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手拎著一個生疏了的頭顱
左手提著一簍子精心挑選的嘮叨
經過了還算熟悉的田壟
經過了重疊著一層層童趣的小樹林
終于來到了一片
一望無際蔥蔥郁郁的回憶
親戚的微笑倚在門框左側
問寒問暖的語言簇擁迎接
往日失落的笑聲
又象連續炸響的鞭炮
綻開一個個敝亮的心情
泥灶柴火正煮著沸騰的尋思
應有盡有的熱情堆滿了客廳
我忘記了肌肉里面的陰影
或許,在這個場面
它早就煙消云散了
我一味貪杯
總想把十幾年的奔波一飲而盡
曾經疏遠了冷淡了的沙發皮套
開始發燙
我覺得現在的我
特別討厭我那皮薄肉嫩的屁股
討厭它為什么不常來這里坐坐
這沙發的皮套光滑干凈又溫和
根本不會戳傷屁股的皮肉
我醉了
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興
如數家珍般倒出接二連三的失態
親戚沉溺在憨笑里,說
表弟,你還是小時候
(198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