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見你幾粒壞牙
大概是蟲蛀了,我的牙也是
生命衰老的時候
為什么表現在牙齒,不想深究
我想怎樣享受你果肉的香甜
你在看我,審視我的情感
當我試探地將你的牙齒
變成我牙齒的試驗品以后
才發現,你有些像我的父親
風吹雨打一生,一輩子讓人啃
到老
牙齒都被命運蠶食得沒了
剩下一把骨頭還要做最后的奉獻
我不忍心再啃噬
輕輕放倒你在桌案上
回頭,張望糧食緊張那些年
一斤糧票能兌換一棒玉米
我每次跑市場去換
你都先跳到我眼前,認真打量我
可能極想知道
我一頓能吃幾斤糧票……
時代不同了,觀念和價值都在變
你也變了
家族里多了新成員
我也有些變化,依然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