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
還是無法越過
這個多災難的季節
無法想象的是,群鴿
掠過洪水的峰尖
接受一場暴雨的洗禮
直至入土。
入土即皈依
一
視線所能觸及到
一片灰暗
被弱化處理以后的
每一縷陽光心里
映照密布的烏云或是千里沃土
并無區別
二
不會由放倒的一排樹木
聯想到風暴從哪里襲來
因由總在結局之前發生
如果伐木機發出的聲音
可以被理解為某種嘲笑
諷刺的是不知它在笑誰
高速公路正在暗自竊喜
怡人景象業已無遮無攔
卻從未注意災難的降臨
不要奢望以下跪的方式
祈求寬恕。它不要你的
敬畏更不稀罕你的懺悔
三
洪水
是的,洪水
推倒房屋、廣場、
和整座城市的上空
悲哀的事
眼睜睜的看著算一件
看洪水退去
攔腰折斷的樹木、路燈
泥濘不堪的耕田
與絕收的菜園
一切瀕于毀壞、破碎
一切凋敗
家園的信念不滅
家園的信念從來不滅
四
暴雨的前夜
氣壓一降再降
在我屋檐的底下
窗被壓低
樹葉被壓低
路燈的光線被壓低
微弱以外
一只鳥保持靜立
高昂著頭
五
七月
從一個午夜開始
至另一個午夜
結束。
指向白晝的前提
黎明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