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次旅行,我一直思索
是什么讓我行走
驅(qū)使我一次又一次駐留)
用僅有的儲蓄到來
一夜里,沒有合過的雙眼
在目睹了北京的黎明后
變得混亂,混亂的黎明
笑容是那么不堪,麻木亦或天真
只相隔一線
尋找等候的人,在人海中
第一次駐留,在北京的土地上
用尋找的眼神,只是從未想過
在不久之前,在不久之后
希望和絕望會在同一個地點衍生
干癟的腹部和口袋
這是座舉目無親的城市
就算有愛人,也只是過客
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失去理智
讓夢和現(xiàn)實對調(diào),逃避麻木
已經(jīng)罪責,在人群中流淌
在火山口,遷走的炙熱
只在這個人口眾多的地方出現(xiàn)
冰冷的我,已經(jīng)我在的城市
從未想過,在炙熱中,這個城市
會焚燒一切人情味兒,陷害
只要張嘴,我就會被拋棄
拋在遠離城市和這個和時代
出租車里,牽著手
回望來時的路,腳印不在一條線上
向北京的馬路,在原地穿插
代價就是我這為數(shù)不多的生命和時間
青春就要在這個城市里埋葬
地鐵把我的遺骸拋到荒郊
助野草生長,吞噬憤怒
在驚嘆這個城市的消費能力的同時
想到死亡,已經(jīng)燈火掩飾不了的漆黑
我從未看到星星
夜里,除去紅燈綠酒,只有漆黑
還有地鐵站,天橋上乞討人的酣睡
(我只是一個過客
從哪里來,最終
要回到來的地方
忍受冰天雪地)
蹲在天橋上,過往的車流
隨著時光倒影,匆匆劃過
我到來的初衷是什么
煙圈在喉間流落一個大大的問號
太陽熠熠生輝,涵蓋所有不安
病人病語在每個角落進行,那里有太陽
照不到的地方,恰如北京的夜
看不見一顆星星
望京,望京煙云生
我是一個外來人,我從這里路過
會原路返回,到我該走的地方
韓國人和阿拉伯兒童
在這里雜居,然后在暮色中喝起清酒
吃著異域的晚餐
其實,在這里,樹下埋著麻袋
麻袋里全是骷髏,吸收金錢
打造一座有一座墳?zāi)?/p>
和一堆小紙人,在火中,歡樂
夜里,燈火依舊
這里我不是歸人,不是過客
只是一縷風,不屬于這漆黑的天空
我去過菜市場,物價,油鹽
以及那些住在窩棚的苦兄弟
那在天橋先角落里酣睡的乞兒
悲從心來,我為這個地方深深的哀痛
我是其中一個,不在與世無爭
在那上方,金子在無恥的講著拗口的漢語
京味兒只在南鑼鼓巷的胡同里
在人力車夫的呦呵中
聲音里,我聽到又一個被奴役的民族的哭泣
很高的建筑物里
用別人的名字買來的房子
我聽著房主的嘮叨
其實我本不該來,來見證這個城市的發(fā)展
以及這座房子的由來
這一切,我一無所知,在沒有踏上這片土地之前
我一無所知啊
此時,聽著嘮叨,我無力的呼吸
這片污濁的天空啊,空氣污濁,人也污濁
蒼白的臉色下是缺氧的心跳
突兀而蒼白,渺小而卑微
人流,物流,統(tǒng)統(tǒng)來往
所有演繹無知的背影
以及淺薄的白癡
道德是多余的飾品
只是生活的輔助,恰好
城市里的人群并不知道
人是從森林里來的,是由猴子變來的啊
屋子里養(yǎng)大的豬玀哦
開心的大笑,笑的瘋癲
笑所有可憐蟲
把腳上換下來的鞋子洗凈
而非扔掉
那是我明白,明白這個城市,這個名族
多少北漂的人做出同樣的選擇
只是把鞋子洗凈或者扔掉
并且牽扯到一個人或者名族
骨子里,到底屬于什么
這個城市太大了,容不下一點人情味兒
只容得下那些閃閃發(fā)光的土堆
或者拗口的漢語
從五道口的地鐵線進去
那身后的地下,是有著燈光的
地下有希望,通向地下難以到達的地方
在選擇從地下經(jīng)過的時候
再一次震驚,為那城市背后的荒野
繁華背后的迷茫,無精打采的
行在路上的人,早已停滯思索
日復(fù)一日的目睹,從荒蕪中殺青
然后制成干尸,吊死
吊死
我是一個行人,從路這邊到那邊
在柏油路上留下不同的腳印
我缺乏有效的邏輯
白天不懂得安睡以及夜黑
恰如北京,北京的天空下
沒有野草,只有荒蕪
(赤裸裸的疲倦
從北京走來,我一無所獲
唯有,人潮,在飄動
帶起所有塵埃)
與荒蕪相比,浮華
在后海游人的船上
多人自行車
在人潮中打洞,橫穿而過
可以忘掉悲傷的湖面,從天空望到歲月
從后海望到地下,涌動的巖漿
被冰冷掩埋,遭人呵責
每一個晚上和早晨,就像偷情的歲月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矛盾,從遠方來,駐足
在北京站,從未合眼開始
就在抒發(fā),一種害怕和悸動
最終歸于平淡,伴隨離去
離去吧,遠離人世
在冰雪里隱居
這個城市,不再屬于人類
2012年1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