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發亮、石頭嘔吐、詩歌敲門
重金屬內風云激蕩
大雨剝去心理學的外衣,金子伸長雙手乞討
精米在倉庫內高聲喊餓,豺狼做了綿羊的新娘
白鴿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國王
鉆石懷孕、斧頭分娩、蜜蜂生下大象
烏龜抓住閃電的底褲
黑暗在形式主義的琴弦上蹦跳
音樂的五臟六腑挪移,失戀的花粉撲天蓋地
火焰中跑出鵝毛大雪
月光的蜂蜜被落魄江山的熊嘴吸干
詩歌的力量 導彈無語 固態的陽光
導彈閉口,炸藥無言,含羞草纏上巡洋艦
槍筒中射出花鹿的奔跑,煤炭蛇一樣自動鉆出地面
失業的礦工大口嚼著固態的陽光
火車載滿成年的烏云和戀愛中的暴雨
駛向干涸的戈壁和沙漠
炊煙
烏云開動,天空中的傘兵降落大地
在溝壑中換乘駿馬
在江河湖海里驗算著加法和乘法,槍炮轟鳴
雷霆產下蟲卵,閃電的子孫
鉆出蒼穹的蛋殼
每一滴暴雨都會撿起一個尖叫的少女
每一路天火都會燒焦幾個蠻荒的世紀
大雨中我從礦上騎車往家趕
上衣口袋里裝滿濕漉漉的炊煙
生活中有許多話需要述說
生活中有許多話需要述說
但我卻一直保持沉默
一個口吃者對著大海的遼闊
只能在在內心深處發出期期艾艾的贊嘆
面對生活,我甚至沒有一只青蛙說的高亢
沒有一只黃鸝說得動聽
沒有一塊煤炭說得深沉
沒有一盞螢火說得明亮
生活中有許多話需要述說
但我卻一直保持沉默,廣漠的天宇上
留下一個冥想者躡手躡腳的足跡
遼闊的大地上
狹小的房間內,獨對推積如山的文字垃圾
一個瘋子不斷禱告讓我寫吧
假如生命的大鎖還暫時鎖住靈魂的大門
窗外,一顆搖曳的棕櫚樹
正努力地把雷霆的傾述塞到舌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