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陽在東邊發出艷紅的芒
天穹沒有清澈,任憑灰色映襯那乳白的冰涼,枯枝上有著霜
全身的盔甲無法抵御刺刺的寒冷
呼出的白流聚集在口罩映成針眼的棱灀
霧的流動看不見模樣
美麗和丑陋,全都萎縮在,低垂的白睫毛上
深灰色夾克的老人
他敞著懷,戰戰兢兢,佝佝僂僂,哆哆嗦嗦的
守在枯樹那邊的垃圾堆旁
皴褶黝黑手在翻動著,多彩的塑料,糊在那敞懷的前襟上
那耳朵旁,半截煙,嘴邊煙蒂在閃紅光
他翻動著,眼睛閃動著明亮
嘴邊的紅光暗淡了
他貪婪得吸了一下,好讓紅光燃的更旺
他撥動著,白霧遠處都能聽見冰冷的嘩嘩響
那響聲,在霧里,讓人覺得牙齦直發涼
煙燒焦了胡子,他打個激靈,慌把煙蒂拿在手上
兩指夾著末端,溫柔的吸了一下,才把煙扔在地上
繁華的都市,處處的高樓和霓虹
卻總冬眠在霧蒙蒙的霾霜中
遼廣的土地, 你又是哪里的家鄉
噠!打火機點著又一個半截,他這才想起,應該有堆火燒在自己身旁
只是這火是那么無力,就像東邊的太陽
顏色火紅,卻無法溫暖胸膛
再說那星星的火,又怎能驅散灰蒙蒙的霾霜
呼吸凝滯的霧里
轉眼它就會消逝在人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