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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海子故里感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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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藍色雪衣 發表時間:2015-07-06 22: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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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者因為聽海子的一首詩作《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朗誦,心被觸動,而對海子的詩作著迷,不僅經常找出海子的詩作朗誦,自己也喜歡上了詩。為了緬懷海子,利用星期天的休息日,專程去海子故鄉看望海子。作者不僅去了海子墓地,還去看望了海子的父母,此行作者思緒萬千、感慨萬千……此文就是在回程的路上,利用等車的時間所寫的,因為太投入,還錯過了回程的班車。作者寫下了這樣的感悟:堅持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我要為自己而活,不管結果怎樣,嘗試過,努力過,至少不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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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我正在安慶市高河火車站候車K708次列車18:02開預計22:17到達六安,這次獨特的出行可以說是給我的心做了一次洗禮。記得高河的一位朋友知道我要來查灣時說了一句話:“你會后悔的?!蔽耶敃r也回了她一句:“不去我會更后悔的” 初識海子,還是因為高中時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電視臺上他的詩歌《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朗誦: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 當時,我的心就被觸動了,那時候的我對現代詩歌可以說一無所知,但是就是在內心深處本能的愛上了它,后來我有專門把這首詩找出來反復朗讀,還順便看了海子其它幾首詩,名字是什么已經忘記,只是依稀記得里面有麥子,村莊,那時候并不理解里面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些詩離我很近,離我的生活很近。時隔4-5年的前些天,一個偶然機會在合肥的一個書攤上看到一本《海子的詩》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驅使我買下了它,這是一本由海子著,周易主編,封面以海藍色為主調的詩集。周易(周立生)是海子的皖省老鄉,大學校友,長海子3歲,打開書來,第三面是周易寫的一篇代序《海子的故鄉》序中回憶了周易,海子,西川等這些朋友在北大讀書時的一些生活,主要講的還是作者訪海子故里的一個過程。也正是他的這段描述,啟動了我訪海子故里的心。 這周末剛好沒事,天氣預報也說接下來幾天都是好天氣,于是果斷開啟了又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按照朋友的建議,上午10:00左右下火車后我很快坐到了去老汽車站的公交,大約半小時到站,一位開往高嶺的班車司機將我帶上車。 坐上班車,跟師傅說到查灣要停一下,然后安心的欣賞起一路的美景來,一連幾天的雨把這個村莊沖洗的特別清透明麗,遠處一片片金黃的油菜花和綠油油的麥苗交相輝映,我仿佛能看到麥地里海子正孤獨的坐著,為眾兄弟背誦著中國詩歌,沒有了眼睛也沒有嘴唇……(海子的《五月的麥地》)屋角的的桃花開的正旺,隱約能聽到流水的聲音。我坐在車上思緒萬千,這么一個明凈清透的村莊在曾經的無數個日日夜夜牽動著一個孤獨的魂靈,這時候,前排的司機喊道, “姑娘查灣過了,唉,你也不說!”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來這里的?!蔽覠o辜的回道。 師傅一聽趕忙道歉,“你是來看海子的吧,看看兩個老人,往回走200米到路口左拐向前走一小段路就是的了?!?/p> 按照師傅的指路,我不要一會就到了。這是一個由兩間房一間客廳一間廚房構成的清凈簡單的房子。才到大門口就聽到有電視的聲音,右手邊房間里一位慈祥的老人(海子父親)正看著電視,我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一屋子的安詳,老爺爺準備起身,我忙生疏又不好意思道:“爺爺好,我是來玩的”。老人緩緩的點點頭,太多的像我一樣的人來過了,這于老人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我一直責備自己的冒昧用詞,我是來拜訪的,是來參觀的,是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似乎沒有一個詞能用來形容我這次“神圣的行動”。 正對門的墻上掛著一張海子的照片,那隨意的頭發下一雙眼睛帶著一絲憂郁的光,憂郁中透露深情。 我到時正趕上午飯時間,兩位老人關切的邀請我一同用餐,我婉言謝絕了。海子的房間不大,卻滿滿堆放了好幾柜子的書,文學類的,哲學類的,中國的,外國的,詩歌,小說各種類型都有。我正驚訝著這么多的各色各樣的書籍,老奶奶(海子母親)端著飯碗進了屋。這是一位慈愛平實的老人。 “姑娘,你是從哪里來的???是懷寧?還是桐城?” “不是的奶奶,我是從六安來的” “還在讀書吧?” “快畢業了奶奶” “是準備繼續讀還是出來工作?” …… 整個交流過程中老人像是一位朋友,簡單而關切的問著我情況,我也爽快的回答著。 “真的吃飯了嗎?沒吃就在這吃點”老人又一次關切的問道。 “我吃過了奶奶,我是吃過來的?!?/p> 這時我竟發現奶奶眼角流出了眼淚。看著老人那含淚的眼睛,我在開始心里責備自己,我不該來這里打擾老人的,又一次讓老人傷心。 “奶奶,我想去祭拜一下海子,我不知道該怎樣走?”我很小心的問著一旁的老人,老人蹣跚著來到門口,指著對面的高壓線桿子說:“這段時間修路,那邊被河隔開了,你走大路,到那個高壓線桿那就到了?!蔽铱粗棠萄劢堑臏I,心里很不是滋味,當我準備走時奶奶一雙淚眼深情的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離家的孩子,我不自禁的抱住了眼前的老人,“奶奶,我走了,有機會再來看您老的?!币宦飞衔倚睦锖懿皇亲涛?,淚水充滿眼睛又收回心里,我不想把這份情感輕易的流走。 村莊(節選) —海子 村莊里住著 母親和兒子 兒子靜靜地長大 母親靜靜地注視 我仿佛看到那個坐在矮凳子上想我的媽媽,看到那個翻看我那發黃的兒時照片偷偷落淚的媽媽,看到那個看著日歷數著我歸期的媽媽,此時此刻,我特別的想念家中的母親。 我找到海子墓時已是正午,陽光特別的明媚,海子墓正對著他家的方向,不遠處有一個湖,正是春暖時節,枯草叢里一簇簇紫色的野花開的正旺,真可以說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很慶幸自己是個幸福的人,因為我聽到了那幸福閃電告訴他的“幸福”和他對我這么一個陌生人的祝福。 海子墓的中間是塊碑,左邊是海子像,右邊是海子從西藏背會來的兩塊瑪尼石。墓頭插滿了各色花,還有鮮花,這些應該都是一些慕名而來的朋友送的,我什么也沒帶,就在旁邊草叢里折下一朵紫色野花插在了墳頭。我在海子墓前磕了三個頭,然后繞著墳墓走了三圈,看看時間,才12:30離回去的時間還早著呢,索性在他的墓前坐了下來,然后從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那本《海子的詩》開始朗讀起來。從《亞洲銅》到《致安慶》到《村莊》《到給母親組詩》等等,***著一口并不標準的普通話深情的朗讀了起來,面前的枯草野花和那一湖清水還有這清透的村莊成了我的聽眾,海子也在聽罷?是的,他就是那波浪和燈光中的刀,正借著這春風在山頂上呼喊“波浪”,(來自《你和桃花》)用他的生命的詩歌啟發著我,感動著我。來時的路上還一直擔心著,因為我對海子了解的并不多,對詩歌知道的也是皮毛,讀海子的詩也很吃力,好多都不懂意思,都得在網上看看分析,可是這一刻,就在我坐在他的旁邊朗讀的這一刻,我居然能看到那棵像女神自行車一般的山楂樹,能看到那純情的山村姑娘,能看到一位在矮凳上想我的母親,或許這只是一種本能,一種對世間美的情感的向往和崇拜的本能。中午的陽光越發的烈,照著這個安靜的村莊,照著這方泥土,也照著我的身體,我很慶幸這一刻我成為了村子的一部分,像那開在小丘上的野花,心也變的清透起來。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不遠處的路上傳來幾聲腳步聲,順聲一看,是一位陽光帥氣的小伙,背著雙肩包,手上拿著相機,正往海子墓這邊走來,我趕忙收起自己的書,然后在墓前磕了三下頭,跟海子作了告別。我想他應該跟我一樣需要一個跟海子獨處,跟自己獨處的時間…… 別了海子,別了村莊,五個多小時的車程就為這一個多小時的“相處”,臨走時居然有很多的不舍,沿著這條來時的大道走了好久,任身邊好幾輛班車走過去,大概下午2:00左右坐上去火車站的車。 到火車站2:40左右,算一下離出發還有3個多小時,拿起手機開始寫我的感想。開車時間漸漸逼近,人也越來越多,我索性拿出P3插上耳機,暫時告別了這嘈雜。當你投入全身心做一件事情是時間是過的最快的,轉眼間就到6點了,抬頭看看頂頭顯示器,上面跳出幾個字,晚點半小時,沒所在意的又埋頭寫起來,然后竟傻傻的不知道車是什么時候走的,直到旁邊一位叔叔問我去北京方向在哪里候車,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在候車??匆幌聲r間,半個小時早過了。就這樣我在安慶懷寧多待了一晚,傍晚在車站邊逛了一圈,找了家旅社睡到早上3:30起床,凌晨三點車站零星幾個人,我抬頭看看滿天的繁星,腦子里突然閃出海子的詩: 我歌唱云朵 我知道自己終究會幸福 和一切圣潔的人 相聚在天堂…… 海子或許是住在天空的白云,亦或許是這夜空里的星星在天空幸福的生活著,我注視著我們,和一切圣潔的人…… 我的文字也隨著這次旅行的結束而接近尾聲,(從昨天下午寫到今天清晨)心底也堅定了一個決定,我知道這個決定將是一個孤獨的磨練人的過程,但是我一直堅持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我要為自己而活,不管結果怎樣,嘗試過,努力過,至少不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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