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舊地址,一封信能到達的地方
一條小河很舊了,修修補補
冬天,沒有河水流淌
在陽光下,裸露的沙子
閃閃發光
守在岸邊的楊柳
看著淺水中的魚兒奔走
看著寒風中的鷹、炊煙
牛背上的牧童舉起的鞭子
“叭”的一聲把夕陽趕下山坡
舊地址,在江南的一個小山村
在煙雨濛濛的三月
芭蕉葉迎風招展,郁郁蔥蔥
燕子低飛。剛插下的秧苗
慢慢悠悠地長著
五月,夏季風染紅了山棯子
斜斜的山路望斜了母親的脖子
我們這些孩子漫山穿行
把每一棵稔樹尋遍,母親
站在村口,手遮涼蔭聲聲把我呼喚
舊地址,有櫻桃,龍眼
燕子,詩行和自由
風箏印在藍天上
星星懸掛屋檐前
幾聲狗吠,伴我入眠……