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枝苦瓜秧,開出了苦瓜花
不奢望蜂兒戀,但求度風雨
好結出苦瓜果
未料,不是每一朵都達愿
只有有幸的花兒,才有希望
雖然,雌雄同株
咫尺間的故事,默默傳說
買得一盤苦瓜絲,擺在小桌上
躑躅之間,望著窗外
看那飄移,彩云朵朵
一只信鴿,帶來一張薛濤箋
絹絹小字,寥寥似蝌蚪,游蕩在心芳
與夾著的那一個苦瓜片
卻不同色
輕輕地嗅來,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劃一根火柴,點燃了夢影和苦瓜片
還有那十本日記和一沓飛鳶
讓迷茫,焚燒進熊熊烈火
淚水不是雨,澆不滅那火焰
那煎來煎去的蝌蚪,就是一顆剁碎了的心粒
那還未干了的苦瓜片,冒出了焦煙
夾著莫名的滋味,裊裊飄泊
火呀,雖然猛烈
卻燒不掉,云煙留下的烙印
不禁吹響一只玉笛
這是一曲,一朵苦瓜花的悲歌
春去秋來
依依在那一枝苦瓜秧下
在那凋萎的苦瓜花邊,獨酌
然而,那枝秧蔓
只能在夢里相約
只不過是一朵,匆匆的過客
待到雪花飛來,雪花不是苦瓜花
花與花,真是天上人間
怎能夠融合
縱然不能忘記
卻恨月老昏聵,只拋一頭紅線
縱然又想忘卻
卻總是讓月兒,時時停棲在柳枝頭
總是想,在南國再種苦瓜秧,還伴養白鶴
有一天,驀然回首
南國與北國,相隔著萬水千山
即使同一個月,也是天涯
嗟兮!南國的田里,怎有北國的苦瓜花
只有獨上高樓,對著天,空看流星閃爍
本來心存僥幸,但愿有人記得
那一朵枯竭的苦瓜花
一個電話,尋求為后人詢問一個信息
卻如沉大海
把最后的一點僥幸,抹殺殆盡
從此,形同陌路
讓每一個記憶,讓每一滴苦水
——湮沒在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