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地
那些黑洞般坍塌的腳印
一些向左
一些向右
在這個手掌上芝麻大小的地方
我是知道的
向左的地方叫做老家
在山的深處
河的盡頭
向右
在新家的坐標上
在女兒踮起腳尖也摸不到的世界地圖上
我分明看清了
向右是杭州西湖
再向右一點兒
是太平洋上一個
紐扣一般的
小島
這個小島
比我知道的
芝麻大小的地方
略大
握不緊的光
我握不緊一束光
像握不緊一只活的鳥
想飛的焦慮
和對藍天的向往
爬過月亮的螞蟻
今晚
還會爬過我的窗臺嗎
黑夜之中
誰又能伴著生活的酸痛
入眠
風中的香味
是你喜歡的花開了嗎
我想知道
當一朵花開的時候
黑夜和你
是否已經做好了
離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