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的這一天,
你是于飛的雪,驚醒了棲霞山的禪意,裊裊香氣
一眸回首,彷如五百年前的驚艷,
是誰,或是你,用深情絢爛了那棵菩提樹下的坐禪?
今年的這一天,
我是守候的蓮,卻聽見你如那寶林寺的鐘聲,裊裊梵音
一步擦肩,是恍惚里的一見相傾,
是誰,或是你,在低眉處的三生石上柔軟了一顆寂靜的心?
去年的這一天,
你潔白的樣子,融化在我拈花一笑的指尖,
今年的這一天,
我身披長(zhǎng)風(fēng),掌心里的溫暖彈出一闕幽弦。
又一季深冬的深情,絢爛了最深的紅塵,因?yàn)椋泔w過的身影,我曾聆聽!
年年今日,
你的樣子,一瞥驚鴻來去
皓如洛水上的那個(gè)衣香鬢影
又一次相許,柔婉了誰的一往深情?
風(fēng)兒作歌,雨兒作琴
弦動(dòng)幽幽,又是幾許清音,
山不厭高,水不厭深,
又一程別離,潤(rùn)濕了誰的十里長(zhǎng)亭?
你是那一襲皓影,
年年歲歲的灑脫,
鎖扣了那道眉彎,如花相似,
扁舟過處,碎了幽夢(mèng)中的那道簾子!
于是,
所有的青絲心事,
所有的軟語相思,
都不及你的一個(gè)凝眸,都不及你的一句葬花吟。
于萬千的人群里,
于無涯際的長(zhǎng)街上,
來了,沒有早一天,也沒有晚一天,
就如那年那日那一次初見。
我在這個(gè)冬季,聆聽你的聲音
聆聽你寫在風(fēng)的季節(jié)里的宋詞
就像看見你的眼睫扇動(dòng)
就像看見你的衣袖拂動(dòng)
……
2019,元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