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十年前
大約是一個晚上
問了您多次
您也還是不能說出
一個最為準確的答復
又一聲啼哭
您與父親已經習以為常了
或許
我那嗜酒如命的父親
更加的不堪養育生命的重量
臉上堆滿了愁容
二月的二十七日
窗外依舊是料峭的余寒
后院距離不足百米的小屋
正在拷打著一個曾經的國民黨老兵
伴著我的今生第一聲的啼哭
是他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于是
我的烙印
明顯地鐫刻在最初的乳名上
當脈管里奔騰著一條河流的時候
我開始銘記母親的柔情的臂彎
并掂量慈愛的溫度
當肩頭上承載著一座山巒的時候
我也開始懷想父親的剛強的脊梁
并揣摩嚴厲的深度
河流給予了我悱惻纏綿
山巒賦予了我倔犟剛強
從此
我生命的一半
纏綿悱惻著母親的柔弱
而另一半
也倔犟剛強著父親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