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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君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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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書洛 發表時間:2013-08-04 09: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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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本文分別以璧、琮、圭、璋、琥、璜六種古代玉器為題,把“先生”刻畫成溫溫涼涼、不施任何花紋、把持著凌銳的退讓、薄而易脆、冰心如白玉、墨色玄心等如玉的模樣,可謂愛君如玉。希望“先生真真生成玉的模樣,而我落身為精湛的玉匠”,一個雙瞳剪水、美如冠玉的男子形象蒞臨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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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璧 先生與我,隔著天涯。天涯總經不得時光里疏疏落落的擱淺,因為這些擱淺,我欲中途上岸,努力不做一步一回首。一直以為先生溫溫涼涼的,溫在能夠在我最孤冷的時候送上笨拙的笑話,而后再笨拙的說不知道怎樣逗我笑。涼在總忘記把消息捎。我想先生是不會介意我的決定的,所以,并不期待先生發現我失蹤后的尋找。 我想,似玉的男子一生也不懂得什么是發瘋。躲在角落里,只看到先生頻頻地自問,而后在南方的初雪里叨念北方的天空會不會下雪,直看到不忍心時,我自動出現在他的面前。我那時明白,有一種尋找像玉溫,潤物細無聲的沁浸殤的溫度。 在這片我們從不言愛的天空下,先生是蒼璧,與天蒼蒼同色,圓潤而明澤,掛在我充塞了猜忌怨責和不安的心殿之上,靜靜禮天,賄賂這略顯稀薄的緣。 黃琮 先生心里溫煦,一如黃玉,又從不見紅塵矯情,像黃琮素壁,不施任何花紋。我亦是素寡之人,可是,也還是有一顆不安分的鑿琢之心,想先生能成為春水玉,常佩在相識的錦帶上,也想在先生的心間雕琢出半月形的門扇,有門扉半啟,有心事透光,可以共把相逢把望。 我應該慶幸先生已走離了青春歲月,所以他會端肅所有的想象。宿命將他屹立在天涯那頭,他明知我與他已失了共同揖地叩首的機會,于是他把自己琢成大琮,拜禮大地。也許我們真的能夠奉出些前緣,在下一段來路上,可以一程并肩。 先生不會表白,但,曾經說過一句:老死不相忘。 青圭 曾在開玩笑時對先生說,我趴在墻頭將你望。天涯的墻頭不好巴望,一個不留神,風太大,被寒涼中傷。很想對先生說再見,即使先生笑著說:別怕,我會讓思念的墻不坍塌。玉亦有銳,一如青圭,湛澈的青色間可執君臣,可鎮王公。在辭別的念想里,先生把持著凌銳的退讓,讓我所有的舍都變得怯懦了。 我想我總是不太懂先生的,不懂他時光雕琢出的凌厲,不懂他為自己隱刻的紋飾。或者有一天當我們可以共同迎接日出東方,春物初長時,我會明白他,那些凌厲只為了面向東方莊重的朝拜,那些刻紋是他不曾對我言明的江山。叩禮東方,只為佑那早已描繪的我與他一生或幾世的江山無限。 先生,容我慚愧地低喃:我將努力不再向你請辭。 赤璋 拈指算來,做先生的紅顏已經幾許年,最初是自己私下的認定,而后漸變成先生的認可。我常以為先生并不曾為此歡喜,當然也不會憂傷,因為大多的紅顏都最終化為故事里的最平常,紅顏的壽命大概真如花容月貌一般,是最易衰的。 先生從不稱我為紅顏,我叫他先生也被他非議過太過禮貌陌生。可是,天涯鼓動我,讓我不得不從,流俗于紅顏里,戒慎地叫他先生。玉也有赤灼,就如先生迭迭叫我那個親昵的稱呼,熱哄哄的,生生將先生烘成了赤璋,堂堂的七尺昂藏,感覺被幾許柔腸催琢得薄而易脆。 古云:谷圭七寸,天子以聘女;大璋亦如之,諸侯以聘女。那么我心持先生這器赤璋向南方叩禮,是否能夠佑我們的塵緣許下聘約,有一天身在南方的先生,終于可以看到我走過天涯的紅妝。 白琥 平常的日子里,先生喜歡開玩笑,先生喜歡看我的謹慎與矜持樣,蓄意已成的笑聲里,我卻懂得先生的冰心。先生喜茶,我總覺得懂茶的人大都能夠守凈,把一段段時光沏入茶湯,撇去浮華,自有法味深深淺淺鎮守以后的紅塵。所以,先生的玩笑不過是讓我快樂的旁白。 冰心如白玉,恰和上先生的笑,清朗朗的,可以琢成玉卮剔透,也可以打磨成玉葉托金蟬。可是先生偏用我的聲聲珍重將自己琢刻成虎虎生風,先生用不舍告訴我白琥的秘密,那是可以一剖為二的玉符,一人一半,讓我們的相遇與相逢,再無仿認。 懷揣著與先生同樣的白琥玉溫,即使有一天我們都要向西離去,我想我依然可以向西方恭敬叩禮,離去從此不像西風,不會獨自生涼。 玄璜 北方的冬被我描繪成恢宏的模樣,先生便對北方又怕又向往。為那些個無法預見的約期,先生的沉默一如玄璜。為此我時而痛恨天涯,生生將一枚瑩透的玉浸染成墨色玄心。在我最不耐于等待的那段時間里,先生請我記得他一直最深的牽掛,我似乎聽到了墨玉被打磨的生疼。 在我一直沒有準確稱量出先生思念的重量時,先生已經將自己安置在叩拜北方的敬壇上,他用自己做法器,佑我那些所有沒有他或是不再有他的時光。一柄玄璜,誓愿擎起北方,不計愛與不愛,不計契闊因果。 今春,我多買了幾件白襯衫,我希望我行走的晴白身影能夠摻進玄璜里,讓先生的這一場叩拜里,沒有缺口。 先生常說,他為我做不到的事很多,聲聲對不起總讓我聽成是再見。對于我與先生的今生,我從來沒有癡言癡語,我只希望來生,先生真真生成玉的模樣,而我落身為精湛的玉匠,一如陸子剛,能琢出先生玉身與璞皮的淋漓盡致相,而后烙上世間至珍且專屬的——子剛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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