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六上午十時,當交警的老鄉
在濱江路值勤時告訴我
等一下有一支五百輛摩托車隊從這里通過
話音剛落
轟轟轟,轟轟轟,車隊果真來了
今天的日子如此威武
摩托車上,穿皮衣皮褲高靴的女子
長長的頭發
比車把上的小旗飄得更高更遠
望著車隊轟轟轟使過
體內的血,如海水一般跟著跑動起來
菜地
這些世代居住在江邊的農民
這些因城市化而失去土地的農民
這些因入住城市而運離故土的人們
這些因菜價上漲憤憤說自己動手的人們
在富春江石砌堤壩沿上的縫眼
打上樁,或堆上沙包
把草灘下深深的淤泥挖起,提上
壘成一塊塊斜斜的菜地
播下種子
芥菜,菠菜,青菜,白菜,蘿卜,大蒜
水靈靈,滋生生,脆撲撲
銀杏子
走過銀杏樹下
“啪”,掉了一顆果子
俯身,從地上撿起幾十顆
異樣氣息撲鼻而入
丟入水池,木棍搗之,撈起
銀杏子,像剛走出子宮的孩子
布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