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落那棵古槐
依舊活著,這里的楓葉也殘留著
殷紅。只在夜里我俯瞰
云端深處飄逸的衣衫,袖口
破爛如幡。鉛色的鷹
隱蔽在崖巖上,布谷凄厲的叫著
風也傳來地獄的嗚咽和呻吟,樹木已森嚴
壁壘。凋謝中泄露了天機
把神的旨意一次次披露
一絲不掛,裸著自己骯臟的靈魂
我竊笑,也裸著
自己的頭顱。想。萎縮在狗洞里或被囚禁
戴著枷鎖的人類,都為殊途
同歸的意念
我陶醉于自然中的
萬物,那樣生機勃勃又無憂無慮
無需超脫和超度
就在曠野自由自地活著。盡管有墮落
或窒息在春夏秋冬
我曾迷戀、喜歡魔術的機巧
那是對于思想者的挑戰。人類學它們
學會了貪婪;畜生學它們
學會了阿諛奉承和殘忍
我望著古槐的
傷口,風里站著一個老人,長發披肩
幾百年來一直喃喃自語
天際的雷閃,漫延在萬里之外
一顆顆腐朽的星星
墜落了,化為隕石。又一顆顆新的閃爍
那是誕生。我想著
被打磨的寶石,在伊麗莎白女王的
脖頸上,被賦予了
新的寓意
北美牛仔的身上、脖子
腳踝上也紋著,或懸掛著這些飾物
以為信仰的圖騰。我望著
在夜空飛翔的大雁
尾翼上也閃爍迷離,另一個靈感
源于洛基山脈的鶯螺
被深深地埋葬了幾億年,夕陽下的
河流波光,是粼粼皈依著
孔雀的熒光,是遠古神的靈魂嗎?還是
不能瞑目,又放大的瞳孔
我聽到一個纖細
又敏感的聲音,不是呻吟;從億萬米的
深處傳來。有抖動和悲憫的
呼喚。發生在雪域
縱橫在落基山脈。隔絕在大洋西海岸
這里正大張旗鼓準備
圣誕節,彼岸
也緊鑼密鼓準備著春晚
這只也是神祗嗎
我知道這是劃時代的大駕、超人的殊榮
他們導演又演繹了
千年的虛擬。那棵古槐
記得,黃河的決堤,長江的洪峰
流離失所在尸橫遍野里
遁去,千古罪人、百年英魂都記得嗎
一個民族。從未有過的苦難
殺戮的謊言到慘絕人寰的密語
在世界也是一首絕唱的詩
我不想說“超人”,也沒有什么哲人
上帝。舞臺上的戲劇
都是詐騙,或血淋淋或倫理的屠刀
隱秘地屠戮那些善良無辜的
青春。我想超人
也是一種新的哲人,應掌控的技巧
如一個帝國的老大,掌控著毀滅和生存的密碼
在他們被裸露丑惡嘴臉,窮途
末路時舉起的屠刀
是啊!廣島和長崎記得:那里的萬物
知道:毀滅和生存的代價
而超人?哲人?上帝?哪去了
這也是反人類的罪行,卻被正義
包裝著,涂上金色的光芒
我試問超人,上帝創造的超人哪去了
此地此時,在黎明,晨曦下
我每每聽到教堂的鐘聲和祈禱的圣歌
不如聆聽教堂上空的鴿群的
呼嘯般的飛翔和歌唱
凝視松柏的飄逸,松鼠的上躥下跳
這些都是情不自禁的
寥廓和自由自在
我不想詮釋“三民主義”
到當下的“主義的思想性”我崇拜一個人的
堅守。如剛剛謝世的
卡斯特羅老人
有時我也羨慕前幾天在美國大選中的
兩個雌雄未辯小丑
他,她們真真切切的嗓音
也算裸露的光鮮
比那些披著羊皮的狼,或披著狼皮的
羊媲美。我沒有諷刺的
含義。他,她們,他才是
這個世界的超人
誰主沉浮?問蒼茫世界,不是
超人。是真真切切
有血有肉的凡人……
2016.11.27.20.41
——于溫哥華維多利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