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他無法走近她
只能走進她的記憶
她無法走近我
卻早就走進了他的心
在一幢房屋里
陰差陽錯的歲月
從來不被別人發現
凋零的影子
剪一匹春風制成衣服
只為出門時的穿著
不會有人免費對他作體檢
至少現在是這樣
所以,肚子里的蛔蟲整天得意洋洋
(二)
鋼筆極度厭惡臺風的情緒
每個組詞都在謾罵氣候的不測
頭頂的毛發沉浸在長期的報復中
故意在世人的面前點明了赤裸裸的貧瘠
家里的鬧鐘總是自彈自唱
孩子們踩著它的鬧聲上學去
冷冷淡淡的空氣
又毛遂自薦
午炊把孤獨寂寞鎮壓住
煮的煮,炒的炒,蒸的蒸
感情的冷酷
經過這么一折騰
竟然成了下酒的菜
筷子若無其事的沉醉在五味中
最會體貼人的是那瓶酒
嘴唇,牙齒,舌頭,喉嚨
都樂不思蜀
(三)
她的影子站成一堵磚砌的墻
一架琴總對著墻壁彈響伯牙的心聲
琴聲象一只盲目的小白兔
撞到墻上又反彈回來
有魔術師企圖用甜言蜜語打動牛的慧根
讓牛爬上他的目光的樹上
牛卻向高空一伸仰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魔術師卻變成了一頭樹蔭下的老水牛
正值壯年的脊梁彎成一把弓
只是少了一根弦
縱有穿山利箭,也無法射擊
舌頭以無聲無息的陰柔磨蹭著牙齒的堅固
長年累月的循序漸進的消磨
神不知鬼不覺的侵蝕了盡所有陽剛
于是,有一條屬于男人融化后流出的河
溫柔,謙恭,軟綿綿,循規蹈矩的
順著母體的河槽方向服服帖帖地
運行
(2003.仲春.芳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