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TOP | |||
|
讀《君主論》隨想
管理
作者:陳松山 發表時間:2015-10-18 20:11:35
評論:0條
關注
編者按: |
|||
|
鳥鳴春,雷鳴夏,蟲鳴秋,風鳴冬。凡物,須得其平,不平,哪怕風雷蟲鳥,也會有所鳴叫。而人,作為萬物之靈,欲其不平而默默,實在也難! 不平,可能是被君王或愛人遺棄,成了逐臣或棄婦,郁于幽怨而憤懣,也可能是對圣訓和教條虛偽的不滿,激于理性而抗爭!二者比較,前者可憐,而后者,則可敬。 顯然,《君主論》的作者,意大利人馬基本雅維里是可敬的。 1520年左右,在意大利佛羅倫薩郊外的農莊中,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面世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借助文藝復興運動那如火如荼之勢,憑籍洞穿歷史真相的如炬之目,不懼打上‘異教徒’鐵烙而被絞殺的勇氣,一舉撕破了政治理論的道德外衣,在西方,第一次將政治赤身裸體地裸露在世人面前。這一裸露,讓政客們無地自容,讓人民恍然大悟:所謂道貌傲然的政治,原來卻是這么個玩意! 政治到底是一個什么玩意呢?無論東方或是西方,在文字上,口頭上,兩千年的敘述史中,政治總是高尚的,正直的,是‘以徳治國’‘以德服人的’。政治家和政治理論家們,不約而同地將政治裹上一層厚厚的道德糖衣,塞入四書五經,塞入圣經的理想國,讓人誦讀,舔舐,聞到一股糖味,于是便于歌頌升平,歌頌海晏河清,歌頌圣人德化!其實,仁慈,信義,忠貞,只是政治紅色的外衣。這件外衣,東方與西方,各自披了兩千年,然而馬基本雅維里狠勁地一撕,政治的外衣陡然脫落,突兀地現出里面黑色的內褲,上面豁然寫道:政治,以權利為本,以偽善,兇殘,狡猾為術!馬氏說:君主要有獅子的勇猛和狐貍的狡猾;中國的厚黑教主李宗吾也說:英雄的臉要厚而無形,心要黑而無色。西方與東方,一早一遲,都把別人做得說不得的事說出來了,說于各自風雨欲來巨城欲催的年代。兩只公雞,一聲打鳴,人民從迷夢中醒來,政治思想一步走入了現代。 于是人民總算明白,原來什么‘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不過是個幌子!政治,始終是唯權是從,一切政治道德的理論,都無非是權利的盾牌,煙霧彈與粉飾品。每個朝代,巍然端坐于龍椅的圣上和大帝,以及各個衙門內的老爺君子們,彼輩的思想境界道德水準,比起我輩小人們來,也不見得就有多么高尚!
試著翻開中西歷史看看,瞥一眼圣人君子們道德的高尚吧。古羅馬的尼祿,在早年也曾給了臣民‘面包和馬戲’,自己也曾搖頭晃腦地吟詩,然而如果有人敢于覬覦權利,無論十四歲的弟弟,或是年邁的生母,一樣的投以冰冷的匕首!此人又發明一個獸籠游戲,把少女躶體鎖在其中,自己化裝成野獸,遍體毛發,野蠻性侵籠內之人,突然地襲擊和野蠻的刺激,終于使他爆發出快樂的笑聲!至于重視歷史記載的中國,要找這類人物就更容易了。秦二世胡亥,矯旨篡位后,第一件事干的就是用石碾子碾死自己的二十幾個兄弟姐妹,除去了可能的競爭對手后,長舒一口氣,于是“蜀山兀,阿房出”,剩下就該在‘歌臺暖響’中享樂了。非但‘高低冥迷,不知西東’,連是馬是鹿也不認得了。下一個朝代的開國之君劉三,在家時既不讀書又不干莊稼,偶見嬴政出巡的排場,激起了“大丈夫當如此也”的理想,趁陳勝揭竿之風云而混跡其間,后來楚漢相爭,潰逃時為了活命,可以把兒子毫不猶豫地推下車去。項羽圍城時,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卻不敢出去,項羽綁來劉老爺子,說要熬湯,當兒子的劉三也可以淡定地說:“分我一杯羹”。項羽之心終有不忍,‘劉翁之羹’終未熬成,但‘韓羹’‘彭羹’卻被劉邦熬成了,韓彭之輩以為幫劉氏打下了江山,總算熬出了頭,可以享福了,結果呢,糊里糊涂卻被東家熬成了肉湯!漢末的曹操,被戲化成為黑臉,由此代表心黑,仿佛中醫的望診,印堂主心一般。據《三國演義》來看,不是一般的心黑,逼天子,弒皇后,糧罄而殺施主,晝寢而殺幸姬,至若呂伯奢、孔融、楊修、董承,付完輩,無不一一屠戮,寧我負人,勿人負我,其心之黑,算是空前絕后。其實正史之曹操,心未必黑如這般,只是不幸背了集天下之黑的黑鍋而已。簡單就翻一番前四史也罷,余下的二十史,隨著四書五經的廣泛誦讀,政治除了表現馬基雅維利所謂的‘勇猛’,還越發有了狐貍的‘狡猾了。 君主的狡猾在于,說一套,做一套,干得說不得,誰要扯掉政治的外衣,誰就是叛逆!對于叛逆,西方中世紀有十大刑具,東方也有層級不同待遇:臉上刺字,挖眼珠,斷雙腳,砍頭,腰斬,五馬分尸,煮湯,剁肉醬(古人文縐縐地稱為‘醢’,讓人以為是什么美味) ,再奉上四書五經,全民背誦,學習圣賢,要’君君,臣臣’,最好回到商周之際,回到堯舜之際。這些書是給臣民們看的。而君主們真正感興趣的卻是韓非,商鞅,李斯,荀子,管仲這些人,或聽其言,授予要職;或讀其書,朝夕揣摩。可憐孔孟等人,周游列國,非但不能一鳴驚人,獲得施展政治理想的的機會,反而差點沒餓死!其實孔孟的藥方,如何治得重疾?這是他們不識時務的地方!但他們也不枉然,贏得了大大的‘身后名’,生前說的話被輯成書,生前的瘦瘦的菜色之相,死后被請上神龕,變得面容飽滿,彩色奪目了。君主需要掌握的是法和術,臣民遵守的是仁和義,法家生前得志,功成多有身喪;儒家在生抑郁,死后可吃豬頭。誰能使然,政治而已!政治何能?君主需要而已! 所以法王路易十四, 英王查爾斯五世,法國拿破侖,德國希特勒一面將《君主論》放在貼身的衣袋里,做著馬基雅維利所說之事,另一面,指使政客,文人,道德家們不斷掀起對馬氏批判的浪潮。馬氏之書,被列為禁書,馬氏之人,被被天主教新教聯合命名為‘異教徒’,據此可以說,馬基雅維利的非道德政治學說,真正的效果不是教唆,而是揭露了政治真相的丑惡!也正如民國初年李宗吾寫的《厚黑學》,一語道破了政治的天機,一面被人挑燈夜讀,一面被人查禁批判,其書如此,其人境遇亦復可想。 有趣的是,馬基雅維利寫作《君主論》,實則是為重返政壇而給梅迪奇家族的進階之物,好比中國唐朝的詩人為了成名謀職,先要往高官投所謂制作(詩文)若干篇一樣,(富貴于我如浮云的李白和紹緒儒學之統的韓愈竟也未能免俗!),若蒙得青眼,家里糟糠之妻也就換吃山珍海味了。 只可惜,馬書和李書韓書一樣,寄出去終歸是泥牛入海,左等右待,馬基雅維利在佛羅倫薩的郊外憂郁的死去了。至于我們的厚黑教主李宗吾,書被查,人被批,最后連省政府的一個職員的飯碗也沒保住,卷起鋪蓋回自貢而去,路上難免不平,鳴出一首打油:大風起兮甑滾坡,收拾行李兮回舊窩,安得猛士兮守砂鍋!(意謂吃飯的甑子失去了,說不定連頭上的’砂鍋‘都難保住!) 說得的未必做得。馬氏李氏,看得穿,說得出,敢于說,但是最終沒斗過會做的,心有不平,鳴鳴也罷,甑子掉了還是其次,砂鍋沒被敲破就算萬幸了。這大約也算是歷史的進步了。 |
|
|||
| 【投稿】【 收藏】 【關閉】 | |||
| 上一篇:人生若只如初見 | 下一篇:花雨滋潤柏王茂 | ||
| 推薦美文 |
| 相關欄目 |
|
| 最新作品 |
|
用心良苦閱73次
回味刻鋼板的滋滋聲..閱100次
致愛妻海鳳:三行情深..閱73次
家鄉的胡蘿卜閱109次
尋覓草鞋的足跡..閱107次
秋深歲暖,一紙清歡贈..閱102次
萬星的那點事兒..閱69次
龍潭洞賦(中華新韻)..閱14次
|
| 熱門圖文 |
| 熱門作品 |
| 圈主推薦 |
|
圈子社群·2022-05-31 21:17542
文藝達人·2021-09-29 09:15819
興趣部落·2021-08-06 09:111252
|
|
2023新年致辭! |








安徽 · 網絡文學第一網站Inc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