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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褪色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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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瀟男 發表時間:2015-01-25 13: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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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人生的記憶中總是有些人,有些事浮現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一件往事,打開了作者記憶的閘門,1965年至今也有五十年了,半個世紀的一件事情還能記憶猶新,這是何等的深刻。遠去的是歲月,留下的是揮之不去情感的印記。行文如流水,讀來倍感親切。“徐遲老師把我們看成是“小知音”,不論是到工地還是外出采風,都要我們兩人作陪。”無不蘊含著作者與徐遲老師之間深情,同時也表現了對徐遲老師的愛。樸實的文字,嚴謹的構思,誠摯的情感,無不讓讀者贊嘆。欣賞,期待更多佳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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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怪,一生的經歷像個萬花筒,在腦海里留下了五光十色的烙印。隨著時光的流逝,,有的逐漸被夷光磨平,有的越來越模糊不清,但也有的永不失光澤。我國著名詩人、報告文學大師徐遲老師跋山涉水到大西南、深入群眾生活的故事,在我腦海里留下了永不褪色的記憶,雖然時隔幾十年了,卻經常浮現,往事猶新。 一九六五年,我隨施工隊伍去西昌建設一個鋼鐵廠,當時我在經理辦公室當秘書。一天下午,我正在聚精會神編寫情況簡報,突然走進來一個瘦高個、大眼睛的客人,他微笑著對我說:“同志,我是來體驗生活的,也是來向‘野戰軍’同志學習的。”邊說邊把介紹信遞了過來。我接在手中一看,啊,徐遲!這就是那個全國出名的大作家徐遲?這時我腦子里真像開了鍋,又驚又喜,又信又疑。這么有資格、有影響、著有名篇累累的老作家,為什么會翻山越嶺來到了大山溝?生活條件艱苦先不用講,就這條道路的艱險也是難以想象的。西昌地處我國西南高原的腹地,由于當時沒有通火車,進西昌只有一條路——乘坐長途汽車。車子從成都出發,穿大渡河,翻泥巴山,過菩薩崗,真是在云里走霧里行。汽車在冰封的環山公路上像蝸牛似的爬行,一邊是聳天峭壁,一邊是萬丈深淵,盡管車輪上都掛著防滑鐵鏈,但翻山墜崖的事故時有發生。凡走過這條路的人,對“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唐詩名句都有著深刻的體會。要說捷徑,還有一條,那就是坐飛機。由于當時民航交通不發達,從成都到西昌,只有一斑民航貨機。這飛機既裝貨又帶人,加上山區風云多變,氣流神出鬼沒,顛簸起來使人實在無法忍受。我們有個職工回家探親,想開開洋葷,狠狠心買了張飛機票,沒想到在空中搖晃得六神無主,天旋地轉,到成都時,硬是被乘務員抬下了飛機。我心里想,不論是地上走天上飛,對這位滿腹文才的大名人來講,都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同志,給我安排個住處吧,最好和工人師傅住在一起。”徐遲老師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趕快把領導找來與徐遲老師見面,隨后把他領到了職工宿舍,從此開始了他與工人同吃同住的一段特殊生活。 一天中午,職工食堂里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剛從工地趕回、兩腿沾滿泥巴的徐遲老師,不聲不響地加入了職工排隊買飯的行列。幾個喜愛寫寫弄弄的小青年,一下便圍攏了過來。 “徐老師,教我們寫詩好嗎?” “好啊!咱們互相學習,你們有生活,這是文學創作最寶貴的源泉!”徐遲老師的話對大家鼓舞很大。一隊有個青年民工叫楊通權,雖然只有初中文化,但寫得一手好文章。在學習寫作方面,我們兩人是好朋友。徐遲老師把我們看成是“小知音”,不論是到工地還是外出采風,都要我們兩人作陪。 一個秋高氣爽的星期天,徐遲老師帶我們去逛西昌城。小楊是當地人,自然由他作向導。從住地到城里將近十華里,為了談心方便,我們不騎單車,蹣跚而行。一路上,古今中外,海闊天空,從西昌的文明歷史,到我國的民風民俗,從世界名詩名篇,到當代偉大詩人,他講得眉飛色舞,我們聽得如癡如醉。走累了,就在路邊樹底下乘乘涼;口干了,就買些又酸又甜的火把梨解解渴。到了城里,我們既瀏覽了這高原古城的風貌,又目睹了彝漢交融的繁榮市場。午后,徐遲老師本想帶我們去拜訪《西昌月》的作者、時任西昌地委宣傳部長的高纓同志,但星期天機關不辦公,一時又找不到高纓同志的住處,只好作罷。 在回來的路上,徐遲老師對我們說:《西昌月》是部好作品,把西昌的月亮寫得那么美,那樣活,誰看了都向往西昌。”經徐老師這么一講,我對《西昌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回到公司,立即跑到圖書館借到了這本書。我晚飯顧不得吃就讀了起來,果真名不虛傳。只見書中一段寫道: “到了仲秋夜,便可見西昌月了,落霞剛剛煙滅,蒼山托出月華,恰似一塵不染的水晶盆,掛于黑藍色的天壁;滿天毫無一絲游云,純粹是個月光的世界。” 我讀完了《西昌月》,再抬頭望望天空,果然那月亮顯得特別美。一忽兒,月亮像是水晶做的,月光流瀉大地,潔白如銀,閃閃發光;一忽兒,月亮像是玉石琢的,摔碎了撒滿人間,光華四射,天宇清澄……我越看越想看,越想越入神,賞月的余興未盡,使我一夜沒有睡好。 徐遲老師有著旺盛的精神、火熱的心,他不知疲倦地接觸群眾,深入生活。晚上和工人促膝談心,白天和干部探討問題。對一些愛好文學創作的業余作者,更給予了無私的幫助。他一沒有城里人的清高,二沒有大作家的架子,處處表現出尊重群眾、平易近人的美德。當時公司成立了一個文藝宣傳隊,由我和小楊負責節目創作。領導要求自編自演一臺既反映“野戰軍”生活,又富有地方色彩的文藝節目。徐遲老師就蹲在我們宣傳隊,我們寫的每首歌詞和朗誦詩,他都親自過目和認真修改。本來平平的詞句,經他畫龍點睛,便成了或鏗鏘有力、或娓娓動聽的佳品。這臺文藝節目,從生活區演到工地,從西昌市演到攀枝花市,受到領導和群眾的一致好評。 徐遲老師西昌體驗一段生活后,便回到了我公司的大本營——武漢。當時正值總公司排演一部大型音樂廠史詩,歌頌冶金建設者的豐功偉績。他以滿腔的熱情,又投入了和工人群眾一起創作排練的熱潮,并親自幫助寫了史詩的主題歌詞。 是的,在戰爭年代,在艱苦建設時期,我們老一輩的作家、藝術家這樣做了,他們在深入實際、體驗生活中創作的歌頌新生活、新事業的大量文藝作品,激勵著人們朝氣蓬勃,奮發向上。目前,我們國家已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發展時期,世界亦進入和平、友好,和諧發展為主流的新時代,我們同樣歡迎作家、藝術家們,到廣大人民群眾中來,到火熱的生活中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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