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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一個十二歲的女孩補課，她圓圓的臉蛋，水靈靈的大眼睛，烏黑的頭發，適中的身材，很是漂亮，看了賞心悅目、清新亮麗，美中不足之處是她只要一走進走出門檻時，總是兩肩向前，頭縮著、兩腿快速地挪動，像一只穿山甲向前鉆去，也像小日本投降時從碉堡里灰溜溜地出來，看了極不舒服、極端反感，就像注視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把頭轉過來時卻面目丑陋一樣。

    生活中我們追求完美——就是不完整的完美，間或帶點缺陷，也一樣讓我們覺得溫馨甜美、沁人心脾，如果人為地破壞了、踐踏了，就會讓人感到厭惡、憎恨和鄙視。

    我不禁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幕，她是魅力四射、光彩照人的，曾經給我留下許多美好的印象，以致不知不覺地影響了我的生活，激發熱情、催人奮進，可是，僅僅是那一次，僅僅一次，我的思想、情感和由此所產生的感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并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

    我在農村中學教書，業余時間愛好攝影，常常到城里去洗照片。老板親自彩擴，老板娘在外交貨、收錢，舉止大方、態度溫和，每每目光相遇，總是感覺親切、靚麗；她常常把我們送到門口，姿勢優雅、儀容端莊、豐韻飽滿，很是令我們熱血沸騰、回味無窮……

    從此，我在照相時腦海里總閃現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總是那么美美的、甜甜的，心中有無盡的激動，使我對人物背景的選擇和自然景物的合理搭配有了新的認識，把綺麗的風景和美好的人物結合起來，產生了一張又一張精美的照片，博得了人們的好評。

    當我又一次興高采烈地帶著我滿意的膠卷來到門口時，我目瞪口呆：老板娘正站在屋里喝稀飯，可是……可是……我分明看到她……她那濃濃的鼻涕流到嘴里邊，和稀飯交織在一起，濃濃地、粘粘的……我愕然了，一股討厭之情油然而生，就像見到了滿桌珍饈佳肴上一只大頭蒼蠅，惡心、反胃、厭煩；我頭腦昏沉，心情惡劣，焦急不安地等候，懵懵憧憧地拿著照片走出屋中，從此再也沒有踏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