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妻說
還是煮一鍋五谷雜糧吧
在這個極寒的時候
我將五谷雜糧放在鍋里煮
高壓鍋的氣孔
有節(jié)奏地排放著氣流
就在那氣流中
我嗅到了秋天田野的芬芳
陶醉
而且又心曠神怡
仿佛看到了黃橙橙的世界
和那一個個豐碩的日子
以及
腆著肚子悠閑走路的孩子
與老人
就在那氣流中
我瞥見了我的父親正揮汗如雨
穿梭于青紗帳
他的雙眸
總是能夠將黯淡的夜
點亮
他的脊梁
總是能夠背負著眾多的娃娃
漸漸地長大
他的結滿了老繭的大手
也總是能夠把握住一個家庭的命運
即使
他的酒壺又是常常窘迫地存在于
幾根咸菜的中間
依舊不能抵擋我的父親舉杯邀客的
豪爽
和自斟自酌的
愜意
今天
我煮著一鍋五谷雜糧
沸騰的
不僅僅是芬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