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中國的大北方,有時等不到花開
農諺,節氣先撤走一批
人踩上薄冰,時間像踩踏饑渴
小心翼翼地打發太陽吝嗇的光顧
耐心,彌補著山嶺的漫長粗狂
一年中的大半年生活在紅鼻子雪人鼻息下
每逢花開都像屋檐的冰凌炸斷一樣,激動人心
高高的興安嶺上,臉被風吹的和花一樣紅
練就了嘎嘎響的性格和痛快脾氣
生命和歲月沉淀一條豐腴冷峻的河
《藥這東西真不是東西》
祖父從來不管我喝酒,也沒讓我買過藥
那年已八十多歲,每餐還能喝一小盅白酒
當然,他是黨員,含混唸叨的不是《圣經》
去見上帝前在床上躺了七天,悄聲走了
我曾懷疑是不是他的孫子
父親身體不適,我跑藥店看半天說明書
買回對證的藥,拿到父親面前
父親像看見***,看我也像看見毒藥般搖頭
頭搖的就像不認識我一樣。我不懷疑他是我父親
我懷疑能不能活到父親一百歲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