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燈影石
陽光反射出江水,有風來襲
燈影石壘疊出了石頭……
有風來襲的晚霞、秋波
山巔裸露出的心思,也只不過是
搖曳出手指間的影兒的事
而有風來襲的航船
在水域之上被駕馭的風情與漁歌
讓山間道景多么幽微
只可在燈影石上剪飛
一些灰椋鳥在手指間向著對山拍崖
那些在夕陽下回溯著的山石
你不應該說你看到了江上的霓虹嗎?
而對山偷渡而來的養分,你可以說你停棲于此
讓燈影石涌起蔥蘢,讓一些凜冽的事物
在江上,泛出蹉跎
◎烏篷船上立幺妹
你帶著烏蓬傳音
讓空間檢索綽約
你立影的傘邂逅了你塵世間的帆
有風來弄的紅妝,你入冊了你相機前的閃爍
你招手著的水上人家
小家碧玉也承載著你的青春年華?
你在游客中的方寸與眉目
倒影的水面逼仄了天空的高
你眼波中的峽江多么清
夾江而立的山峰多么清
就像你立身的影兒?
你以清幽之境顯示的玲瓏秋波
只那么莞爾一笑
烏篷船就嬌態出一些人間過往
山清水秀的詞章任請敘說吧
幺妹,我可否理解你眼前的魚水
因了一支峽江的歌
因了匆匆而過的瞬間?我只知道
你立身后的烏篷船,讓我忘卻
人間煙火
◎浣紗女
山澗綿延冗長是屬于浣紗女的
兩岸蔥蘢的搭石是屬于浣紗女的
太過婉轉的流水與更多的還在跳躍的流水
是屬于浣紗女的
秋風一陣攆過一陣的涼意
以及山澗劃過的風物,怎么也可以
屬于浣紗女的
屬于浣紗女的村舍與炊煙、鴨鵝與舟子
將槳槊的光,蕩漾在絕壁旗下
那些絕壁所追溯出的棒槌與指間紗
你能說你眼前的碎花衫與碎花褲
以及箬笠現身的逼真原生態,只是緊束的腰身
與緊束的石砣?
巴族的元真味可以仍舊在民俗里查詢過往
而我解讀的淳樸已然是元真味的拍手歡笑
游客們招招手,讓我記清了趕趟的路
浣紗女們招招手,讓我可以站在歷史之外
的文化原真態的里
回壁衷腸
◎茅屋窗口彈琴的巴族姑娘
溪橋上窈窕一茅樓,空氣顫悠悠得
如同紅妝姑娘顫巍巍的發髻
微微頷仰的嬌容起落著流水
又高山仰止于一雙酥手?
酥手撫琴的體態
疏密相間的的枝葉多么窈窕
知音貼近的心芳多么窈窕
窈窕的琴音夾雜著力比多的竹笛、柴刀、漁網、帆船......
還有那么多車水的歌
現在,所有的琴瑟在巴族的姑娘的情懷中綻放
你聽,你聽!
笛聲,那真的是笛聲
是遠方來襲裹著白頭巾的阿哥志在高山與流水么
而川流不息的游客,你豈能言
熟視無睹著
◎也說吊腳樓上的繡球
霞光把吊腳樓染成金鑾不容易
小玲瓏暗款上的土家腰不容易
沿山石而下
漫卷歌喉與落階而下的巴族姑娘
她們在游客眼中的蜂裙,逶迤,又拾階而起了音韻
不容易
長煙管媒婆不容易
抖山歌,抖明通款曲妁約之詞不容易
讓喜事纏身,眉眼滴落的巴族氣泄露出來
更不容易
不容易的新郎要在游客中物候么
嗯?眾姐妹們現場著對歌
窸窸窣窣的繡球
嗯?迂緩的落紅在喜當新郎的時候
真正不容易
交頸而泣的故態,一滴恩念父母養育之恩的淚
豈能容易
來之別離的原生態哽咽
婚慶的酒與吊腳樓上的祝福歌
演繹成古典相當不容易
只是一次拜堂成親與同房花燭
吊腳樓上飄落了象征意義的紅兜肚
“呱呱”的嬰兒啼哭生仿佛在文化里說
“怎么這么容易!怎么這么容易?”
◎在巴王宮喝摔碗酒
三峽石累積在一起就進入歷史了
巴王端坐在白虎里
圖騰一下便還原歷史了
塵埃封存起來的元真
我留在大碗酒里看著元真的影子
像義氣著遠方來訪的部落
一些驚心動魄的的傳說啊
廩王與羅王,大秦與巴族的命脈在此一候
那位在部落的王者之間備受爭寵的的女人
鄂水娘在巴王宮里給誰采集信物
我看到多情少女以手機拍照的方式
留存證據,留存原生態的
駟馬難追?
留存的摔碗酒,誰能替你們喝出的那種貞烈與氣節
巴王一直以來就這樣端坐在歷史上
他是否也可以看見這些裝酒的陶碗
在被摔碎的時候如同雞蛋碰著了石頭
我想,巴王在自殺成仁的時候
一定也喝過摔碗酒,他一定知道
當其喝完這碗酒,所有被摔碎的碗片
都會和他一樣的
肝腦涂地
◎在巴王寨看民俗表演
菜刀
絕技于連續被拋接的菜刀
行走的技師如同向晚的舟子
只是他雙手制造的閃光
駕馭著冷兵器的銳角
疼桶會讓巴王寨在歷史里回望么
當年輕巫師燃燒胳膊乃至口吐風火
火辣棍在于引信出
身體里的文化濕氣么
蟲蛇、柴刀與大弓
所謂的穿山越嶺與起伏騰挪
巴王寨此時飄揚著獵旗
在風中,你也可能在一曲民俗里
體悟到巴族幺妹與巴族阿哥的
心心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