。他們最后也拆散了我倆不是嗎?唉,沒時間理論誰的對錯了,我的目的明確,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正當我倆僵持不下,互不相讓時,慕涼的父親推門走了出來,他也是一愣,反應沒那么強烈,畢竟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見慣了風雨。 他淡淡的問起我的來意,我說出我的想法,還給他看了慕涼的協議。他讓我進屋說。怕是外人聽見了。 來到了客廳,他喝了杯茶才慢條斯理的說:“清初,你也知道,我們家幾代單傳,現在又這個樣子,本來,我老兩口,不抱任何希望了,沒成想,你這孩子情深意重。但是你要明白,一旦孩子生下來,就跟你撇清關系了,由我們扶養成人,給你一筆錢,然后你消失。” 他看著我,一臉征詢。 我想到這個結果了,不論如何達成所愿才是初衷。我堅定的點頭同意。 慕涼的父親草擬了一份協議,內容無無非就是他說的那些,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我牙一咬,心一橫,痛快的簽下名字。孩子呀,你還沒出生就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了,我比你更可憐。 兩位老人看我簽完,也在同意書上簽了名字。我以為這就萬事具備了。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由他父母出錢住進了最好的醫院。先是從頭到腳的一通檢查,確認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疾病,接下來幾個月打排卵針,提取到完美的卵子以后,再和精子結合,最后受孕成功的,才能植入體內。經過了幾次三番的失敗,終于有一個平穩著床,安住在子宮里。懸著的石放心落下。雖然反應強烈,連膽汁都吐了出來,但是我還是強迫自己努力的吃,為了孩子。一定要堅韌不拔。 保胎成功以后,我住進了慕涼父母家,他們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老爺子每天都會趕大早去買新鮮的蔬菜水果禽蛋肉奶回來,老太太每頓飯都親自下廚,連保姆都不用。就算是為了孫子,我也非常感動,要知道我剛出生就被丟棄在街頭,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來沒有享受到父母的關愛,家的溫暖。現在的生活,是我做夢也不敢想的。好在孕后期一切順利,小家伙調皮的在肚子里抻手抻腳,搞得肚皮一會這里鼓一會哪里鼓。像是想提前出來看看這個世界。 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羊水破了。被急救車送進了醫院。十幾個小時都沒動靜,老兩口怕孫子有意外,就選擇剖腹產。是手術都會有危險。這是不能避免的。我醉麻,根本就不能打麻藥。要活生生的切開腹腔,跟被宰殺沒有區別。天知道我要怎么挺下來。 手術開始,我被捆住手腳,綁的非常牢固。嘴巴里塞上了木條。用來防止咬到舌頭。手術室里很涼,我的身體在發抖,孩子也一動不動。整個人異常冷靜。鋒利的手術刀,劃拉下去,我的身體一陣痙攣,心被撕扯的揪揪著。人被捆住只能是案板上的魚兒聽天由命了。 接下來,一刀一刀的,我都數到崩潰了。可還是得保持清醒。心里有個聲音在呼喊,不能睡不能暈。為了孩子。我豁出去了。不知過了多久,就覺得有人在肚皮上使勁的按。我覺得腰都要斷了。隨著一聲嬰兒清亮的啼哭,我的惡夢結束了。 醫生說是個男孩,一切圓滿。 開始縫合腹腔,猛地就大出血。醫生都驚得有些無措,我開始迷糊了,恍惚聽見誰說,血崩了,準備下病危通知書。一邊還慌亂的進行搶救。過了一會,走的人回來了,她說病人家屬放棄治療。已經簽字了。 一片唏噓,我也跟著長嘆一聲。命啊由天。我只能等著了,思維反而漸漸清楚。本著醫者仁心,他們給我縫合好。等在哪里,沒有了生命征兆才離開。 我卻站了起來,掃視著大家,沒人看見我。他們只是盯住一個地方,是呀,我還躺在那里,怎么有第二個我站在這里。而且身上沒有痛苦不堪,跟平常沒有區別。難道?亂想什么!一切會好的。 我看著他們把床上的我推走。管他呢,現在的我來去多自由。卻無意中發現一個叫人絕望的事。第二天早上,一男一女來到了醫院。女的是美薇。男的雖然包裹的嚴絲合縫。我還是認出了那是慕涼,怎么會?死了幾年的人,又爬了出來。 我現在長本事了,進入到他們的記憶里。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謀劃好的。慕涼和美薇結完婚,發現不育。想方設法,用盡心力,還是不能得逞所愿。找人代孕又不放心。所以他們想到了我。想出這么個惡毒的計策。 原來我始終在被利用。還一直后知后覺,現在才明了全局。晚了。我恨嗎?恨。但是看到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也覺得沒我的事了。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孩子有人照顧,那些人,我再也不想見了。值得牽掛的只有小柯,此生我唯一辜負的人。 可是我沒有勇氣找他,現在什么也不是,一縷孤魂而已。看著他得知我的境況,痛不欲生的樣子。我想去安慰他,可是我已經接近透明了。他根本無法感受。 只能慢慢等吧,終究他會忘掉的。 幾年以后,小柯有了他的妻,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而且即將迎來自己的孩子,但是難產。要投胎在他家的魂魄沒來,就算生下來,也是死胎。看著在產房外焦急徘徊的小柯,我想報答他的機會來了,我要投到他家去,做他的孩子。小柯,讓我一生一世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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