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聚集性反芻
廣袖里,還有什么
比睡眠的蟾蜍孤單
清晨的霧,濃如紙漿
太陽烘烤不盡十字街所吞吐的白霧
早點人在吆喝
我不知道怎么評價地氣,就像昨夜
一縷談吐的言辭在夢醒后匆匆閃離
在霜凍里,我曾向腐敗的落葉問好
曾隨一些思維飄向高處-----
三十年前,一個孩童曾專注于他“孵雞仔”似的棉鞋
在冷場間,他終于被迫咬出了
冰面上抽陀螺的同黨
之后諸多的事物恍惚如昨
在這個大寒之日,形成了聚集性的
反芻
◎黑夜黑得很
黑夜在子午線里劃出一根指頭
你能不能看見一個人行走的光線
幽地里的瑣碎話語
變成南北半球的輔音
人世是一臺老聲部的留唱機
沒有哪一尾音符
能賽得上這閃爍的夜色
它們交談
前腳與后腳不住地交錯、恍惚
黑夜使我是想起更多神秘
就像我在你的腳步后醉酒的每一步
我已經隨著你來到另一個地方
我落腳的地方比預想的愈加黑夜了
◎臘月二十三日
恍惚的粥……
冷風,又吹咧了冰雪的路口
臘月二十三日清晨,我收獲了一個滲漏的寒冬
收獲了水管里爆裂的言辭
----河東獅的眼刀,砍向了一個偷得安閑的人
去走街穿巷,侵蝕他所謂的舉輕若重
小事壓住筋骨分不清甲乙丙丁的時光
臘月二十三日,恍惚一個格外冷清的神
審視另一雙雖則話語赤條條卻睜著石頭般的眼
逼迫他回歸自己炮竹似的身體
哦,是吧
恍惚冰凍后這個小年
需要解開了我們的冰凍三尺
那應是水龍頭啟獲的功效----
你滴滴不休的情懷
◎難得糊涂
九點,到電腦上坐坐
思想很寂清,再不用那么蕪雜
外界沒有什么
內心里也可以一樣
室內的燈光也一樣
手指在鍵盤上掃來掃去
每掃弄一次
清脆的文字聲在就在我的骨頭里滑翔一次
時間陪我刷屏幾次
我就在文字里清洗幾次
包括那些睡意襲身的蟲子
只要我把骨頭再清洗一次
它們就能在這個夜晚活得更明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