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中仿佛所有的事總是相輔相成的,一件事往往會被另一件事所輝映,或從另一側面映襯。我所不能想象的是在新年初二的夜晚,在本該快樂著的時光會毫無來由地把你給想起來了。于是,有縷縷理不清的愁緒,有絲絲剪不斷的惆悵,有點點道不明的感喟……所有你與我交往的日日夜夜中的瑣事都往我腦海里鉆,你就站在我思想的入口處獨自佇立著,讓我繞不過彎路徑直撞上你——你的背影/秋風颯颯中追逐夕陽的一片流云一樣;你的笑/春風細雨中一段飄灑失落的日子。
我看見你的背影,沒有朱自清描寫的《背影》里兒子望見:父親替他買橘子時在月臺爬上攀下時的背影,那一舉一動表達得深刻細膩,真摯感動,那老態龍鐘的滄桑感和一種逼近現實生活的心酸苦澀。都是來自生活,同樣是人間的情感所至,那些令人魂牽夢縈的偉大愛情的元素。你像秋風中遠去的一片流云,或卷或舒地展露著自己的心聲,一顆執著的心以之相伴的是信念在高天追逐夕陽,有氣旋托起你的身軀,有晚霞映照你的臉龐,你那么高高在上,我眺望著你如同虛無縹緲中一閃一晃的星辰,又如蒼茫的曠野中一棵樹上飄零的落葉,依偎著秋之風韻翩翩起舞,你終究在東方欲曉之時離我遠去了。然而,你的音容笑貌,你在春風細雨中瀟灑的神態,你的飄浮不定的心呵,全在我眼前沉沉浮浮又飄飄灑灑:某年某月的某一個上午,你我一同攀登梧桐山,郁郁蔥蔥的梧桐山峰,白云在其上空奔涌,云霧在其巔峰繚繞,流嵐在其山谷洶涌,鳥瞰弘法寺黃色的琉璃瓦楞飛檐卷角,有青煙裊裊升騰,仿佛梵音回蕩山澗樹叢,我們任山風吹拂,激揚的秀發,咧咧有聲的衣襟,像你攙扶著我又似是我攙扶著你,我們相擁相抱著默默暗許心愿,一同輕輕吟詠普希金的詩:生活的風浪使人厭倦,我愿拋開人世路上的迷惘,最心愛的人啊,我的心渴望休息在你的身旁;某年某月的某一個夜晚,你我依靠在公園一隅的一棵大榕樹下,眺望天邊漸漸升高的一輪新月,那是七夕之夜啊,多少有情人千里相會,深情相擁,情感繾綣。我們是幸福的一對兒,四目相對,然后輕輕相依擁抱,我們快樂著我們的快樂;在街頭巷尾,我們旁若無人地親吻過,在夜靜更深的宵夜,我們熱烈擁抱后依依不舍地告別;在平凡的日子中,在傳統的節日里,在每一個屬于你我的特殊時刻……我們為彼此快樂過也哭泣過,但我們依舊愛著,幸福著。那些日子真實又虛幻,那種感覺令人宛如在水中央卻又似是縹緲云霧中。于是乎你只能成為記憶,我呢?不知你會在什么時候或是什么地點,偶然地把我記憶。世界那么大,我們無法去逛遍綠水青山,足跡無法遍及江河湖泊。我也只能坐在窗前,望一望眼前一方青山綠水,一片空曠的田野,一條歌唱著的潺潺流動的小溪,在自己的心底緬懷“在世界的某個范圍內,在某種程度上/你和我割舍不掉的恩恩怨怨”。
世界依舊美麗精彩,大地依然春去秋來。你呢?是否依舊的春風滿面,在人前人后把人生榮耀成經典的夏荷秋菊而炫耀;可是我呀,在朗朗秋月下,在瑟瑟秋風中,在“瘦了月影,人相形見絀無了藏身之處”總會把你追憶。生活每每就是這樣,人除了追求,就是回憶,這是一對與生俱來的孿生兄弟,沒了念想,我還可以有回憶。人生的精彩有時往往不是你追求到了什么,而更應該是你是否追求過,你是否為自己的愿望堅持不懈。當你回首往事百感交加時,有些失敗仍然能像“月的陰暗面”留給你經年的幻想。
閉上一雙被塵世污染的雙眼,從心靈的純凈平和啟航。于是,“我望見了,或望不見”你,我的心中依然快樂著,生活待我不薄,愛情待我不薄。曾經有過轟轟烈烈的交往,而今仍讓我刻骨銘心;曾經滄海讓我在痛苦中快速成長,而今已令我懂得人情世故。生活教育了我,愛情引導了我——我想起了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捷克著名詩人塞弗爾特的《愛情之歌》中的名句:我將跪倒在你的腳下/瘋狂的愛情往往也是最美好的愛情。我深深地知道“顧念的有一縷縷情愫,總在炊煙里蒼白”,記憶經年,有的人或事你可能淡忘了,有的卻沉淀在你的記憶深處,在無意中被觸動,被一絲一縷意外之情點燃引火線,你又不得不浮想聯翩了。生活里的所有取決于我們忠實于生活的程度,并且是一個在乎于你怎么看待的問題:向前看是一種趨勢,往前走是一種必然。生活給過我們什么?我們都必須坦然自若地對待,好的壞的都能讓我們從中受益。“像城里的汽車尾氣……”如果沒有高速發展的工業化革命,又何來汽車尾氣呢?沒有曾經熟悉的背影,又何來今日的感慨萬端啊。
你的生命中會有誰的背影?夜靜更深時好好想一想吧,或喜或悲總會有一份精彩能讓自己縈懷榮耀,你會在霎時之間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他(她)!
背影
我望見了,你的背影
秋風颯颯中追逐夕陽的一片流云一樣
我望不見,你的笑
春風細雨中一段飄灑失落的日子
于是,你成為記憶
我成為你所要忘卻的記憶符號
于是,你我交織
在世界的某個范圍內,在某種程度上
你和我割舍不掉的恩恩怨怨
風還是西風,月還是缺月
只是,誰攀折了樹枝
瘦了月影,人相形見絀無了藏身之處
沒了念想?這夜色
深沉而秋蟬一聲聲的嗚咽著
一個背景像月
月的陰暗面留給誰經年的幻想呢
我望見了,或望不見
顧念的有一縷縷情愫,總在炊煙里蒼白
像城里的汽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