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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婚禮兩位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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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刺 發表時間:2014-09-19 12: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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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為一篇二萬三千二百余字的小說,編者不便做過長的按評,單就題目來看,就足以吸引了讀者的眼球,再看題記,更是吊足了讀者的胃口,怎么會在一場婚禮上出現兩位新娘呢?又是誰會在這場婚禮上占了上風?故事從一片青竹林里展開,兩位藝術家若雨和冰瀟在這里相遇,一個月內二人的愛情至深至誠,并且有了愛情的結晶,但是受到了父親的堅決阻撓。父親是一位受窮受怕了,且有十分威嚴的家長,因為受到了世俗的影響,把女兒介紹給了一位有錢有勢的局長的兒子,并且在男友登門求婚之際毫不留情面地把冰瀟拒之門外,使得若雨昏迷住院。在一片謊言中,若雨和局長的兒子張豪在病房里“相親”了,故事轉向了若雨一片空茫的的思戀,使得若雨不辭而別回到了單位所在的城市。不意父母又帶了張豪到單位看望。這里曾是若雨和冰瀟建起的愛巢,若雨想帶張豪離開這個地方,又不意在咖啡廳里遇見了冰瀟,這時冰瀟身邊坐著新的未婚妻欣伊。冰瀟和若雨的舊情不斷,婚禮上才出現了兩位新娘。故事一波三折,表達了愛情的至高無上,鞭撻了以父親為代表的金錢地位至上的世俗觀念。一場悲劇未能結局,作者一再提出“誰的錯?”小說故事完整,文筆細膩,飽含悲愴,發人深思。欣賞薦讀,精華推薦,問好作者,期待更多佳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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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在沒有金錢的鋪墊中,是否像蕭索和即將游走的深秋?只能吻著經絡分明如手掌的楓葉,來嗅出冰瀟和我曾經帶有情感的氣息,和努力熟悉這段即將枯萎的愛情的紋路。辛苦地找尋他曾經來過的地方,卻溫習著想不明白也看不清楚,我們共同走過的時光片段中甜蜜溫馨的記憶,一切都變成了無法療傷如碎片錐心的疼痛和疑問。為何我和冰瀟彼此深愛而且以身相許,也只能等待宿命無奈的安排?而作不了自己把持自己幸福的主宰?為何就這樣甘愿心靈漂泊無依,他寧可走入沒有情感歸屬的陌路,也愿意放任我在悲哀的沉淪中無期地蹉跎?愛情的力量終究讓我爆發了生命里最原始的沖動,我茫然無措走進了冰瀟和欣伊舉行婚禮圣潔的殿堂,一場盛大的婚禮徐徐拉開序幕之時,卻迎來了兩位面對面真正交鋒的新娘。冰瀟將做怎樣的抉擇?誰能解開紅塵中這場情感的劫數?誰能成為冰瀟唯一的真正的新娘?親情、愛情、金錢、地位的錯綜交錯,誰能占領這場婚禮的上風?——題記 一、【溫習篆刻在竹節上的愛】 我和冰瀟心靈的相依相偎,卻蛻變成一場我逃離不了,也跨越不了情感劫數的高墻。即使在心里甜蜜著一段相識、相知、相愛、相融的回憶,也只能在現實中被肆意撕碎,隨風一起零散翻卷像蒲公英一樣無力飄遠。曾經有他的地方,就有我滯留原地走不出,一寸一寸也丈量不出的綿長。曾經有他呼吸的地方,就有我的思念在無盡期的流浪和翹望,而他身在何方愛又遺忘在何處?他以這樣的方式悄然隱藏,傷痛似乎和我一樣掩埋在紅塵深處? “冰瀟,親愛,你在哪里?為何你的氣息,在我的心空消失得如此迷離?留下孤獨的我躺在我們共同翻滾過的草地,任憑清淚滑過耳際濕潤了許你三生的青絲?”我望著灰蒙蒙寂靜無語的天際好想你徐徐降臨,“你是否遺忘了若雨卻變成了南飛的雁群,再也不想聽到我撲騰在情感的沼澤里,最無助孤單的凄鳴!感情沒有物質基礎的鋪墊,為何我們就成了循規蹈矩紛飛各地的候鳥?各自去投遞陌路的巢穴卻感受情感的煉獄。” 我的心被愛情、親情的激烈沖撞,挫敗成一片無綠意的荒漠。只為他一生的遇見和等待一直深信這不是美麗的傳說,因為深愛我無法做到轉身絕然離開。所有的記憶都在身心緊緊繚繞,而又喘息般撕咬,留下了一段沒有情感歸路時間的煎熬。夢也被現實阻礙成看不見他嗅不著他困住我身心的網,我努力仰望也看不見天際飛翔的風箏,情感就這樣在彼此的手中驟然斷了線,想他的心就層層冰封成孤寂冰冷的汪洋。愛沒有了蹤影,風變得好憔悴,想他的心就這樣頹廢負累。 我摸著這修長似乎又清瘦了的竹節,就像一個中了魔咒的軀殼,帶著心靈深處虔誠的竊竊私語,帶著他離開我以來夢游般的迷離,帶著臉龐一顆一顆滑落的淚滴,親吻著他親手在竹節上刻下的我們的名字。依然那么清晰,依然那么翠綠,依然有他的氣息,留存在這個頑強成長的竹節里,依然有他的身影根植在我心里扎根在我的魂里。翠竹依然茂密,我們的情感卻不能堅守在原地,心魂就疼痛得抽搐卻無處可去! 是露珠?還是淚滴?是星星?還是焰火?那么晶瑩剔透而又絢爛斑駁,為何我吻著我們的名字,感情幾度洶涌就幾度泛濫決堤?沒有了他的世界,悲傷和眼淚就這樣凄厲地滑落了一地。是想流進這竹根滋潤著有我們名字的竹節?還是我看著有他痕跡的地方?傷痛就飄向我心靈的天際,心壁關于他的文字和記憶,就已經隱隱迷醉又隱痛成傷? 冰瀟曾經背靠在他刻有我們名字的竹節上,環擁著我的雙肩輕撩起我長發如瀑的青絲,幸福地喃喃自語:“若雨,我們的愛就像這翠竹一樣竹葉簇擁,能夠經歷風雨彼此卻能篤定相守,生生世世都淡定追隨卻又噴薄激情四季。你是我血液里一同流淌一同搏動,一起想陪你慢慢到老的女人,我要貪戀你一生的日子,還要熟悉你感情的紋路,一把愛情的鑰匙只能打開一把堅貞的心鎖,若雨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好愛你!”我閉上自己清潭似的眼眸,把他的話語,他的神韻,他的寧靜,他的容顏,統統都珍藏在了心里。這里的幸福似乎太擁擠,我的心魂里只住著冰瀟一個人。 他又輕輕地捧著我仰起的幸福的臉,撥開層層飛揚青絲的纏繞,修長的手指在發間靜靜地游走。我的每一根神經都變成了翩翩的彩蝶,從我清澈的眼眸中一只只肆意地飛出,與他深情的視線緊緊相擁鏈接。幸福來得那么自然而又那么簡單,有他的世界色彩都極為斑斕。我輕輕伸出雪白的手臂,緊緊環繞他的腰際頭靠近了他溫熱的胸膛。我聽到了冰瀟骨節拔節的聲音和清晰的心跳,原來我依偎的港灣一直在他的生命里,我所有的心動都那么擁擠那么心顫。他輪廓分明的嘴唇帶著上帝圣潔的旨意,輕輕含著我被潮紅的唇片,讓情感在彼此的身心里激烈地暈染。就像吻著我靈魂里羞澀綻開的玫瑰花瓣,一縷縷馨香在我們身心緊緊纏繞彌漫,我們忘記了我們在野外毫無遮攔的表白。 當兩顆心貼得那么近的時候,當兩顆心在一起的脈動那么清晰的時候,就像身后那流瀉成一體的泉流,那么玲瓏透明,那么閃亮晶瑩,那么黏糊甘甜,他貼在我的耳邊幸福地低吟:“若雨你一定要記住,你是那飛瀉的泉水,我是站在你身邊的翠竹,你滋潤著我的生命,我點綴跟隨著你的生命。就這樣生生世世成為永遠的依靠,我們的愛還會像雨后春筍,還要長出好多好多的小竹子,那是我們生命的延續,花團錦簇翠竹簇擁我們才在其中慢慢老去,若雨,好嗎?”我心里早已幸福溢滿情感交織成清淚點點,他驚慌失措地看著我的臉,爾后又捧著我的臉,輕輕地吻著淚滴吞咽著,在我的臉上輕柔地溫習著:“雨,你的淚好甜,好幸福,我全部都要珍藏起來,放在我的心里……”,愛的誓言好生動,連腳下的小草都在風中快樂地舞動。天空是那么的湛藍和空靈,愛情的世界時時都是煙花斑斕。 愛情美麗生動得不同一個人的孤獨,愛情是兩個人心花碰撞的結晶和吻合。 二、【熟悉在楓紅時節中的愛】 深秋時節,楓葉飄飄。我和冰瀟相擁席地,然后碾壓了一路漸黃的深草。是他填滿了我情感的空白,我們的感情流露得十分直白,篤定地堅信冰瀟的眼里,只有我這個傻傻的女孩。片片飛落的楓葉,隨著山風靜靜地滑翔在我們的身上,冰瀟安靜沉穩地說:“我好喜歡這種成熟的帶著秋收喜悅的紅,我好想用片片楓葉為你縫制一件大自然的嫁衣,讓你披上這種自然絢爛纖塵不染幸福的紅。”我靜靜地看著冰瀟的眼睛,誓言也給得心甘情愿。 “我們的感情是成熟后一種自然的流露和噴薄,有著感情無法走出彼此的深度,你的靈魂里只住著若雨這個傻姑娘。我們的感情也有著無法丈量的厚度,我一聽見你心跳的搏動我的愛就會翩翩起舞。我們的感情有著別人無法雷池的高度,我們一生只為彼此的等待和遇見消耗青春和能量。”愛沒有牽強附會的條件,彼此給得纖塵不染,我在冰瀟的額頭上放著一片如手掌的楓葉,深情地沿著額頭順路直至嘴唇,給出一路幸福的吻痕和誓言,我看見了冰瀟綻放的微笑里,眼睛里沉淀著楓葉時節我深情的影子,他想要的,我都統統毫無保留給予得起。 我們又站立在深秋的季節里,片片楓葉隨風依然翩翩飛落。我和冰瀟都穿著耀眼的白色,在風中盡情地幸福地旋轉。他身材高大,儒雅、臉龐安靜而又飛揚著幸福的追逐。我飄飛旋轉的白裙綻開成一朵圣潔的雪蓮,瀑布般的長發隨著旋轉的姿勢,飛旋成黑色飄飛的漩渦,終于頭有點幸福的眩暈,我抱著頭大聲地對著遠方喊著:“冰瀟,我好愛你!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冰瀟害怕我因旋轉而摔倒,他跳著優美輕盈的華爾茲,一雙修長的手輕輕地握著了我的手,一對深邃富有智慧的眼眸,和我眼光剎那相逢又緊緊地相擁,我們被彼此的款款深情幸福地燃燒著,就如同這楓紅時節鋪展一地像熊熊燃燒延續不盡的烈火。輕輕的舞姿,輕盈的步履,飄飛的青絲,深情的眼眸,我們在風中幸福地舞蹈。 我婷婷裊裊的身姿,一襲飄飄的秋裝白裙,此時我只想做冰瀟生生世世的白狐。我們在風中親吻,我們在楓葉中緊緊相擁,一頭,一身,一腳,一地,滿是絢爛成熟的楓葉?還是幸福溢滿心房飛出的只只紅蝶?就像我和冰瀟的愛情絢爛、火熱、執著、堅貞,成熟。 冰瀟熱衷于攝影,他的攝像機靜靜地放在了幾米開外。一切都定格在我們相愛的心里,也融入了彼此的血液和生命里,漸黃的深草、飄飛的楓葉、飛瀉的流泉、簇擁的竹葉,耀眼的白色,整個畫面那么溫暖那么和諧,或許我們的生命里,有了彼此才會那么生動得耀眼。 就在那天夜里,我和冰瀟相愛有一個月了,我把心和魂都統統交給了冰瀟。我這個透著淡淡梔子花開甜潤心脾的女人,擁有了人世間最奢侈的禮物,那就是冰瀟給予我的愛。我把貞潔視為生命的純凈的女兒身,也統統給予了冰瀟。那時我們都不曾預知也無法預料,這將要經歷一場愛情的意外和婚姻錯位的劫難? 三、【情到深處以身相許】 那晚淺粉色的燈光靜靜地暈染著我的房間,淺粉色的床罩鋪展在彼此的視線。我雪白的肌膚在沐浴后滾落著如晨露的晶瑩,帶著淡淡的沐浴液和體香的味道,這個房間就裝滿了我和冰瀟幸福的縈繞,和彼此目光靜靜流瀉著羞澀的渴盼,和無遮攔地對彼此身體的探索和情感需求。 一床香軟的絲被,一襲雪白的紗窗,愛情的纏綿,彼此身心的水乳相融,我望著冰瀟安靜的臉,摸著他暖暖的嘴唇,我圣潔般的情感和朦朧如粉荷的身體,都毫無保留毫無遮攔地托付給了我深愛的冰瀟。 他俊美健壯,我柔情似水。我們的愛在那個夜里,就永遠地流進了彼此的血液。我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種滿了愛的種子,已經在我的滿心滿身肆意的綻放。我終于明白我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沒有冰瀟我永遠不知道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從此我的閨房里全是他喜歡的顏色,淺藍色安靜的格調彌漫了整個墻壁,只想給他一個明凈而又清新的愛的藍天。翠竹的盆景在屋子的一角堅強地存活著,墻上掛著的飛泄的清泉畫中,那是我一筆一筆勾畫出冰瀟在這幅畫中唯一生動的主角。 他挺拔儒雅,極為干凈冷峻的一張臉,彰顯出一位男人深邃的魅力,我十分欣賞也極為喜歡。他拿著一部攝像機,正望著那飛瀉的流泉,若有所思。一個入我畫來,一個入我心來的冰瀟,就是在我們相擁的那片野外中相遇的。因為我常常在野外畫畫,他也常常在野外攝影,彼此愛好藝術的心和初遇的好感,致使我們在相同的地方頻頻出現。是他主動友好搭訕,拉開了我們圣潔戀情的面紗。 愛情的狹路相逢身心的顫動,現在卻變成音信全無的煙雨朦朧。從冰瀟消失的那刻起我就愛得好辛苦,也給予了我感情的無盡劫數,或許真愛的感情是有眼淚的。如此深愛的一段戀情,為何亮起了殘忍的黃燈?是怪冰瀟絕情而去,還是另有原因?這成了我打不開的死結,也解不開的心鎖。我的愛情注定在生命里,爆發最原始的一次的沖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緣于冰瀟的一次求婚,為何又成為我們情感陌路的迷離? 四、【冰瀟求婚亮起殘忍的黃燈】 冰瀟離開我已經有兩個月之久,就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手機號碼也毅然地換掉了,工作單位也遞交了一份辭職申請書。我在他所有的朋友中找不到一點音信,大家都在冰瀟瞬息消失中驚愕得回不了神。我變成看不見他聽不見他摸不著他的盲童,我的世界變得灰暗崩潰般荒蕪。 一直記得他在我家走時的模樣:無助、凄涼、踉蹌。任憑我在他的身后凄厲地叫著他的名字,他都沒有回頭。堅定地逃離了我感情追隨的視線,毫不猶豫地從容急迫。我才覺得他的創痛大于我的悲痛,因為他失去了一個優秀男人選擇幸福的權利,因為愛情他也變得沒有了一點自尊。而傷害他的人正是我爸爸至高無上的威嚴和冷漠,我心甘情愿給予他的一切他卻要不起。 “你們兩個結婚,錢沒有錢,房沒有房,車沒有車,打算裸婚啊!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冰瀟你也別想和我女兒結婚,我就只有這么一位寶貝女兒,大學畢業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的職業,人長得漂亮而且琴棋書畫樣樣在行,她應該有個好的歸屬。和你結婚,我永遠都不會答應,希望你能理解。”當父親冰冷似乎理性地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冰瀟瞬息臉色蒼白如紙。 他深深地看著我一言不發,爾后悲哀地閉合了一下他期許的眼眸。愛在沒有物質的鋪墊中,組建家庭都變得沒有一點底氣,似乎也沒有了自尊,冰瀟十分難堪也變得極不灑脫。而這份傷痛、這份冷漠給予他的挫敗感,卻是我血脈相連的父親。不是他的情感對我的左右搖擺,而是他沒有余地似乎也沒有力氣去爭取,他一直想要擁抱的幸福。 我身心瞬息抽搐驚恐地看著冰瀟,這種恥辱和挫敗感像利刃一樣插在了我愛他的心上。我瞪大眼睛同樣也消化不了,這番話帶來我們內心深處的陣痛,我承載的心理負荷并不比冰瀟輕。我驟然轉身對著父親大聲地哭泣著,我梨花帶雨悲痛欲絕的模樣讓冰瀟有了寒意的趔趄。 他明白我的心跡卻無權作出自己想要的抉擇,我悲哀得猶如飛蛾撲火悲壯無聲地表白:“我只想和冰瀟結婚,我誰都不嫁。”我近似在大聲地嘶吼,也似乎在提醒父親不應該這樣對待我深愛的冰瀟,更是想維護被傷得一語不發冰瀟的自尊,他在我心里十分強大,此時卻變得如嬰兒般的柔弱。 “這個家,不是你說了算!你還得和一個局長的兒子相親見面,我和你的母親都同意這門親事,只等你們見面。”父親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留下我和冰瀟站著愣神發呆。原來父母早有安排,父親生氣轉身就走開了。我望著他的背影,一絲悲涼就層層在身心渲染,我們這個家沒有誰敢抗議爸爸權威性的指示,大家不聽他的話都沒有好果子吃,一哭二鬧三上吊,因為他讀書讀得少對生活的理解,就是十分現實得沒有余地而且不可理喻。 也難怪父母從苦難中一路走來,扶持我讀大學幾乎花費了他們所有的積蓄,他們愿意他的女兒過著像裸婚的物質生活?誰叫父母一直窮怕了,只想我大學畢業后給他們釣個金龜婿,既能給我一份生活富足的婚姻,也能改變他們在這個城市顛簸流離的命運。他們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了我的身上,而且適時為我量體裁衣,熱忱地篩選著我的婚事。而父母想要的,冰瀟的確不能給予。 我又無助地看著母親,母親卻無奈地低下頭默不作聲。或許她認為冰瀟這個人十分憨厚、帥氣、有才氣,但由于工作以來一直沒有積蓄,母親一樣不會輕易把我嫁給他。我和冰瀟的婚姻得不到家人的支持,彼此就亮起了尷尬的黃燈。沒有想到一席話,竟然如此堅定地想要斬斷我和冰瀟的戀情。母親看著我們可憐的樣子,輕輕地說:“你們成不了一個象樣的家,就成為親如哥姐的情誼。”然后低下頭緘默不語,冰瀟看見了,答案十分明白,只是看著我在做徒勞的掙扎和無力地游說。他和我心里都十分明白,站著發呆隱痛地看著彼此。感覺此時致命般沉重,呼吸變得也極為艱難。 冰瀟思考些許,眼里有我不想看見的隱隱淚花:“若雨,伯父說得對,我不能給你幸福,也給不了你的未來,我們的相愛,原本在不可能中就是一個錯誤。若雨,祝你幸福!”父親堅決反對,母親不做支持,冰瀟黯然轉身。我的世界在瞬息的回不過神中,冰瀟已經要走出了我的視線。我才快步去追趕冰瀟,母親卻拉住了我的手。任憑我哭喊著大叫:“冰瀟啊,你別走!”冰瀟打著的車頭也不回,就這樣絕塵而去,他走得十分明白,也走得十分徹底。 留下身后的我,和父親發生了一場家庭戰爭!誰在悲憤中絕望休克? 五、【絕食引發一場家庭戰爭】 那晚我靜靜地躺在媽媽的床上,空洞的眼眸里全是冰瀟的身影。心路上一路走來都是他的腳印,深深淺淺平平仄仄,愛情在現實里畫上了尷尬的句號,窗外的風撲騰著翅膀,拂得我的臉生生地疼。我不想說話,也不想吃飯,冷漠地抗拒父母荒唐的決定和無端的傷害。 “她不吃不喝算了,冰瀟有什么好?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愛情能填飽肚子?還是能充當遮蔽風雨的房子?嫁給局長的兒子,要啥有啥,有什么不好?”父親在客廳站著,語氣重得如千斤巨石砸在了我的心上。他似乎在訓斥我幼稚的無理取鬧,似乎也是提醒他的決定不可能更改。母親端著一杯水看著我發愣,盡管我在一天不進米粒中哭得柔腸寸斷,最后剩下的就是無力的逞強和感情崩潰的虛脫,我睜著眼睛對所有的事情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父母在心急之中極為焦慮,但決定絲毫沒有做出讓步。 “喝點水,女兒,我們也是為你好!”當父親的聲音在我不妥協以絕食作為賭注的抗議里,父親還是很心疼地靠近床邊,彎下身子改變了說話的語氣。我靜靜地轉過頭,瞇縫著腫脹的眼睛悲哀地質問:“我長大了,我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盡管你們含辛茹苦地把我養育成人,我心懷感恩也知道你們生活得即不容易。但你們一直就在為我設置好布局,你們從來就沒有問過我?我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我只嫁給冰瀟,誰也不嫁!” 我掩面啜泣淚已浸濕了發絲,既為自己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更是被父親傷得一文不值決然離去的冰瀟,也是在維護我和冰瀟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更是因為我們這個家庭對婚姻直白現實的認識,我成了父母手中的一枚棋子,他們想要用我所有的資本,換回他們為我付出的一切代價。既能讓我豐衣足食,他們也能旗開得勝。愛情在金錢的標碼中也悲哀地失去了平衡! 當我和父親的決定僵硬地對峙著,誰也沒有做出讓步的時候。一聲水杯摔在地面利索的脆響,劃破了房間霎時的安靜。我在父親極為生氣的怒視里,我的掙扎我的逞強我的夢想,在膽戰心驚中悲哀地散碎了一地,就如摔壞的杯的顆粒,誰也不能完整地縫合和組合,我的疼痛就更為劇烈和一步一步接近真實和絕望。 我和冰瀟的愛情在世俗和金錢阻礙的高墻里,顯得愈發的黯淡無力甚至見不到一絲亮光。我和父親在眼眸的相視中彼此在傷害著對方,當兩個倔強的性格真正交鋒的時候,似乎我們都拿著親情鋒利的劍,在彼此互不理解中毅然插進了對方的心臟,或許在毫無意識里就割裂了這份親情。我想要的他堅決不答應,他想要的我堅決不妥協。最后就是在失去理智中,意見達不成一致后幾乎就是一種傷心欲絕的瘋狂。 “滾,你聽不進人話。算我白養了你一場!”父親指著門大聲地叫嚷,我看著父親的模樣,兩手掀開被蓋就要邁下床,母親無助地看著我和父親的爭鋒相對。拉著我的手示意我要冷靜,也狠狠地看了父親一眼提醒他不要沖動。我靜靜地想站起來,誰知沒有吃飯,我有眩暈的虛脫,更有感情的劇痛,也有親情肆虐的傷害,我真想馬上走出這個家,去找我一直擔心的冰瀟。他一定也會像我一樣,創痛得虛脫無力沒有了方向。 一想到冰瀟,疼痛就加深,恨也就增加一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沒有金錢的愛情,連血脈相連的親情都是在肆意地踐踏!這個家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了,一切世俗得真是不可理喻的可怕。我不再是那個聽話的丫頭,我要堅強地走出這個家,去尋找擁抱我的愛情和追隨深入骨髓的幸福。 “冰瀟,你別走,我來了!”我念念有詞眼里盈滿了隱隱的淚花,而且在孤立無援中隱痛地安慰著自己。等我還沒有完全將自己站正,父親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我白皙的臉上,一道火辣辣的指印從臉上一直痛在心上。幾道手印?幾道創痕?我在感情和親情的掙扎中,在愛情和金錢的激撞下,重磅的創痛讓我在休克中倒下。 我身單力弱無能為力中,是否一直堅守和冰瀟的愛情?還是另外去開始一段父母期盼陌路的戀情? 六、【我在醫院相親】 當我微微睜開眼眸,液體點滴一點一點地流進了我的身體,這個白色安靜的房間,除了我的父母還站著幾個不曾面熟的人。我困惑地定定神,我的床頭上還放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清香的氣味還帶著濕漉漉的水珠,或許暗示著某種提示,但我有種極不意外的預感。大家看著我蘇醒過來,都高興得眉開眼笑。父親在一旁生澀地微笑著,或許他在提醒我不要沖動,知道禮儀得體,至少要給眼前的客人一份哪怕是虛假的客套。 媽媽忙著樂呵呵地介紹:“這是張局長和他的夫人,這位是張豪,旁邊這位是媒人,你不認識的一位表姑。我女兒回家相親,犯了重感冒發燒休克,現在沒有什么了,醒來就好!”我在媽媽的介紹下,淡淡地露出一絲笑容,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像對客人端出了兩杯美酒。而自己敏感的神經在悲哀的布局中,我和冰瀟的戀情似乎在站不穩腳中,早已在他們的眼中化為了不復存在的虛無。看著父親那對眼睛威嚴得不可抵御,母親慈眉善目的軟硬兼施,局長一家的華貴陣容,我知道我難以逃脫一場情感的劫數,人生的棋路在布局好的路線中我一定走得很辛苦! “女兒,聽說你病了,張局長一家都趕來了,張豪還給你送來了一束玫瑰花!”極為溫和而明顯的提醒,張豪輕淺地點點頭。其實就是用這種不讓我喘息的時機里,無端斬斷我和冰瀟的感情。張豪高大,衣著黑白相迎的視線里,給人一種清新的大氣,鏡片后透著一對高干子弟特有的冷俊的眼眸。觸痛在神經中旋即綻開,一絲滑過心房的劇痛難以克制自己的眼眸,不能逞強也不能偽裝,腮邊一滑溜流下兩串清淚。兩個在我生活中登場的男人,一個已黯然走遠,另一個即將閃亮出場。在眼眸對接之處,我讀出了他對我直白溫柔的疼愛?憐惜?愛慕?我不能清晰地分辨。 “你看,女兒一激動,就抑制不住。”媽媽和爸爸像是慌了神,媽媽喃喃地說道。張局長一家感覺喜得一份珍貴的表白,我們家在心知肚明中,都緊張得沉默不吭聲。張局長和夫人一家卻是樂呵呵地笑個不停,局長夫人輕輕拍拍他兒子的肩膀:“多可愛的若雨啊,一見就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我們歡迎你到我們家來玩。張豪,要不你陪陪若雨?”大家在默契中都想找借口走開,爸爸媽媽也在站立中說回家熬點稀粥。只有張豪靜靜地站著沒有走,帶著陌生的溫柔的眼眸,有著期待的深意。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張豪在各自的心事里沉默。一場陌生的戀情在咄咄逼人中拉開序幕,難道冰瀟和我的愛情在世俗的夾縫中倍受冷落?在陌路中開始一段自己的戀情,或許都是男人占主動。他輕輕地坐在床沿邊的座椅上,靜靜地品讀我一直濕漉漉的臉龐,伸出一雙手輕輕地握著我的手。潛意識里感覺是冰瀟握著了我的手,那么安靜那么溫暖,一對含笑的眼眸在眼前晃來晃去。原來冰瀟一直就沒有離開過,我在隱痛里“冰瀟”依然看得那么清楚。短短一瞬間,一位和冰瀟一樣懂得品讀悲歡,懂得憐香惜玉的是張豪還是冰瀟?我居然在近似虛脫的苦痛里,分不清!足足有兩分鐘的靜默里,我居然沒有抽出手,就是想抓住和冰瀟一樣氣息的男人?還是在愛情的左右搖擺中金錢麻痹了自己的眼眸? 這兩分鐘的彌留,亂了誰的心路? 七、【品讀“愛情寶典”】 站在時間的岔路口,等待的卻是一場心靈的荒蕪。冰瀟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曾經的過往也就成為一本沉重的史書,不想翻閱,不想品讀。他的電話已經不在我愛的服務區,QQ號里也毅然把我刪掉了,工作單位已經交了辭職申請,能夠找到他信息的地方都成迷路的胡同。他是有心隱匿在紅塵深處,躲到我找不到看不見嗅不到他氣息的地方。距離一下拉得天遠,感情似乎像片片花絮無力飄遠。 “若雨,當眼光相逢的時候,我就已經無可救藥了,愛你等你的張豪!”看著一條條陌生的短信息從父母所在的城市迂回曲折地傳來,一場與愛情無關的戀情穿著華麗的外衣理直氣壯地登場。這是我和冰瀟情感挫敗的提醒?還是我和冰瀟的感情在沒有物質基礎之上,注定沒有了歸路?還是原本我就屬于這樣的家庭,我和冰消注定走入感情的陌路?想著這段沒有結局的愛情,內心一陣陣絞痛。 “若雨寶寶,記得起床的時候,一定要喝我為你準備好的牛奶。冰瀟愛你!”翻開我們共同的厚厚的“愛情寶典”筆記本,那是我們每一天心心相惜的愛情歷經。一頁頁墨香一字一句如詩行,還透著淡淡的玫瑰花香,還透著我們共同的手香和心跡。我的眼淚簌簌成冰凌的水流,翻開我們共同留下字跡的最后一頁,在不堪現實和世俗中的激撞中,那一刻心靈相牽一生的誓言清晰留在這頁紙上,疼痛從眼里抵達心上,是誰拿著鋒利的鈍刀,把我剖成了兩半。一半疼痛為著不知去向的冰瀟,一半創痛為著我困在親情和龐大的戀情陣容里,孤立無援。 這本厚厚的“愛情寶典”記載著我們一直走來的心跡,卻在最后一頁沒有了彼此的延續。“若雨,我想一生牽著你的手,從相識到相知相愛,我要住進你的靈魂里,陪你一起慢慢變老。答應做我一生的妻子我唯一的愛人,我想到你爸爸媽媽面前去求婚,若雨,我不想等了,我想要好多好多像你一樣漂亮的小寶寶!若雨我們一起努力,愛你的冰瀟!”旁邊點綴著他親筆勾出的流暢的簡筆畫,優雅地半膝跪地,還粘貼著一片片馨香的玫瑰花瓣。我伸手拿著放在床頭柜上的“愛情寶典”,把臉輕輕地貼在了冰瀟留下的文字里,一陣陣幸福的眩暈懷揣著加速的心率,我知道我好想聽到這種幸福的聲音,冰瀟你知道嗎? 我望著墻上清雅的美麗畫卷,冰瀟那帶著安靜儒雅的紳士風韻,我的生命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里,化成了縷縷燃燒后的青煙,緊緊地彌漫著他生命的枝椏,我輕輕地寫下了:“冰瀟,親愛!我的人生旅途沒有你的陪伴,我將是一只癡情守候的白狐,一生一世在等待中孤獨。冰瀟,親愛!我感情的天空沒有你的飛舞,我將是一粒沒有重量的無法著陸的塵埃,一生一世在漂泊中風雨凄楚。冰瀟,親愛!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世界,是不是成了感情的冰窟,我將在冰雪中失去生命的溫度。若雨離不開你,只想做你唯一的新娘!我要完美你的生活,完整你靈魂里的需求!”是幸福灼傷了眼球?還是劇痛劃傷了心路?我望著捧著看著這一句句卻淚流成行! 那晚,你回來看見我為你燒的滿滿一桌菜還冒著熱騰騰的香氣,晶瑩透明的高腳杯中斟滿的是玫瑰紅的葡萄酒,桌子中間還插著三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我以女主人最甜美的姿勢輕輕地環抱著冰瀟的腰際:“我的冰瀟我永遠的愛戀,若雨永遠在家等你,用愛情的大餐豐盈你感情的翅膀,讓你一生一世有愛我的力量和我一起幸福地飛翔。”當我喃喃自語,靠在他的胸膛上我聽見了他驚喜的心跳。 “若雨,我的寶寶!知道我徹骨的幸福,是因為你在我生命中的出現。我不要你那么辛苦,我要你永遠幸福!”冰瀟輕輕捧著我的臉,一雙清澈的眼眸透著灼熱的品讀,深邃安靜的感情一如火山噴涌,愛得那么迫不及待而又溫柔疼愛。幸福如春雨,竊竊歡喜地滋潤著彼此的心房,在那撒滿玫瑰花瓣的淺粉色的床上,我和冰瀟像追逐的彩蝶,有他身體的熱浪,有我靈魂的裸露,一同把用玫瑰花瓣鋪成的“心”字的大床上,留下了我們最真實的愛的烙印。他把紅酒一點一點地倒在我的嘴上,然后一點一點地吻著吞進了嘴里。“若雨,今生我非你不娶!”“冰瀟,今生我非你不嫁!”那一晚,我們有說不完的情話,愛情和誓言都完美了曲線,彼此的熱情在纏綿里幸福地耗盡…… 冰瀟,我拿著這本“愛情寶典”的筆記本,在我的房間里靜靜地等你,你可否聽見我孤獨的哭泣和哀婉的心跡?為何你絕然地離去丟下你深愛的若雨,從此忘了我們生動的誓言和沉淀在靈魂里的點點滴滴?我在等待愛情和守望冰瀟的同時,生命里是否出現了一場更大的鬧劇?我的感情將何去何從? 八、【一月之后陌路戀情尾隨而至】 疼痛的冰瀟遠遁而去,我的創痛就一直尾隨而去。只是我依然站在原地哪怕抓住他一點兒氣息,而他卻永遠沒有了消息。難道彼此的感情成為列車后顫抖的風景?彼此努力張望,卻看不見了悲哀的表情。還是你把我們的誓言和生活的點滴,當成了一段精彩的游戲?而你是否已經忘記了這塊你曾經身心棲息的地方?我的心在疼痛中變成對冰瀟不解的抱怨和絕望,即使這個世界都背叛了你,你的若雨我依然會堅守在你的身旁。而冰瀟,你終究去了哪里? 對于張豪的感情,我是心存一份感恩并心存一份祝愿。張豪的安靜、儒雅、有涵養,在我生病期間,除了他每天用玫瑰花淋漓盡致而又優雅含蓄地表達他沒有說出的話,但我始終不允許他再碰我的手。或許在我禮貌的客套中,他明白我是有糾結的心事的,不然我怎么整天眉頭緊鎖茶飯不思?哪像一個回家相親幸福雀躍的樣子? 對于他來說也應該受到我對他一份情感的尊重和理解,很多次想說出的話都哽咽在喉吞吐不出。更多的是父母有意的攪合,我沒有機會也沒有空間能與張豪說個明白,或許這種憂郁的表象卻給予張豪一種情感致命的錯覺?我身體剛剛有所恢復,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像冰瀟一樣絕然地逃離。沒有給父母打招呼,也沒有回復張豪的短信。我坐上了往還和冰瀟共同工作的城市的列車,不想回眸這一段讓人窒息的求婚經歷,我要去找去追尋沒有結局的愛情,更不想碰撞這段與愛情無關的戀情。心里默默祝福張豪幸福,也不想父母茫然地折騰。 這個世界不是你沉默不語拒絕的事情就不再發生,張豪在一個月之后跟隨父母,一同來到了我工作的城市,而我卻渾然不知。那天夕陽眷戀著天際靜靜地燃燒,把一抹殘陽如血的晚霞涂抹在我一襲飄飄的白裙上,風有點急驟,發絲在窗前飛揚。我的心再也掀不起一絲波濤,在漸漸暗淡的暮色里靜靜地沉淪。愛情讓人幸福愉悅,也可以讓人心死不再呻吟。我冰冷空洞的臉龐,找不到一絲俏皮的陽光。 當一陣敲門聲劃過耳膜,這個冰瀟走后的房間里,再也沒有誰來敲過門。“會是誰?”我在麻木愚鈍中瞬息屏住了呼吸,“一定是我的冰瀟回來了!”我冷漠的臉龐頓時像融化的冰層,心里叮咚流著幸福的泉流。當我急急打開自己的閨房的門,父母和張豪齊刷刷地站在了我的門外,我居然在一剎那飛揚的喜悅里,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微笑被席卷的暴風,一瞬刮得不見了蹤影。父母那暗示的眼神,張豪那直直深邃的眼眸,我在不知所措中依然沒有回過神。 倒是媽媽敏銳,她環顧我房間的四壁,以及錯落有致的布局,她望著那副有冰瀟的圖畫居然安靜地說道:“你看,我的女兒多聰慧能干,她把她表哥的樣子畫得惟妙惟肖。”她又低頭看見我買給冰瀟的拖鞋:“你的表哥真是丟三落四,拖鞋都沒有帶走。”“張豪來坐,女兒的房間有點小,但還可以小住。”沒有誰能像母親那樣,把一個在他面前求婚的冰瀟說成一個不復存在的表哥。 或許母親是過來人,她有意的掩飾主要是不愿意引起張豪的懷疑,他們一直用自己的虛假來面對張豪。在父母的眼中,這是他們丟不起也舍不得的賭注,而我卻無心面對也沒有興致。只是為張豪感到不平,也怪自己沒有親自給張豪說個明白。張豪在母親的提示中,站著靜靜地欣賞冰瀟那一抹安靜而若有所思的畫像。父親卻在瞪大的眼球中,不相信我和冰瀟已成事實對我的怒視里,父親居然站著抑制一股怒氣也沒有敢吭一聲。倒是我在父母一覽無余的明白中,多了一絲無法逃避的坦然和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冷靜,該來的始終要來,想逃也沒有地方可去。父母知道了我未婚先同居,其實我也不敢直言地面對父母。為此,父母在始料未及中也打了個心冷的寒顫,不過他們依然在掩飾中做著自己的努力。 “女兒,我和你爸爸去逛逛夜景,晚上就在外面吃點東西,我們明早才回來,你好好陪陪張豪,這個孩子真的很不錯。”父母旋即而進,也旋即而出,好像就是專門護送張豪而來,而且有意識地在撮合我們。面對父母的安排,面對張豪的款款深情,我居然站著看著父母走進走出,都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 這個我和冰瀟筑建的愛的小巢,張豪卻在這里華麗登場,這個夜我不知道將會怎樣度過? 九、【我帶著張豪卻和冰瀟狹路相逢】 暮色四合,房間在淺粉色燈光的暈染中,顯得極為柔和而又溫馨。我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天際的繁星點點。風撩起我的發絲,一絲凄涼就碾過我的心房。我守望的愛情冰瀟卻掛在了墻上,現實的婚姻似乎就站在了我的身后垂手可得。我在不知所措中,無法面對張豪的那對安靜深沉的眼睛。也無法接受冰瀟在畫像中那對讓我心魂搖曳的眼眸,更覺得父母這樣做對我和冰瀟的感情是一種無端的褻瀆。但張豪是無罪的,我應該正確面對這件事情,畢竟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且都是善于溝通的年輕人。 我一個輕盈轉身,一對綻放的淺淺的小酒窩露出對張豪禮儀的友好:“張豪,你想吃點什么?”張豪在我們彼此尷尬的靜默里,在他進入我房間的剎那,我們目光對接之時我由驚喜轉換為愕然落寞的表情里,他知道他不是我想要看見想要等待的人。他因挫敗神傷還是因為坐車勞累而沒有了食欲?“我什么也不想吃!”張豪望著我的眼睛那深意款款的流露,我有瞬息錯覺的眩暈,他爾后才低著頭喃喃地說到。 “那我們去喝點咖啡,提提精神。”我友好的試探,語氣顯得十分輕松。我這樣做主要是不想讓張豪在我和冰瀟的愛巢里,把這里當做自己是有心靈歸屬的鳥雀。這個用愛心筑建的小巢只屬于我和冰瀟的,我不想別人破壞也不想別人踐踏它的圣潔和完美。更不想我們在情感堅硬的對峙中,看不見我對張豪一份禮儀的親和力。張豪似乎樂意我的建議,或許愛一個人他自己也沒有了把持力。我們在不同的心事和悲哀里,意見達成了快速的一致。 我一襲飄飄的白裙凸顯出我衣著品味的清新,張豪一身黑色大氣的著裝顯示一個男人深邃的魅力。我們并肩來到我和冰瀟以前常常喝咖啡的地方,或許我有習慣性地溫習著有冰瀟氣息的地方,也是對張豪一份真誠親切的禮待。當我輕盈的步子剛剛跨上大廳的時候,我那一襲飛瀑的黑發,停滯了輕揚的躍動。眼睛驚愕成身體瞬間的僵硬,那位坐在我十分熟悉的位置上的人,正是日思夜想靈魂里住著的冰瀟。他依然穿著我十分熟悉的干凈清爽的一身白色衣服,只是他的旁邊卻多了一位嫵媚時尚的女人。是疼痛?是震驚?是悲憤?是無奈?是無助?我居然邁不開步,巨痛得呼吸不出。 倒是我和張豪的出現,惹來了許多看客的目光,或許我和張豪從視覺里和氣質里是極為般配的。“老同學張豪,過來!”當張豪點點頭,又回頭看我一眼示意我快步跟上他的時候。冰瀟旁邊的女人已經熱忱地站起來迎接張豪,也蜻蜓點水般地看了我一眼。倒是冰瀟那安靜深沉的眼眸,像在瞬息發現了新大陸,他在瞪大的眼眸中驚愕得就像那天在我家極為絕望的眼神。他看見了我蒼白如紙的表情,我看見了他絕望悲觀的哀愁。相愛的人在四目相對中,答案依然那么明晰,我愛著他,他依然愛著我。但我為何那么害怕聽到我無法接受的事實?他旁邊的她到底是誰? 當我站著回不過神中,張豪的女同學已經熱情地招呼著我。是好奇還是因為思念?我沒有逃離有冰瀟的地方,我太想知道這到底怎么了?“張豪,這是我的未婚夫冰瀟!我們定在下個月16日在帝豪大酒店結婚,你們一定要按時參加。”當我落坐在冰瀟的對面,這位女人的介紹讓我受到從頭到腳的重創,那不是我和冰瀟相識一周年的紀念日嗎,楓葉正紅的時節? 是誰在割腕我心臟的肉片?是誰在撕扯我眼球的神經末梢?是誰在生拔冰瀟種在我身心的每一粒愛的種子?是誰把我的一腔癡情輕易就做了膚淺的轉移?冰瀟清瘦的臉龐里,深邃憂傷的眼眸里,我看見了他抑制住的一點淚滴。或許他難以把持自己的分寸和疼痛,他閉著眼眸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脖子上依然掛著一顆閃亮黑色的佛珠,那是我們愛情的信物。 冰瀟說過這個世界里彼此真愛的人,都得要靠自己去苦苦地尋找和珍惜,還要帶著上帝的指引彼此真愛相守到老。佛珠有著吉祥的禪意,我們不能違背褻瀆愛的真諦。我和他在脖子上一直都戴著一顆一模一樣的佛珠,冰瀟還在我的佛珠上留下了一個溫暖的吻痕,他說這是他烙印在佛珠上永恒的愛的印章,誰也不能雷池和草草踐踏這份感情的圣潔,人在情在佛珠在,不管我們會有怎樣的改變,我們都得遵守這份諾言。而他雖然帶著佛珠,身邊卻不再是我。而我雖然戴著佛珠,身邊也不再是他。愛情如此混沌,我們彼此都走入看不清感情的迷陣!他的心和我是不是一樣的疼? “張豪你也該,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姑娘!”“這是若雨,這是我老同學欣伊,家庭殷實顯赫!”“冰瀟打起精神,認識一下張局長的獨子張豪!”當欣伊的手指像多情的藤蔓纏繞在冰瀟的脖子上,我的心疼痛得徹底且成荒蕪的絕望,和難以克制自己表情的悲愴。“你們怎么戴著一模一樣的佛珠?”欣伊睜大眼睛問道,張豪也奇怪地看著我,我在不知所措中看著冰瀟彼此保持一種有靈犀的沉默。 “冰瀟,你為什么不回愛巢看我一眼?”當我哀婉的眼神滑過眼梢落寞到心里,這種隱秘而又痛心的質問冰瀟是能從我的眼眸中讀懂的。只是在這種欲罷不能的場景中,我們彼此成了對方心里最心碎的布景。誰的錯? 十、【我崩潰逃跑,張豪悄然轉身】 當無法面對這種致命的相遇,或許酒就成了釋放心靈和協調氣氛的好東西。 “欣伊,我們為你老同學張豪祝福,服務員給我們拿些紅酒和一些烈酒,我們為今天喜人的相逢開心,大家都要不醉不歸。”當冰瀟從沉默不語到現在的歡喜雀躍,精神面貌極大的反差中欣伊也變成附和的欣喜:“好的,大家不醉不歸。”只是我在冰瀟的提議中,卻變得十分的擔心,他是不能喝烈酒的,最多就能喝一點紅酒。不過張豪依然在安靜中保持一種友好的微笑,從冰瀟兩人的言談舉止中,我知道他的女人欣伊是那么的在乎他。 酒瓶一旦打開,烈酒的香醇就直繞鼻尖。冰瀟給我們三人都倒下了紅酒,而他給自己卻倒著滿滿一杯烈酒。我在極為擔心的不安中,用眼神隱密地質問冰瀟:難道這里只有他一個人想喝醉?是張豪?是冰瀟?還是我? “我自罰三杯,剛才我的表情有所怠慢。”冰瀟誰也不看,酒杯亮底三杯就已下肚,而欣伊居然笑著看他喝完,或許她根本不知道冰瀟的酒量,而是覺得在老同學面前凸顯出的是一種文化和氣質。我居然也沒有勇氣阻止他喝酒,因為我在欣伊的面前又能算什么?冰瀟仰著頭閉著眼睛喘著粗氣靠在了沙發上,那飛揚的發絲一點也看不到青春的氣息。深邃的眼眸顯得憔悴的窩陷,一小圈胡茬和緊閉的嘴唇彰顯一種滄桑的絕望。我已經在這種局面中崩潰成最后的逞強,我想親自聽到解開一些我困惑的答案和謎團。 “對不起,我停一下再敬你們!”冰瀟喃喃自語,欣伊在眉開眼笑中,舉起了祝福我和張豪的酒杯。當我想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下的時候,突然想起我這個月沒有來例假了,難道我和冰瀟有了愛的延續?我在猶豫不決中嘴唇對準酒杯遲遲卻沒有喝下,而張豪和欣伊已經亮底端著空杯在我眼前友好地笑著,真誠地提醒我把這杯酒喝下。我看看軟靠在沙發上那絕望之極的冰瀟,我堅定地相信他是愛我而是在父母的挫傷下,才接受了這樁如閃電的婚姻。他的悲哀在我眼底層層剝開,此時烙印在我心上的刻痕,就像一刀一刀地在劃傷我的心房。 “對不起,我滴酒不沾。”當我輕微的話語幾乎帶著一種啜泣的委屈,冰瀟疾速地靠前坐正,眼眸深深地看著我長長的睫毛里,隱藏著的濕漉漉的哀傷。他很想幫我喝下這杯紅酒,但他在我和欣伊面前他又成了一位重影的迷惑?他是我什么?他現在除了臉龐微紅,意識依然十分清晰,他不能似乎也不敢喝下我的這杯酒。 “若雨,我來幫你喝下!”張豪款款深意的眼眸一同冰瀟的目光,我在兩者的激撞中只能求助張豪,我微微地頷首低眸,疼痛卻在神經里劇烈地擴散,痛至心魂卻無法言語。因為冰瀟的目光變得更為絕望的暗淡,他的心空和我一樣,在瞬息就要來臨一場預料之中的狂風暴雨。他那么害怕看見張豪關愛我,甚至是他投遞給我的一絲眼神。我們戴著佛珠相愛的兩人,近在咫尺,卻遠在了天涯。我們彼此沒有忘記彼此的誓言,但,是什么讓我們在今生就這樣悲哀地相錯?他為何在轉身之后就變換了角色?誰能告訴我? 安靜的是我和冰瀟,在他們兩位老同學閑聊的熱情里,我們卻深沉地滑落到彼此看不見的深淵里。冰瀟或許認為我和張豪戀愛了?我卻質疑冰瀟是怎么認識了欣伊,而忘記了我而且還要和別人馬上就結婚?但在這種殘忍得讓人窒息的場合,我和他卻假裝成了彼此素不相識的陌路朋友,悲情上演各自的角色。 “我和冰瀟是一個月前在野外偶然相識,他喜歡那一片茂密的竹林,拿著酒瓶已經喝得大醉,臉龐濕漉漉的像撒過一陣小雨。而我正好經過那片竹林,才覺得他那么面熟,因為我看過他的攝影展,他和一位長發姑娘在楓葉中翩翩起舞,絢爛的紅和耀眼的白,吸引了很多觀眾,不過那副畫中只能看見姑娘背后的輪廓。他躺在竹林里似乎還在叫著一位女人的名字,不過我聽不清也不想追究。誰叫他那么優秀,我拼命地追求冰瀟,好不容易他才勉強接受我,我一點也不在乎他的過去……,現在他就要成為我的夫君,我是那么的幸運而又幸福。”欣伊得意地介紹,張豪靜靜地看著冰瀟,他們的閑聊似乎與我有關,也似乎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冰瀟已經無力靠在沙發上,是因為無法改變現實?還是心碎無力得無助?或許佛珠戴在他的脖子上,愛情住在靈魂里,心卻死了。 毫不經意的提醒,讓我的耳膜再次受到重磅的沖擊,一行清淚在臉龐無遮攔地滑流。冰瀟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我,他現在的選擇誰的錯?我在不能自控中梨花帶雨般沖出了咖啡廳。冰瀟已在我身后心碎成一片傷城,我的心靈也崩潰成一地瓦礫,也就這樣不知所措地倉皇出逃。 彼此的愛停留在何方?為何把持不牢? 十一、【我心魂筑建了尼姑庵】 夜很深沉,當我打開房間的門,當電燈在瞬間驟亮的同時,這里已經彌漫著絕望的氣味,冰瀟永遠不再回來,也永遠不會對我有一絲一毫的疼愛。我蜷縮在角落里,摸摸脖子上我和冰瀟愛情的信物,我們彼此都沒有忘懷丟掉,為何他轉身就已不在? 一股股眼淚的清流攜手心靈冰冷的絕望,我在愛情的墓地里嚎啕大哭。我和冰瀟的“愛情寶典”被我捧在手里,一行行一字一句都烙印在了心靈的絕版上,我不再是冰瀟的“寶寶”,也不再是我等他回巢他就能飛回愛巢了。我拿著這本“愛情寶典”在房中快速地旋轉,一絲絲青絲散落了一地心死的悲愴。押在“愛情寶典”中一片片紅葉,也在旋轉中無力地飄飛了一地,我想要留住的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你看見了嗎?冰瀟,你為何給予我如此不能跨越的障礙?為何你要給予我無法品讀的深愛?為何你受到父母的挫敗,也一同連著我一起打敗?為何你看不見我的創痛,卻要擁抱另一段無關與我的幸福?冰瀟,你回答我!”愛情寶典摔在地上的同時,我仰望著那一筆一劃我勾畫出有冰瀟的圖畫,“為何你在我的生命里成了不能言語的圖畫?而我站在這個有你的地方卻孤獨地哀悼?”我伸出細長的手指,在墻上抓出了道道沒有了血痕的指印,心里卻疼痛得像剖開了一個噴涌的血洞,誰也無法為我撕心裂肺的傷口細細地縫補! 當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劃過我辨不清方向的耳膜。我在房間打著眩暈的漩渦,終于深一腳淺一腳打開了這扇門。我知道這終將不是冰瀟,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是張豪那張安靜的臉,貼得我如此之近,他一樣在迷陣中打不開我封閉的的心門。他在難以自控中兩只手緊緊地抱著我,兩片嘴唇帶著急切想打開秘密的追問,看著我靜靜滑流的濕漉漉的臉龐,終于開口了:“若雨,不管你愛誰?你的一切表象都標志著,昨天已成為你不忍回眸的過去,讓我今后好好地疼愛你好嗎?” 當張豪帶著小心翼翼的表白,我同樣看到了他情感的脆弱和遷就,我無力也沒有推開他的手。冰瀟和欣伊在一起的畫面,足夠像錐心的玻璃碎片把我刺痛得索索顫抖。很久了沒有聽到這樣一個溫馨的問候,和貼心的擁抱,我定定地看著張豪,沒有拒絕也沒有微笑。 當一個吻在額頭綻放,當一段陌生的戀情登場,我知道這不是愛情,這是脆弱中心心相惜的同情。臉龐的淚水被誰吞咽著?兩片嘴唇被誰輕含著?愛情被誰昂貴地轉讓了?心被誰撕裂般地疼痛?這個溫習著悲愴的淚水的張豪,也同我一樣逃離不了各自情感的劫數?冰冷的佛珠啊,是誰吻上了這個我和冰瀟的信物? 我心里被一陣悲涼的冷意挫敗,又被疼痛再次擊中,打了一個自己被自己褻瀆的抖顫。一切都在疼痛的混沌中,漸漸恢復了心若止水般的理智。我努力推開了張豪的手:“你看看墻上這幅畫像誰?你寧可活在我愛情的陰影里,就開始你一段糊涂的感情,在不能自拔中對我對你都是一種傷害和不負責任的表現。”我哭著大聲地叫嚷。我知道我心里已經筑建了一個龐大的尼姑庵,里面卻只住著了我一個人。冰瀟在這場愛情和親情的沖撞中,在金錢和地位的艱難的泅渡中,也脆弱地逃之夭夭。 “冰瀟,是冰瀟,他的側面像極了冰瀟,難怪你看見他們第一眼你就無法邁步!難怪你和冰瀟眼光相撞就瞬息避開!難怪你們會戴著一模一樣的佛珠!難怪你不辭而別就沖出我們的視線!你無法忍受,也無法面對是嗎?若雨,我以為是我冷落了你,也慌忙尾隨而來,我在門外聽見你的哭聲我才慌神敲門……,看來你們父母的說辭都是善意的謊言,而我和你的相親的事情,也是你父母的一面之詞。”張豪在梳理自己思緒的同時,他撿起了摔在地上的“愛情寶典”。一字一句讓他的眼睛都黯淡得看不見一絲色彩,我無力轉身站立在窗前。發絲在風中無力在飛揚,淚水依然在流淌,張豪在我看不見表情的時候,他永遠帶上了我閨房的這扇門。 沒有辭別,沒有挽留,我和張豪在冷靜中退場。我面臨著的卻是更大的親情傷害和愛情挑戰! 十二、【父親搗毀了我的愛巢】 當我打開房間的門,我柔順的頭發蓬亂著,眼睛也沒有一絲親情的表情。父母在定定的愣神中慌了神:“張豪呢?” “他走了,他知道我和冰瀟的事情,就走了!” “你告訴他了?” “為什么不告訴他?他那么誠實。不應該受到一絲欺騙!” “你真是不知羞恥不知天高地厚,好好一個張豪不要,偏偏要等一個一文不值的冰瀟!”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冰瀟,他已經要和別人結婚了,我所有的幸福都被你們肆意的標碼和毫無親情般地踐踏,你們從來就沒有為我考慮過,你們所有的賭注都輸了,輸得慘不忍睹是不是?就像當初你們傷害我和冰瀟一樣,沒有留一點余地。”我嘶聲竭力地大聲叫嚷,淚水悲憤而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逞強所有的痛苦,都變成一枚枚子彈射向了父母。因為我深愛的冰瀟他永遠不會回來了,我一生只愛著的冰瀟要筑建另一個愛巢。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父母所賜,我跌入痛苦的深淵萬劫不復。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還像不像個人樣?這個不大的房間里,裝著的全是冰瀟的東西和記憶……”父親指著墻上的圖畫,床下的拖鞋,眼里變得就像輸紅了的賭徒,失去了一個長者的冷靜和形象:“你不要臉是不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居然戀愛就同居。而且瞞著大人一意孤行,你的冰瀟不是也要結婚了嗎?你們那么相愛,他應該等你才對啊!真是一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張豪不要你了,冰瀟也拋棄你了,我們也不會管你了,就算我們白養了你一場。”當父親帶著憤怒的呵斥,以及質疑的嘲笑,語氣時急時緩,時高時低,我的身心被父親的話語,像利刃抵達了我的五臟六腑,在氣憤中索索顫栗。 “都是你們窮怕了的日子,都是你們被銅臭玷污了的眼睛,都是你們利欲熏心的強勢,你們想把我培養出來攀援高枝,主要就是改變你們的命運,你們想錯了,張豪我永遠不嫁,我只要冰瀟,你們還我冰瀟,還我幸福……”我濕漉漉的臉龐,帶著強大憎恨的訓斥,帶著今生不能和冰瀟相守抽搐的痛楚,我大聲地指著父親爭鋒相對。我這樣對待父親似乎錯了,但壓抑太久的情緒卻得不到控制。我蹲下身捂著眼睛委屈無助地啜泣,愛情沒有了,也得不到父母的安慰。沒有一個療傷的港灣,我痛楚到極致。 當“哐當”一聲掛在墻上的畫在我抬起的視線里,落在我房間地板上的時候,父親狠狠地抱起來又摔在了地板上。 “不要,不要!”當我哭泣的話音拖長,還沒有完全落入我的耳膜,冰瀟的一雙拖鞋也被父親扔出了窗外。父親還在四處搜尋,我在無力的抵御中快速抱緊父親的腰際:“你不要那么殘忍,爸爸,我是你的女兒啊!”父親一股強大的力量任憑我使勁地拖著,他還是看見了那本“愛情寶典” 一頁頁,一張張,一句句,一行行,他像激怒的獅子,撕扯著嘴里的獵物,而這個我和冰瀟記載點點滴滴的愛情史書,我視為生命的寶典在父親利索的撕扯下,變得面目全非。畫沒有了,拖鞋沒有了,愛情寶典沒有了,冰瀟的睡衣也被扔出了窗外……。冰瀟沒有了,氣息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這里絕望成廢墟,也摧毀得一干二凈。 我終于在無能為力中,相思成疾和茶飯不思中休克過去。父母才在驚慌失措中,才明白張豪還抵不上一本無法開口說話的“愛情寶典”。或許他們低估了我在脆弱中的強大,也低估了愛情的力量,我在情感迷陣的劫難中,艱難求證愛情的密碼。也讓我孤身一人走進了冰瀟婚姻的殿堂,我要尋求戴著脖子上“佛珠”愛情信物的指引和考證,我要和冰瀟的新娘面對面地真正交鋒,我的愛情似乎沒有了出口,似乎也別無選擇?世俗里聞所未聞的,錯落有致的愛情,在我的腳步中一步一步走向了冰瀟的婚姻,也一步一步走得堅定和真實! 十三、【愛情變得一無所有,我在混沌中譜曲】 當我醒來,只有母親一人陪伴在旁邊微微地笑著,并說給我單位請了兩個月的假,聽母親講父親在氣憤中絕塵而去,不但同居而且還懷著冰瀟的孩子。 一張身體檢查表,赫然寫著:“若雨因受到精神打擊,導致休克。身體一切正常,家人要注意合理調養,病人已經懷孕有一個月。”當我看著輸入我鼻子的氧氣,卻沒有輸入一點液體點滴,或許這是遵循醫生的醫囑,我在茫然無措而又竊竊歡喜中,哭泣著呻吟我要當媽媽了。 “我當媽媽了,冰瀟你在何處?”我拿著這張身體體檢表,看著雪白的墻壁,冰瀟的影子就在我的眼前時時晃動,“如果你知道,我的生命里孕育著愛情的結晶,你會像現在這樣不聞不問嗎?”一串冰涼的淚水落進了枕頭,驚喜也沒有人分享,疼痛也沒有人分憂。 我和媽媽從醫院回到我的閨房,這里只是有我不忍睹視的荒涼和沒有暖意的絕望。冰瀟的東西什么也沒有留下,只有根植在我身體里還沒有成形的小寶寶了。 “女兒,等你身體好些了,就把孩子做掉。”媽媽在輕言細語中提醒著我,我卻假裝聽不見了。或許媽媽害怕刺激我就昏倒,她也在漫不經心中照顧著我,總想找個機會說服我。我卻一次又一次撥著冰瀟以前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卻始終沒有人回答。 請了兩個月的假,沒有冰瀟的日子,一切都成為時間漫長的煎熬。想念冰瀟,就常常到以前的地方坐坐,品品,尋找。快要楓紅的時節,我撿拾了一片一片的楓葉回家。 “愛情寶典”殘留的扉頁,我每天都會在上面涂涂畫畫。一個若雨,一個冰瀟,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寶寶,活在陽光下快樂地成長。媽媽在身旁,寶寶的爸爸呢?他在何方?一字一句都被清淚浸泡,冰瀟的一顰一笑都被劇痛揉碎,我努力拼湊他的模樣。想念有一分,疼痛就增長十分。 冰瀟說為我縫制的嫁衣,我自己卻在一天一天地完整它的外形。精神似乎有恍惚的絕望,手筆也寫下了心靈的絕唱。一首我譜寫的歌曲《思念的嫁衣》,在我吉他伴奏的輕輕揚揚細細碎碎的清唱里,我常常對著窗前的夕陽,哀婉地清唱。把夕陽唱沉了,把月亮唱得躲進了云層。 真愛是不是所向無敵?愛的絕唱能否挽回冰瀟的愛和自尊? 十四、【我精神恍惚得虛脫】 等待的日子如水如冰,溫習楓葉吻痕的執著,我陷入生命呻吟的深淵。 天天想象冰瀟當新郎的樣子,他卻成了別人的風景。 因為想念,我天天只能找尋有他氣息的地方。 現實將我的幸福折斷了翅膀,有他的地方就一半欣喜,一半心慌。 深秋的背后,當冰瀟的婚期慢慢逼近,我的精神就越接近恍惚的虛脫。 誰將我的靈魂置身于千山萬水的艱辛的跋涉之中,只想與冰瀟生生相隨也不想今生相錯。 沖動里,我想舞著最后一絲溫柔,因為只有在“帝豪”酒店我才能找到冰瀟的身影,我依然在等待里沒有冰瀟的一點信息。 16號,是我和冰瀟相識的一周年,也是冰瀟和欣伊的婚期。 母親在我身體復原之后,不能說服我做掉孩子,也就唉聲嘆氣地回到了爸爸的身邊。 一個忘不了過去的冰瀟,一個不在乎過去的欣伊,一個依然在等待冰瀟的若雨飄浮成一粒疼痛的塵埃。 15號的晚上,我望著掛在衣櫥里我縫制成楓葉的嫁衣,摸著脖頸上的佛珠,拂拂肚中的小生命,我躺在淺粉色的床上柔腸寸斷。一張身體體檢表,帶著夸張的嘲笑,冰瀟永遠都不再回來了,我已經整整一天沒有沾上一滴米粒了,悲哀得沒有了方向。 我的世界空寂如一座城,精神恍惚茫然游走的卻只有我一個人。我的世界疼痛得像心臟插著一根生硬的刺,哽咽無語吞吐不出。冰瀟,你在哪里,為何不回來看看我?任憑眼淚在深秋季節滴水成冰,這個我和冰瀟筑建的愛巢里卻無人應答。我想想懷中的小寶寶,這是我和冰瀟愛情的結晶,我不能也不忍心讓這個小生命挨餓,我深一腳淺一腳打著赤腳拿來了兩瓶牛奶使勁喝下,冰瀟常常告訴我不能餓著,不然沒有愛他的力量。 是牛奶在延續我的呼吸?還是潛意識里我想親眼看看冰瀟當新郎的模樣?或許爆發一場我生命里最原生態的沖動,僅僅就是因為我那么愛冰瀟,那么害怕失去冰瀟,那么害怕小寶寶一出生就沒有了爸爸! 十五、【我走進“帝豪”大酒店】 在16號繚繞我耳際和牽制思維的就是四個字:冰瀟,帝豪。 “他要當新郎了,上帝不能啊!若雨不能沒有他!”我隱痛地嘶吼著,時間已經逼近11點20分。時鐘滴滴答答,心靈里的雨滴就淅淅瀝瀝地下。滿山楓紅時節片片紛飛,我隱隱看見我的人生里我的靈魂里,遍布著深冬飛舞的雪花。 “難道我和冰瀟就這樣生生相錯?難道我就甘愿這樣生不如死?不!冰瀟我來了!”思維在混沌中梳理,身心最本能的需求,情感世界里最脆弱最原始的沖動,在我恍惚的虛脫里爆發得淋漓盡致迫不及待。我只知道一個答案:我愛冰瀟,冰瀟愛我,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寶寶,我們不能因為金錢、地位、世俗而錯失了對方。 一條雪白柔軟的長裙折疊著裹至我的胸前,修長雪白的頸脖戴著一顆圓溜溜黑色的佛珠,托著白皙精致但沒有血色的臉龐,越發顯得質樸耀眼。一襲如瀑布柔軟的青絲在梳子落尾之時,柔柔順順地垂直在身后的腰際。我取出放在衣櫥里用雪白的紗巾,做成的從頭至腳的一襲柔軟的披紗,上面用紅絲線小心翼翼地連緊了一片片,我修剪成紅蝶模樣的楓葉共有99片。風輕輕一吹,楓葉隨柔軟的紗巾就紛紛飛舞在空中。 雪白的耳垂上,我戴著從野外采摘回來的小紅豆,用紅絲線做成的耳環,每個耳際各戴著9顆一直抵達到雙肩,每走一步小紅豆就在風中跳躍。雪白裹至胸前的長裙、絢爛的成熟的楓紅、有著禪意指引的佛珠、相思成災的小紅豆、輕輕繚繞從頭至腳的披紗、襯托著我168厘米的身高,裊裊婷婷、清清爽爽。從臉龐下滑到修長的指尖,一筆如勾出的完美的身體的曲線豐盈而又有美感,雪白的肌膚就這樣一覽無余。 一位絕望的新娘,一位虛脫的新娘,一位在世俗里遺忘在紅塵深處的新娘,兩天只喝了兩瓶牛奶的新娘,穿著粉紅的風衣和雪白皮靴輕輕帶上門的新娘,沒有新郎的迎接,沒有親人的陪伴。在11點55分在出租車司機驚詫我的裝束下,我徑直來到了帝豪大酒店。我放下戴在頭頂上的披紗在風衣的遮掩下,就像自然披在身后的一頂帽子。我提著雪白的裙擺,蹣跚、虛脫、無助、逞強、渺茫、我堅強地走來了。 “冰瀟我無處可去!你也無處可逃!欣伊一樣難以逃離這場情感的劫數!誰叫你不在乎冰瀟的過去?誰叫你在冰瀟孤苦無助時泛濫狂追?誰叫你我們在相逢時你都不問問我為什么那么沖動逃離咖啡廳?誰叫你不問問你的老同學張豪,我和冰瀟到底是什么關系?誰叫你遇上我這個執著搞藝術的若雨,我不按世俗的常規出牌?誰叫你愛上我唯一的愛人被金錢挫敗的冰瀟?冰瀟和若雨的婚姻,他是別無選擇的。我自己走來了,我要與冰瀟今生共風雨。欣伊原諒若雨!” 我蜷縮在大廳的角落里,沒有人會在意我,大家樂呵呵地伸長了脖子,眼光都對準新郎新娘來到的入口。我也一樣在脆弱地等待,只是我有饑餓的眩暈:“小寶寶,爸爸來了!”我抹抹小腹,一絲不易覺察的悲涼從頭至腳,讓我那么疼痛那么寒冷,這里幸福喜氣有十分,我的劇痛就在成倍增長。 飄飄飛舞的玫瑰花瓣在12點紛紛繚繞著整個大廳,一地紅色耀眼的地毯在嘯叫如潮中,凸顯滿廳堂的喜氣洋洋。也就在12點走來一對一襲白衣的新人,冰瀟180厘米挺拔的身才,那么生動那么干凈那么深邃。他挽著美麗的欣伊,露出一絲清淺禮儀的微笑,倒是欣伊在幸福里笑如燦花。掌聲雷動、大家頻頻站起來,我也在角落里跟隨著大家微微笑著,只是我一行行清淚匯合著滴水成冰的絕望,看著冰瀟和欣伊這幅模樣,我趔趄著遲疑著也猶豫著,我不該這樣來打攪他們的婚禮。或許他們真是幸福的?婚禮在進行,我在思維里沉淪。 當思維在大腦攪拌著一些沉淀著的美好的記憶,現實的利刃將我的勇氣剁成了粉似的碎粒。我什么都沒有帶來,我該給冰瀟和欣伊送上什么婚禮祝福?我的視角轉換了角色,疼痛沒有那么清晰,緊張沒有那么抽搐,只是饑餓帶著眩暈的緊迫感。我失去冰瀟,都是因為父母世俗刻薄所賜。這樣的結局,誰都怪不上!在冰瀟離開之后,心里早就筑建了一個龐大的尼姑庵。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沒有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要生命里和冰瀟愛情結晶的孩子。 “有沒有至親或者朋友上來給這對新人致以祝福?”主持人富有中性磁性的聲線,繚繞在整個大廳,靜默了一秒兩秒。我似乎已經不能等待,我脫下穿在身上的粉紅的風衣,任憑它沒有著落地滑落在鮮紅的地毯上。我的心在現實里冷得徹底也疼得荒蕪,這件楓紅的嫁衣輕輕頂在了我的頭上,我裊裊婷婷從大廳的角落里,一步一步地,細碎艱難地走向了冰瀟和欣伊。 一位即將虛脫的新娘我帶著心死的絕望,給冰瀟的新娘送他最喜歡的嫁衣來了。大家驚愕得回不過神,整個大廳沒有一絲世俗的聲響,靜默得窒息。冰瀟的同學已經尖叫出聲:“若雨,她怎么來了?”我清淺地笑著,低頭頷首,清淚滾流。上帝,我怎能克制住這種悲愴的流露?上帝,我怎能把嫁衣披在我愛的人的新娘的頭上?上帝,我怎能讓懷中的孩子沒有爸爸?一秒鐘前我是想來祝福的,一秒鐘以后我卻變成來搶欣伊的新郎?上帝,原諒我這個無助的若雨!我在即將虛脫中辨不清誰對誰錯?我在掙扎中沒有思維地做著,極不理性的舉棋不定?我只想朝有冰瀟的地方一步一步地走去。 大家看到我的裝束,哪像一位來祝福的朋友,分明是一位美麗得剛從大自然沐浴中走來纖塵不染的新娘。婚禮主持人和大家在靜默中亂了分寸?還是我在虛脫中看不清世俗的眼睛?我只想做冰瀟唯一的新娘,我在靜默的大廳里想聲聲清唱。主持人好像快步跑來了,為何冰瀟你不來迎接我?我疼!我冷! 我譜寫的歌曲《思念的嫁衣》在婚禮主持人拿著的話筒里傳出,聲音極為細小但聲聲清晰,帶有音樂三拍子的舒緩和從容,我在淚流滿面中哀婉地清唱:“楓紅時節的諾言像深秋,容易冰凍也容易隨風帶走。我泅渡在世俗的洪流,你可否看見我掙扎著淚流?這件成熟絢爛的嫁衣,點燃我思念的焰火燃燒至心魂,紅塵中的愛卻讓我困惑成,看不清楚成迷陣的虛無。這件思念的嫁衣,讓我沖破世俗的鐵籠,帶著生命最原始的沖動,來到你們婚姻圣潔的殿堂,只因為我只想做我愛人唯一的新娘!世俗能否見諒?我愛的找不到方向!……”,婚禮主持人和我一步步走進冰瀟,他居然不能控制這種事態。因為我的聲聲清唱震撼了在座的所有朋友,一場婚禮里卻走來了另外一位勇敢執著堅貞的新娘。這場婚禮里還隱藏著欣伊不想知道過去,但必須得面對婚姻里的現在和將來的一個事實。欣伊依偎在冰瀟的胸膛上低低地啜泣,我熟悉冰瀟情感的紋路,我和他目光在此時深深地相擁,欣伊也同樣逃離不了這場情感的劫難。 一場婚禮,兩位新娘,感情的劫難讓我們三人,此時好像已經都不能找到清晰的出口,誰也做不出世俗里一個明確的答案!一切劫數似乎才在我們三人的生命中剛剛開始布局,閃電的婚禮是否應該草率退場?真愛的感情是否還要在時間的磨礪里艱難地成長?冰瀟?我?欣伊?誰將在這場殘忍的婚禮中,接受一次刻骨銘心的洗禮?真正地做到在金錢、地位、情感面前走向自己理性的成熟?欣伊這個不在乎冰瀟過去的女孩,是否還需要在這場婚禮中,必須得去解開生活中關于自己婚姻的更多的謎團?冰瀟是否應該在開始另外一段戀情中做到前端感情的善始善終?親情、愛情、金錢、地位的錯綜交錯,誰將在世俗里的婚禮里占了上風? 我淚流滿面地站在冰瀟的眼前,是否我們已經也是咫尺天涯?看著他依然戴著那顆黑黝黝的佛珠,挫傷之極的欣伊,也不再是剛才那個幸福溢滿的新娘!我凝眸哀婉看著這對新人,精神受到重創也再次虛脫地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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