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不像一個人
黝黑,富有
火車從他身上過去
瘦了大半截,河道
小麥、玉米和蘋果一一成活
很長時間看不到銅
讓人愧于面對
就像二爸一輩子的臉
溝溝壑壑藏滿了煤泥和秘密
銅,不是一個人
苦難悶在暖瓶里
比茶壺的銹跡古老
秋風打過
就像塬畔的柿子樹一般
我在銅之間穿梭
矛盾染白了頭發
佝僂的人正在馬路中間
多么熱淚盈眶
銅,是一座城啊
沒有刻意要圍堵著誰
河水從中間穿過
出走的人越來越多
銅城無銅啊
也產不了煤了
就像孤寡的老頭抽著煙
執意用咳嗽的方式扣問自己
銅城的人
還會再回銅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