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字幕第5页_五月网丁香网_亚洲黄色在线视频_黄色在线免费看_成人毛片免费看_国产日韩欧美三区_亚洲理论在线

農(nóng)村人取名字，有用作物的，比如根生，有用時令的，比如夏生，有用五行的，比如水生。

我第一次見到狗生的時候，那是在我出差去楊家灣養(yǎng)殖場見供貨商，供貨商名叫張德才，開的是野豬肉養(yǎng)殖場專供我家的餐廳。他開車帶我路過村頭一座石橋，車開得很慢，我看見一個老頭，頭發(fā)花白，彎著腰背了一背簍石頭。一步一步向前挪，說是挪，用爬也不過分。

我問張德才，那老頭是誰？看著怪可憐的。

老頭？張德才怪笑，那人和我一樣大，怎么是老頭？

我吃了一驚，他叫什么名字？

狗生。

我驚異于一個中年人有著老年的外貌，更驚異于他還有個如此粗糙的大名。

那他是干什么，背這么多石頭？我問。

修橋。

他修什么橋？他不是你們村的嗎？

賠罪。

賠罪？我越弄越糊涂，賠什么罪，給誰賠罪？我打破沙罐問到底。

王德才抽了三支煙，沉默良久，才決定給我講這么個故事。

知青王老師第一次來咱楊家灣的頭一個下午，隔壁村過來一個蹭學(xué)的，虎頭虎腦的黑小子，身邊帶著一條黑色白尾巴尖的土狗。自我介紹時，他在講臺上四下掃視，最后清清喉嚨，說，我叫茍生。正在喝茶的王老師一口茶水噴了坐在前排的張大滿臉。張大憤而起身，指著茍生的鼻子，說，我看你烏漆墨黑的，你應(yīng)該叫屎生！全班人哄堂大笑。

但這以后，我們都叫他狗生。

狗生來我們村上學(xué)并不奇怪，事實上，楊家灣的學(xué)校，是周圍三村十六隊唯一的一個學(xué)校。學(xué)校的王老師，也是唯一的一個老師，所以學(xué)生很雜，很多，三四歲的有，十六七的也有，茍生在這些學(xué)生中并不怎么特別，但是他身邊那條形影不離的黑狗讓眾人記住了他。每天茍生來上學(xué)，這條黑狗都會尾隨而至，放學(xué)時又跟著回家，老人說這狗有靈性，我們只是覺得好玩。

我們就問，狗生，你這狗有來頭啊，什么名兒？

茍生說，那可不，我這狗，他老爹當(dāng)年可隨解放軍抗過日，咬死過日本鬼子！他小時候可厲害了，連山里的老巴子（老虎）都干不過他。

班里的趙鵬說，你講錯了，抗日的我爺爺說了，是八路軍，解放軍是打老蔣的。

一旁張大也冷哼，你個屎蛋子你就吹吧，你見過老巴子嗎？

茍生臉紅了，強辯，你怎么知道我沒見過，我沒見過，狗見過！

眾人又問，狗生吶，那你這狗，到底叫啥名啊？

茍生摸摸腦袋，我還沒想好。

切——眾人做鳥獸狀。

不過茍生的狗最后還是有了名兒，名字是全班人給起的，因為這狗確實有特點，他居然會跟著學(xué)生一起來教室聽課，而且這狗還有喜好吶，經(jīng)過班里的人多次研究發(fā)現(xiàn)，這狗，喜歡國文和算術(shù)，不愛勞動和品德。王老師上算術(shù)課的時候，問茍生，茍生，老師問你，三加六又減去四等于幾？茍生掰著手指頭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說，老師你能把問題再說一遍嗎？王老師重復(fù)了一遍提問，茍生繼續(xù)掰指頭，眾人伸長了脖子等著他回答，末了他說了一句，老師你能換個問題嗎？說完就笑，露出一口白牙。王老師鼓起眼睛，把書卷成卷兒敲得茍生哎喲捂著腦袋，然后又指了一下趴在教室門口的黑狗，說，狗都比你聰明，那黑狗看見有人打主人，站起來對著王老師狂吠，嚇得王老師一哆嗦，手里的書掉下去又砸了張大的腦袋。張大站起來準(zhǔn)備開罵，而我們在一邊默數(shù)，那狗叫得不多不少，正好五聲。

從此以后，那只狗就叫秀才。

顯然眾人接納秀才的速度要比接納茍生快得多，我們做游戲時，總是會喊，秀才過來一玩，而不會說，狗生，你也過來。這點讓茍生很是苦惱。沒人陪他玩的時候，他也就耍起了小脾氣，抱著秀才不借給我們，這反而讓大家更排斥他，過了一個月，茍生想了一個讓大家接受他的“好點子”。

那時日子一久，大家對于王老師的新鮮感也就過了，而老師嚴(yán)厲的課堂懲罰和“吃飽了撐的”家訪更是讓大家談王色變。我們都還能記得，有一次在王老師給班里最不聽話的張大做了家訪之后，張大的老爹，殺豬的張全拖著斷掉的秤桿子，追著張大打了一個村，直到德高望重的楊奶奶出面才歇了火，我們都說，是楊奶奶救了張大一命。那以后，我們對這個城里來的王老師是又愛又怕，總想著盼著他走，又舍不得。

茍生這一次很聰明地洞察了我們的心理活動，他覺得，既然要討好大家，就看大家最恨什么。于是乎，在一個悶熱的夏日早晨，茍生趁著王老師沒有來上課，提前在學(xué)舍門口做了個“屎地雷”，用的當(dāng)然是秀才的屎。

那天我們懷著興奮又害怕的心情，一號人躲在教室里不吭聲，茍生想坐前面看情況，被大家以屎味兒太濃趕到了教室后面。倒是趙鵬這小子想告密，提前被張大摁住了。結(jié)果就在眾人等著王老師馬前失蹄的時候，一聲脆生生的嬌呼讓所有人如遭雷擊。

張大松了摁住趙鵬的手，說，不對啊，王老師是像女人了點，但也不至于這聲兒吧？

我們一窩蜂沖了出去，看見一個半大的小姑娘，扎著兩小辮兒，一身亮黃色的短袖鮮艷的就像是山里的雛菊。

那小姑娘正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腳。她的腳上本來有一雙好看的淺藍色硬塑料涼鞋，現(xiàn)在粘了一鞋幫子的狗屎。

茍生最后一個沖出來，順帶還有秀才。他看了看這小姑娘，小姑娘看了看茍生，又看了看狗，哇一聲哭了出來，“這是誰家的狗啊？！”

茍生不知所措，張大在一旁起哄，狗是他家的，屎是他拉的。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辦，說實話，全楊家灣就沒幾個讀書的女娃，僅有的那幾個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獨來獨往的那種。所以我們對于哄女孩子根本沒什么經(jīng)驗，倒是茍生在原地愣了一會，隨即沖上去，撲倒在女孩面前，兩只手去脫女孩的鞋子。女孩驚恐之下止住了哭，說你干什么？

茍生把沾滿了狗屎的雙手伸到女孩面前，說，我?guī)湍阆葱^的一幫人全哇啦哇啦地吐了。

女孩這次是被真嚇傻了，望著茍生那黑不溜秋的一雙眸子愣神。茍生繼續(xù)解鞋子，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女孩的鞋子解不開之后，他以為是女孩衣服的問題，又伸手去解女孩的裙子。

我們大驚失色，顧不得惡心一擁而上，張大一拳就把茍生砸翻在地，罵了句，你先人的***。

這時一個詫異而又憤怒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你們這都是干啥呢？！”

王老師來了。

女孩的名字，叫王秋秋，是王老師的女兒。我們無從得知王老師他女兒為什么回來我們這鳥不拉屎的楊家灣，我們也不知道，王秋秋為什么在哭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哭過，并且還啥都好奇，啥都敢做，比小子還野，我們更不知道，王秋秋經(jīng)常地說她有個漂亮媽媽，但她媽媽在哪兒。我們只知道，王秋秋說的話都是真的。

因為王秋秋也很漂亮。

王秋秋來到楊家灣以后，暫時住在楊奶奶家，從那時起，楊奶奶的門口就熱鬧起來了，天天都會有人在門口喊：

秋秋，作業(yè)做完了沒有？

秋秋，鞋底捺完了沒有？

秋秋，葛叔家的橘子熟了。

秋秋，賣小人糖的到咱村兒啦。

秋秋……

但要說當(dāng)時對王秋秋最黏的，還要數(shù)張大，每次他老爹殺了豬，他都以送肉給王奶奶的由頭，把最好的里脊肉給秋秋捎過去。事后免不了又是一番毒打。他還給村里的老獵人免費冼了五天野獸皮，換了一只野兔子送給了王秋秋。可是又一次，當(dāng)他把一袋青蛙拋給王秋秋的時候，秋秋打開袋子，看見一袋綠油油的滑黏黏的鼓著大眼泡的四腳動物，其中一只還跳到了她肩膀上的時候，就再也不理會一片癡情的張大了，包括在張大為了請罪，把青蛙做成了烤青蛙肉之后。

那時，趙鵬這小子也對秋秋很迷，但他跟別人不一樣，他啥也不送，而是帶美妞去做什么，比如去村里的老崖洞子里抓野人，比如去后山的螃蟹溝抓螃蟹，在我們看來這時膽大妄為的，因為那都是些人跡罕至的地方，一般都是小孩子的禁足區(qū)。為這事，楊奶奶沒少罵趙鵬，但罵有什么用，趙鵬總是能想著辦法把王秋秋從家里騙出來，并且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去。但這樣招來了張大的不滿，他找機會把趙鵬揍了一頓，之后趙鵬的腮幫子腫了好幾天。趙鵬為了報復(fù)，往張大的褲子里撒了石綿粉，這兒玩意致癢，但入水能治，沒什么大的危害，就是害張大在王秋秋面前摳了幾天褲襠。兩人結(jié)了死仇。

茍生呢？茍生自打屎雷事件之后就一直沒敢拿正眼瞧過王秋秋，他不喜歡王秋秋嗎？不，他也很喜歡，而且是頂喜歡的那種，那雙沾滿狗屎的鞋子最后還是茍生給洗了，王老師命令他洗的。他也曾私下跟我們說，他想幫秋秋洗一輩子的鞋子。他還說，秋秋的鞋子雖然沾了狗屎，但是是香的，比村尾李寡婦的頭巾還香。他最后說，這輩子非王秋秋不娶，王老師這個丈人老爹他認(rèn)定了。但是這小子話雖豪言壯語，心眼兒卻太少，人家張大趙鵬其他男生追王秋秋的時候，他就在一邊干看，帶著那條黑狗，秀才。當(dāng)然他也曾把秀才介紹給王秋秋，但是適得其反，不為別的，秋秋怕狗。

順理成章的，秋秋和趙鵬在一起了，這小子太會討女孩子歡心了。不說別的，村里的人都說趙鵬這孩子嘴甜，更不用說，趙鵬這孩子成績在班上也是頂尖兒的，深得王老師喜愛。我們有一次聽王老師對趙鵬說，小鵬，你很聰明，聰明過頭了，你將來是會有成就，而且是你們村最有希望走出大山，去大世界里闖一片天下的。但是你要記住，王老師今天告訴你的話你要記住，聰明的人不做蠢事，但會做壞事，真正的偉人會做傻事，但做的都是好事。希望你不要辜負(fù)王老師對你的期望。趙鵬立正，敬禮，說，報告王老師，保證做個偉人。王老師笑了笑不說話。我們當(dāng)時都覺得，趙鵬真是牛逼頂天了，居然能得到老師這么高的評價，老師居然會說他能走出大山，我的乖乖，大山外面是什么樣，我們還都不知道呢。只有從王老師那每次零星的描述中，得知大世界是個很好的地方，啥都有啥都不缺，而且我們能在那里獲得更好的教育，像宣傳畫里的人一樣在工廠里上班。而趙鵬居然能去我們做夢都不敢想的地方，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之后趙鵬的地位水漲船高，而靠拳頭大獲得威信的張大卻受了冷落。用趙鵬的話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老天爺是不會虧欠誰的。

那以后，村里的事情也慢慢步入了正軌，張大為情所困，一蹶不振。茍生半生不熟，淪為笑柄。趙鵬美人江山，春風(fēng)得意。本來，故事到這里就可以圓滿結(jié)束了，筆者也想在這里做個事收尾，但是這樣做的話，我想茍生不會允許，張大不會允許，秀才不會允許，所有那些人也都不會允許。
 

那天，一切依舊如常，上課，王老師講課。天氣很陰，下著小雨。講到一半兒的時候，教室外來了個女人，外面還跟著村支書打著傘，女人說，冬青，你出來一下，王老師說，我講完課。女人說，你不出來，我直接帶秋秋走，王老師不得已出去了，班里頓時炸開了鍋，我們問趙鵬，那女人是誰，趙鵬肯定地說，那是王秋秋的媽媽。

為了偷聽王老師講話，我們一群人全趴在窗戶上，但是隔得太遠(yuǎn)，只能看見王老師指手畫腳，神情很激動，那女人默不作聲，居高臨下，老村支書偶爾搭腔，似在勸架。隱隱約約我們只聽到，王老師大吼，你們這是搶劫……我不走，我就死在楊家灣了……

一幫人很緊張，以為王老師犯了什么錯誤要被趕走，幾個女孩子甚至哭了起來，我們都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趙鵬說，這事還得問秋秋，我們說，秋秋呢？大家四下一看才發(fā)現(xiàn)，王秋秋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這下不得了了，一幫人沒敢告訴王老師，何況人家正和那女人吵得火熱，只能自己決定去找。

一幫孩子在那個濕漉漉的下午漫山遍野呼喊王秋秋的名字，整個大山里都是我們的回聲，之后回過神的王老師村支書，以及楊奶奶也加入了尋找大軍，但直到傍晚，都沒有任何消息。一幫人愁眉苦展，坐在教室里也都不回家。王老師雙眼通紅，一個勁兒罵那個女人。正在大家都六神無主的時候，一旁的秀才興奮地叫了幾聲，像一道黑風(fēng)，沖了出去，我們大家跟出去看，發(fā)現(xiàn)茍生這小子背上背著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往這里挪，王老師沖上去，我們定睛一看，不是王秋秋還能有誰？她發(fā)了高燒，有點迷糊，秀才沖上去的時候，更是把她嚇了一跳，王老師一腳踢開秀才，從茍生手里奪過王秋秋，淚如雨下。我們從來沒想過王老師一個大男人會哭成這個樣子。茍生怯生生地伸手想觸摸王秋秋，王老師卻等瞪著眼睛大吼了一聲，滾開，這一聲，不光把秀才嚇了一大跳，也把我們嚇得心里一涼，王老師怎么了？

第二天，那個女人走了，誰也沒帶走，王老師依舊來上課，只是情緒有點低落，而且茍生的座位空了，教室門口也少了那只趴著的黑色大狗。

第三天，茍生回來了，在王老師問我們茍生去哪兒了的時候。茍生的奶奶帶著他，還有一筐雞蛋，一齊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那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個子幾乎比我們班上個兒最小的女娃還要矮半個頭，她給王老師提的雞蛋放在講臺上，祈求王老師不要趕她的孫兒走，她還說，茍生從小沒爹沒娘，是喝狗奶長大的，所以就叫茍生，她還說，已經(jīng)打過茍生了，他再也不敢欺負(fù)王秋秋了，一邊說，她一邊咒罵著把茍生從背后拖到面前來，掀起他的麻布上衣，給我們看那一道道青紫色的傷痕，看樣子是用山里的黃水刺打的。我們都打了個哆嗦。只有王老師，沖了上去，抱著茍生哭，這是王老師三天來哭的第二次了。病剛剛好的王秋秋在人群中偷偷打量攪著手的茍生，卻發(fā)現(xiàn)茍生也在打量她。

一個月以后，王老師突然宣布離開楊家灣。

一班子人這下急了，不是說好不走了嗎，怎么突然又要走？這里面最著急的要數(shù)趙鵬，茍生二人，他們倒不是舍不得王老師，我們也一樣，都舍不得王秋秋走，在她來楊家灣的一年多時間里，似乎連山里的鳥兒叫得花樣都多了好幾種。但是王老師似乎說的很決絕，走的頭一天，他和村里賣木材的趙鵬的老爹趙有金，也是此行離開的司機，還有村支書，一齊請大家喝了頓酒，喝得爛醉。期間茍生，趙鵬，以及王秋秋三人不在，至于他們?nèi)ツ膬毫耍覀儾恢馈?/p>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一幫人在村口送別王老師一行人，趙鵬的老爹趙有金催促著王老師上車，雙眼惺忪，似乎宿醉尚未醒的徹底。所有的唏噓不舍之后，王老師帶著秋秋上了車，車是三輪車，他們就三輪車的車斗上。

村口的一幫人，楊奶奶抹著眼角，村支書抿著唇，一幫孩子紅著眼眶，看著那個三輪車在雨幕中漸行漸遠(yuǎn)，這時，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從眾人背后鉆到前面來，頭也不回地沖向了遠(yuǎn)去的三輪車，正是茍生，他一邊跑，一邊大喊，等一等！等一等啊！不要走！

我們都以為茍生是舍不得秋秋。誰也沒料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直到那一聲巨響，將所有人驚醒。

不遠(yuǎn)處的河橋上，三輪車竟像一頭脫韁的瘋牛，一頭扎向翻卷著狂怒山洪的河中。趙有金，王老師以及王秋秋，三人連人帶車，一齊從橋上翻進了河里，從前那橋是沒有石墩護欄的啊！一眨眼三人就沒影。一幫人被嚇傻了，倒是茍生接著跳了下去，但什么也沒撈著，要不是最后秀才這狗，跳下河把茍生拖上岸，估計他早也沒命了。

講到這里，張德才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完了？

后來我們才知道，頭一天晚上，趙鵬這小子攛掇茍生，兩個人剪斷了他老爹三輪車的剎車條，他們因為這樣子王老師就離不開楊家灣了，王秋秋也能留下來。張德才向車窗外吐了口吐沫，罵了句，這先人的***。

我沉默了一會，又問，那趙鵬呢？

早就出去了，據(jù)說是做了什么大生意，張德才一臉鄙夷，他說他想回來，可是他敢回來嗎？

我還想問個問題，這時車子到地方了，一個女人隔著老遠(yuǎn)喊：“張大，你接著朱老板了沒有？”

張德才喊了聲，“接到了！”又嘀咕了一聲，“這娘們兒。”

我向車窗外看去，一個女孩站在喊那女人身邊，扎兩小辮，低著頭，看不清臉，我再仔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哪有什么女孩，除了那個女人，似乎一切只是幻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