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月雪,二月風,二月的我,
一起創造,
堆起一個雪人,在多彩的拼盤里塑形。
我們有意,他卻無心。
然而,體態豐腴、穩重,雙目炯炯有神,
張開的嘴保持微笑,無語、無聲;
和我們清醒的狀態一致。
我們不能創造一個事實上并不存在的怪物,
哪怕他是神。
排他性是所有動物的本能,雪人也患上了人類的痼疾,
他拒絕和一個妖冶的桃花女合影。
可是,他的那頂草帽不是防彈的頭盔,
不能保護匹諾曹一樣的鼻子不被野兔吃掉,
無論如何,那是一根可口的胡蘿卜。
意想不到他的頭會被花豹咬下,鄰近的樹上
利爪抓過,留下一串永遠的傷痕。
不到一天的時間,我的門前只剩下雪人的身體,
更像是一座白色的墳墓,此后會天天消融,
只有時間言說它的孤獨,失落后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