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個久違的重逢,
是場渴盼而又忐忑多時的場景。
她珊珊來遲,
卻終于來了。
臉龐還是那么清秀;
笑容依然優雅,婉嫕;
談吐依舊清新,真誠。
沒有過于明顯的歲月痕跡,
卻多幾分飽經風霜的持重。
那是多么難得的相遇,
是場企盼了多年而未能圓的夢。
他和她并肩散步,
互訴衷腸。
帶她參觀經營多年的事業,
堅持要送她珠寶、銀器、飾品;
以平撫他熱烈的、虛榮的、充滿欲望的心靈。
同時也隱約生出一種矛盾思想,
擔心妻發現此事以后無法平衡。
那是多么令人陶醉的時刻,
是晚霞與昔日戀人組成的美麗風景。
她和他平靜地走著,
眼神里有欣然也有朦朧。
低頭悉數沿路來的坎坷;
暢談那年的四班,那時的伙伴;
隨口帶過分手時的言不由衷。
臨別她只拿了副極普通的玻璃相框,
說那適合裝全家福并感謝他的盛情。
又是一個來去匆匆的別離,
赫然少了多年前那次的悸動。
沒有帶來特別驚喜,
也沒有失去什么的內心空洞。
這便是執著多年的惦念嗎?
可是拿起時沉重放下又未必釋然?
還是無論得失都要看淡的過眼風景?
我們追逐許久的夢去哪了?
莫不是化成漸逝的霞光,
化成她回眸時眼里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