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寫在一張紙上的
月光
踩了一地雪
凌亂的枝椏
開了一樹
瘋長的梨花
北風的空隙
無聲的
叫囂著
二
我必須抉擇
留下
或者離開
趕在過節之前
那樣最好
三
迷失在一個村落
或者山路上
沒有人會奇怪你骨感的表情
離家那么多年
誰還認得雪夜的路
四
蜷縮在陽光下的風衣
安詳的搖椅
進門便驚醒
整個冬天
入一院的破敗
出一地的蕭條
只苦了臃腫的母親
貧寒的家
五
十人一行
三人一句
高樓多高?大廈多大?
六
黃狗認生
跟在后頭,叫個不停
母親關了門
父親掩了窗
一桿長煙槍
把人
熏入夢鄉
七
清晨的竹林
躺著
慵懶的鳥
廣袤的麥地
一只兔子
早早的出發了
掃雪的阿嬸
滿頭
大汗
站在故鄉的清晨
吸不進一口
童年的氣息
八
那天晚上
父親非要我陪著喝酒
父親只喝
卻什么也不說
九
走的那天
母親
拖著箱子拎著袋子
父親送至村口
轉過身
頭也不回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