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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村中學的周日，沒有了學生，為數不多的住校教師往往也都會回家或上街辦點小事，整個校園里頓覺少了往日的嘈雜與喧嘩。妻也上街去了，只有上小學的女兒漫無目的地在校園里溜達。
  
    突然女兒雙手捧著一小堆花瓣回到屋里。我說：“你怎么把學校的花掐了？”女兒爭辯道：“哪是我掐的，是附近的小孩掐的，我在地上拾的。”接著女兒十分可惜地說：“掐壞了好些，散落了很多。”我隨即附和道：“還去拾吧。”女兒把捧回的花瓣放在食品袋中，掛在自己的床頭上。然后又去拾。我也坐不住了，也去看個究竟。
   
    平日里，綠色并不濃的花圃中，以一株株為單位而開出的一叢叢鮮艷的花朵點綴其間，十分顯眼，十分好看。而這時看去，只有點點鮮紅的花瓣時隱時現了。
  
    來到女兒拾花瓣旁一看，果然直接暴露在外圍的花朵大多不見了，只有長在中央的幾株幸免于難。可能是掐花的小孩太小，掐花的能力太弱，好多花根本就沒有掐斷。也可能是掐不斷，只好順著花朵往外拽。幾拽幾不拽，花瓣全部散落。有的被葉片托住而躺著其上，更多的是順著空隙掉下來，一直落到了地上。也有落在半空被莖刺掛住的。
  
    只見女兒先拾被葉片托住的花瓣，輕輕放置身后的小徑上。拾完表面的再拾里面的。由于玫瑰莖桿有刺，不大好拾，女兒一只小手小心扒開莖桿和葉片，另一只小手慢慢伸進縫隙中，拾到一片后慢慢縮回，仍舊輕輕放在身后的花瓣堆上。每次只能拾一片，還不能求急求快。
  
    盡管女兒那么投入、那么小心、那么謹慎，但一雙小手還是被刺剮傷了皮膚，滲出點點殷紅的印跡。想不到女兒并不害怕，也不怕痛。拾完一株差不多有一小堆，正好用雙手捧回，放在準備好的食品袋中，仍是掛在床頭上，然后又去拾另一株的。
  
     整個上午，女兒一直默默、認真、忙碌地拾花瓣、捧花瓣、裝花瓣、掛花瓣。于是女兒的床頭上也就誕生了另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我坐在屋里學習，嗅著花瓣慢慢釋放出的、淡雅的自然清香，通過鼻孔吸引呼吸道進入肺，再通過血液循環流遍全身每個細胞，寧靜而舒適、清新而爽快，好不愜意！
   
    妻一回來，女兒迫不及待地要妻到臥室里來。還沒等妻明白是怎么回事，女兒就問：“聞到啥啦？”妻脫口而出：“好香啦。”女兒立即開心地笑了，笑得那么爽朗、那么甜蜜、那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