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柳梢青配雨中花慢,感覺春天真的來了。感覺雨中花慢更加惆悵一些,柳梢青更加爽朗一些。但是總的來說,都被作者寫得況味悠長。有個詞語叫寄托,或者是叫做寄寓。所謂古道年年,說的不是道路本身,而是偏義復指真實的道路以及漫漫人生路,后者的比重會更重一些。很多東西在重疊的時候,就會產生別樣的姿彩。顏色重疊,就是新的顏色。圖案重疊,就是新的圖案。認知重疊,就是新的認知。而眼前的景物和悠悠的心境重疊,就會讓景物擁有神魄,使世界片刻地生動。那么反過來說,觸景傷情之時,若不加以借托寄寓,我們的魂魄就會丟失,我們就會說出寫出失魂落魄的句子。這些句子從本質上來說,都是因春潮漲起而泛濫的自我,它們會自然地洋溢并散失,等到潮水退卻之時,我們就需要重讀它們來緬懷春情并將散逸的能量回收。也就是說,這些文字,是張馳之間的周轉站。再換言之,春情漲起之時,若不及時記錄,春情就會白白散失,等到情緒收縮之際,才會是真正傷懷。而只會寫出一些欠缺飽滿的傷懷之詞,這就會形成一種“文氣”上的虧損。所以,文章合為時而作,其中的時,有一層意思指的就是天時或者說是時令。但是我本人可能是并不完全同意搞這樣一種“應季時蔬”式的創作的。我感覺創作的另一個門徑是更深的沉淀,不以一個春秋為期,而是要有自身的刻度,什么時候成熟,什么時候采摘。所以這就要求我們不斷接納信息,不斷思考,不斷提出問題,不斷埋下種子。如此,才能在若干年后,得到一場陸陸續續的豐收。
題記:天涯路,浩瀚無端,年年風雨,年年燕子歸來。
滄海飄流歸燕,滿徑啼紅,舊里庭軒。
但有雨寒衣薄,徹澈殷繁。
聞道春回,依稀認得,疏影梅園。
更暗自淚惹,天香怯怯,似我留連。
東風正惡,殘花吹老,恁地蕊萼宛宛。
愁對是、故緣曾似,冉冉依然。
總是芳塵觸目,籠云寂寞馀妍。
客逢何處,斷腸殘柳,古道年年。
外一首
一縷清風,一泓春水、一曲云夢。淺淺深深,雨前香徑,萬里長空。
天涯任遠歸鴻。凈心處、氤氳暮鐘,點點斜陽,半池紅粉,半盞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