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滿紙荒唐言,
一把辛酸淚。
都云作者癡,
誰解其中味。
——曹雪芹
是的。誰解其中味
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
都是自己豐功偉績的悲哀
摸摸自己獨占罪惡鰲頭的
擁有深不可測的挖掘技術的身體還在
哭了笑了 笑了哭了
意想不到提早幾十年的完成了
挖空父母的愿望的墻腳的任務
為這項聰明絕頂圓滿成功的事業
哭了笑了 笑了哭了
曾經
企圖趁著血液正處于發高燒的狀態
把大海裝進水壺里
煮一壺滾燙熱辣的大紅袍
又企圖偷襲風狂雨驟的命運攻占一尺凈土
然后
毫不留情的結束父母徒勞無益的征途
結束他們被圣經擬定了的貧賤的身份
然,初生牛犢在夢想里迷失了方向
霜雪已近在咫尺
病危的孝經茍延殘喘
眼巴巴地看著
無力的東風把秋冬的落葉
葬送在一個破爛的善終里
滾滾紅塵中無法渾水摸個天倫之樂
從不言愁的少年壯志
與哀愁結成了百年伉儷
遺憾和愧疚掙扎著讓先人的靈牌
在臘月三十除夕
除了窮困潦倒禍不單行的晦氣之夕
跪倒在祖壇前的陳年孝順舊債
三番五次大言不慚的朗誦著
荒唐的欠條
不到黃河心不死的
欲把一筆爛帳死帳朗誦成滿堂
農奴翻身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