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你說年老到底意味著什么?膚淺地來說,一言以蔽之,老年人可以和年輕人說一句底氣很足的話:我年輕過,你老過嗎?然而,老,到底給老年人帶來了什么?從這篇文字看來,經驗和閱歷,最終化為了旁征博引的能力,也化為了恰如其分的美德。廉頗老矣,馬援據鞍,東臨碣石,隴首飛云。每一個典故,都是一段人生喟嘆。首先你要接的下這些喟嘆,其次能還要將它們濃縮煉化,這其中,透出的是自怨自艾中的自憐自愛。說起美人遲暮,繞不開賀鑄的那三連比:問君愁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而此作的四連比,在暢達之上或許不如,但說它是對于三連比更進一步的嘗試與探索,則當之無愧。
雪色蘆花,江云聚散,南飛雁路殘陽斷。
雨恨閑愁蕭索,更是清寒。
欲憑欄。杳杳瓊臺,悠悠年月,夢來老驥終難愿。
暗想無憑,萬里何處關山。淚斑斑。
踏絕江波,有多少、峰巒來會。
已知歲月難期,翻成萬里云川。
問長天。想登山臨水,浪說廉頗遺矢,
據鞍迎刃,碣石滄波,隴首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