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早熟的冬天
空曠的湖邊立著一個人
他一動不動的立著
仿佛大地死死抓緊的一棵
掉光了葉子的老槐樹
而那張宣布他身患絕癥的診斷書
他攥了又攥 攥出了水
寒風從他的背后吹來
從他的后心吹到前心
他已不去在意穿出他身體的風
會不會再突然來一個回轉身
他知道 風的后面還有風
他極力地讓眼睛和耳朵保持安靜
他燃起了一支煙 靜靜地抽了大半
剩下的一小截 閃著暗暗的火星
煙頭越來越沉 他的額前沁出細汗
他決定結束這力不從心的舉起
只見他用力一揮 像扔出了
一塊千斤巨石 “撲哧”的一聲
冰涼的湖水冷卻了這個冬天
唯一的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