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自己和女友在城市的大街上閑逛。
我的女友華曉玉可是個絕色美女。她一大溜兒黑熠熠的柔發貼在肩頭,高挑而不失豐滿的秀體,偶白而溜長的大腿,穿著黑色連衣裙。整個人兒本來就嫩白如玉,這下就更妙了,天上的仙妹妹或者仙姐姐也就這樣吧。我對她愛極了。
我們逛著逛著,我大哥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他劈頭蓋臉地訓斥道:
“有事沒事瞎逛啥?你讓我好找!母親大人讓你回鄉下老家相親,你必須馬上回去!"
“大哥你看我女友……我有女朋友了。”
“嗤!就你那條件?就你那尊容?哪個美女會看上你?還是守著你賃的那間破屋,盯著墻上的那張破美女圖做你的黃粱美夢吧。”
我面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大哥……”我的女友討好似的怯怯地說。
“滾開去女妖精,離我弟弟遠一點!你一定是把自己的靈魂和那張破美女圖合體的狐貍精!這點鬼把戲騙別人還可以,能騙了我?”
“唔,你這個老妖精!”女友捂著心口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曉玉!”我尖叫著撲過去從地上抱起曉玉,緊緊貼在懷中。
“說!你是要這女妖精還是跟我走?不聽我的,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大哥,你總得讓我把曉玉……”
大哥的話我是怕的,簡直后怕得很,我聽他說過無數次了,即使我和曉玉相愛的力量也沒有使我改變多少。
把女友抱在床上我就去了鄉下老家。
見到母親,她很高興地說:“聽說你在城里找了對象,這很好。是這樣,咱本家的一個閨女,很好。我一想,同姓不蕃……”
我突然很想念我的女友曉玉了。奔到我賃的房間里,曉玉卻和那張美女圖一起失蹤了。
我焦急萬分,對著門外聲嘶力竭地呼喚著:“曉玉——”
但哪里有我的曉玉呢?門外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花,在微風中飄飄灑灑的。
啊,我的曉玉!你是一只美麗的白狐吧?為什么在這粉妝玉砌的茫茫雪野看不到你窈窕修長的身影呢?我的心簌簌地跳著,心中的痛楚越來越劇烈了。我的耳邊如泣如訴地響著: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就像她留給我的一支臨終的遺歌。我在厚厚的雪地上踉踉蹌蹌地向前狂奔著,猝然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我朝前趴在地上,裸露的腳脖子感到有些毛茸茸的。我跪在地上扒扯了一會兒,先是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展露了出來,緊接著是卷成筒狀的包裹著什么的硬紙。里面一定是我的曉玉了。我小心翼翼地揭開紙卷,里面果然是一只凍僵的白狐。啊,我的曉玉!我猛地撕扯開胸口的衣扣,小心翼翼地把她揣在在心口前,然后又展開那張大大的硬紙掃了一眼——紙上美人身姿綽約,桃面依舊。這正是我看它一千年也不厭倦的美人圖。我卷起美人圖夾在腋下,站起來,迎著飄飄灑灑的雪花返身而回。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終于走進村子里。懷中的白狐驀地抽搐了一下,我知道它快被我暖和醒了。
“客官,快進來躲躲雪吧!”大門口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忽然朝我大聲喊叫了起來。我卻充耳不聞,繼續旁若無人地走我的路。
不料這過分熱情的老者卻充滿好奇地蹭到我身后來了,客官客官地叫個沒完。
我是越來越心煩了,簡直氣急敗壞,因為我驟然感到我是愈來愈吃力了。我懷中的白狐越來越膨大地擠壓著我。“你催命鬼似地吼叫個啥?”我沒好氣地對老者呵斥道。
萬料不到,我余怒未消,怪事發生了:我衣扣怦然繃斷,敞胸露懷,抱著一個肌膚滑膩而輕柔的姑娘倒在了地上。“啊,曉玉,我的小玉!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我抱著她極力揉搓著,親吻著,恨不能把她整個兒吞下去,讓她貼著自己的心!我瞧著她那瘦削的蒼白的臉上汩汩而淌的淚水,我一個男兒的淚水奪眶而出。
看到我和曉玉熱烈相愛的場景,那位老者先是被震撼得愣住了,繼而嚇得倒退一步驚叫道:“年輕人,快起來!這是狐貍精,終究要害人的!”
我才不信呢?我和小玉相戀這么多年了哪有這事?狐無害人之意,我自相戀,關別人什么事呢?
不管老者如何驚叫,我依然我行我素的慢慢扶起曉玉,把我的棉衣扒下來披在一身單薄白色裙衫的曉玉身上,我們相互依偎著繼續踏雪而行。
“哎吆!”猛然間小玉尖叫了一聲。我驚心動魄地喊叫道:“曉玉……”
“老夫老妻了你這樣喊什么?嚇著孩子。”妻拉開燈緩緩搖著我。我醒了。原來這是一場夢。
看著風韻不減當年的她,我幸福的笑了。當年她的家人反對,別人說我和她不般配,如今被我們擋在了幸福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